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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冬至了,小心着凉!”
睡到一半醒来的萧皇后,给站在宫殿台阶上望月的月铭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看着那越瘦削的侧颜跟已然全白的鬓角,心疼的用手抚了抚,“总是这样劳心劳力,陛下都老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
他们从小就是玩伴,到如今都人过中年,她还是那般纯真美貌,可是他已经看着有些老态龙钟了呢!
月铭似乎也感觉冷了,紧了紧披风,“待收服楼兰之后,就真的再也不用如此费心了!”
“陛下为何如此着急兵楼兰呐?”萧皇后也听说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后宫不得干政,她一直都坚守自己的本责,可其实她也与朝中文臣武将一般好奇这一决策到来的如此之快,反正远征之军已然离开,所以一时没能忍住问了出来,“等咱们调集了粮草,休整了将士之后再去不是更好?”
“那就晚了!”讲起自己的定国之策,月铭兴致高了许多,“我朝大灾,楼兰亦然!如今楼兰王师刚刚经历大战,军心疲惫肯定会流连北邙草场不归!我此时用兵,他们回援无力,只要我占了边关三城,切断他们回返之路。【愛↑去△小↓說△網 qu 】那么,楼兰三十三洲就如探囊取物!“
“之后,我再全力歼灭被困北地的楼兰王师,呵呵呵呵,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可是,皇姐的女儿怎么办啊?”萧皇后突然皱眉担忧的问了一句,“陛下攻打楼兰,苍穹岂不是要受到连累?不如先接公主回朝?”
月铭正说到兴奋之处,眼睛里面头反射着月色的精光,然而被萧皇后一句’皇姐的女儿‘突然打散了所有的情绪,脸色淡了下来,点点头,“是啊!我会派人先接回苍穹的!”
“是么?”一个粗粝的男音突然插入两人,划破了这宁静的夜色。
“是谁?”
月铭被这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皇宫之中除了太监,哪里来的男子?除了那个神秘的男子,难道
赵平呢?
禁卫军呢?
恍然间才现,这殿宇周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就连平常伺候他的宫女也都不见了!
终于有些紧张的四下瞧去,刚才说话的人呢?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陛下在找臣么?”仿似在回答月铭心底的问题,粗粝的声音伴着一个高壮的身躯从黑色的夜幕中走了出来。
月铭眯起眼睛,努力就着月光打算看清楚缓步而来的人,只是因为背光根本看不见容貌,“你是何人?”
“陛下老了!已经健忘至如此了么?”那粗粝的声线好像拉锯一样难听,还带了一分哀怨在这深夜之中更是渗人,“陛下忘了,臣死在北邙了啊!”
“肖云谦!”
月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恶鬼竟然回来找自己了?都说人死心愿未了便可魂魄不散,是不是他心虚的退了一步,想要找一个凭借物保护自己,只是他抓了一把身旁才现萧皇后已然不见踪影。
浑身的冷汗渗透了衣袍,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怎么刚刚还在身旁的女子,身上还披着她给的披风,转瞬间就消失无痕迹了?
“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嘴里不停的默念着,闭上眼睛不看面前的黑影,汗滴不停的滑下面庞。
“陛下好好看看臣,”那粗粝的嗓子低沉冷嘲,抬步又靠近了几分,“臣可是特意从千里之外回来的!”
感受到了身前的阴冷鬼息,月铭突然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面前一张斑驳烧坏的容颜,只是那一双冷色的棕眸让他浑身一凛,有一瞬间的疑惑涌上,“你,你”
“陛下忘了,是你让穆勒把臣烧成如此模样的!”
“陛下好绝情!”
“臣从小为陛下看着表哥,为陛下奔波四处搜集消息,为陛下除掉那些暗里面的势力,可是陛下答应臣的事情呢?”
说起这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月文帝心里咚咚咚的打鼓,刚才的迷惑被抛却脑后,恐惧之中脱口而出,“要不是朕从不追究,你以为你母亲勾结北邙多年,偷偷资助越锦盛逃匿跟北归,还能平安雍容一世么?朕对你肖家已经宽容至极了!”
“那穹儿呢?”刺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月文帝,“陛下答应臣去北地杀了表哥,就把穹儿许配给臣!可是陛下却把穹儿还珠于大漠了!”
“朕之后不是跟鄯善为你求娶她了么?”月文帝回答的有些气虚。
“呵呵呵呵,那为何陛下还要密旨让臣再次北征,却给穆勒密旨绞杀臣于乱军之中?甚至让骑兵们带着臣的尸身去跟鄯善齐汇合,最后火烧草场,屠尽了我朝一万骑兵跟北邙精骑!”说到那一夜的惨景,棕色的冷眸带了一分悲悯一分狠厉,“陛下是不是怕被人找到臣的尸体,现臣其实是中毒而亡,并非战死沙场么?”
“你,你”月铭吓得连着退了两步,面色苍白嘴唇抖说不出来话。
“臣当然都知道!”鬼魅的声音突然凝实,手上一挥,“把穆勒带上来给陛下道别!”
一个垂着头的汉子被人拖着双手从暗处拉了出来,双足之下留下两行血迹。
“穆勒,快抬头看看陛下!”
伴着骇人的声音,一个汉子抓起垂的低低的头颅,朝着上方。
月光照在一张了无生气的脸上,只是在看到月铭的一瞬间转了一下眼珠,证明这人还活着。
“啊!”月文帝吓得又向后退,结果绊在台阶之上,趔趄了一下差点坐在了地上,“朕根本不认识此人!”没有证据单凭这人的一面之词,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对肖家的设计的。
“那陛下认不认得某?”
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伴着一身银色底刺金蟒袍的白男子,突然一闪身之间来到月铭的面前,隽永的俊颜凑得非常近,誓要他看的清楚明白才好。
“啊!”
月文帝这一下子真的坐到了台阶上,瞪大双眼看着俊美无双的容颜,却华缀满好似妖孽,嘴唇颤抖的出两个简单的音节,“薛三!”
“呵呵呵呵,陛下果然还记得某!”
那桀骜的身子迎着月光而立,好似这世间最美的雕像,只是那一头扎的紧实的白,那胸前的金蟒丝丝缕缕刺的月铭眼睛疼,瑟缩的声线抖抖,“不可能的”(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