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蒙在被子里不言语,楚祁夜接着说,“之前着火那个夕凉殿,那里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我已经叫人将那边收拾出来,咱们继续同住,不生气了好不好?”
察觉被子有些细微的抖动,拉开被头露出林曦月憋笑到红的面容,楚祁夜才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仔细一想曦月那里会使那样的小性子!他真是急昏了头,楚祁夜瞪着眼睛猛地一个翻身将林曦月压在身下,这时候他必须要找回场子来。
楚祁夜看着身下的女子,勾唇一笑,“脱光了被抬着过来么?曦月的提议倒是不错,既然你这么期待,为夫若是不满足岂不是不解风情,回头我就让敬事房给皇后娘娘单独做一块牌子,咱们三不五时玩那么一玩,也算是情趣不是么,嗯……以后有空还可以想想别的花样,不过……咱们先紧着眼下吧。”
说着手下也不停,瞬间将林曦月的衣服褪尽,撩拨的她浑身瘫软。在意识清明的最后一刻,林曦月心中哀叹,什么是作茧自缚挖个坑自己跳,她就是了。
新皇登基,这些人免不了动了各种心思,可是皇帝有言在先,孝期内三年不选秀,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家年龄还小的姑娘了。
楚祁夜登基称帝之后的第一道旨意就是放宫女出宫,并派人完成先皇遗诏,李公公奉旨带人去送珍贵妃上路,因为珍贵妃谋害先帝证据确做,所以死后并没有谥号和加封,也不能入葬皇陵。
前誉王楚祁瑜,杀父弑君犯上作乱,念及他在事败之后疯疯癫癫,只圈禁于西宫当中。至于墙头草理郡王,当天在宫中被吓破了胆,回府之后就病了,总怕楚祁夜找后账,好了之后越谨小慎微,在府中很少出门。
丞相上官易自以为过渡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年轻的帝王已经打算动一动这些只知道蝇营狗苟的老臣了,朝堂中渐渐提拔上来一些年轻的面孔,文臣武将都有,这些人在任上很快做出了成绩,有些则是原本就有所建树的,让原本不满的世家老臣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这其中就有时任兵部侍郎的卫南青,卫南青在短短两个月之内越级三连跳,这让卫府众人心中嫉妒不已。只除了卫大将军,他已经知道了卫南青早就是新皇的人,他一边为了这个儿子终于有出息而感到欣慰,另一边则是担心卫南青的才能不足以胜任。
直到卫南青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武功,卫大将军是大吃一惊,以前他也曾想过亲自教授卫南青武功,可是卫南青却推说自己年龄大了不适合习武,没想到这个不被重视的庶子武功竟然远远高于他的嫡长子。将军府书房中定期的沙盘演练和兵法推演,原本每次只有卫孟带着卫南浩和卫南风两人进去,现了卫南青隐藏的实力,卫孟黑着脸把卫南青强行带到书房中。
最后,他再一次现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小儿子有太多太多的不了解了,卫南青在排兵布阵方面,比起两个他亲自栽培的嫡子还要强上一些,赢了两位兄长,卫南青依然斜靠在椅子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卫孟心中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对卫南青严厉,更多的是因为很铁不成钢的心情,现在看到儿子这样出色,而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也许真的是他的失职吧。卫南青这一身本事从何而来,他决定暂时不问,卫孟也明白,这段机遇应该与新皇有关。至于当初卫南青瞒着卫孟,效忠于楚祁夜这件事,被父子俩有志一同的揭了过去不再提起。
就连卫南青之后要娶瑶光县主进门的时候,卫孟尽管对这位姑娘的出身是心知肚明,可是也默认了婚事。新皇下旨赐婚,沈瑶是皇后娘娘的义妹,又封了县主,皇后娘娘亲自准备了十里红妆送县主出门,这也算是给卫家足够的面子了。
如今兵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呢,这个位置是准备留给卫南青的,卫南青实力足够,可是年纪尚轻历练不足,难以服众,只能等着他立下大功之后再行升迁,为了堵悠悠众口,楚祁夜以人员不足为由,让楚祁云暂代兵部尚书的事务。
卫南青大婚之后就开始被皇上“讨债”的心酸生活,每日忙碌不堪,一时一刻都不敢松懈。
楚祁夜曾阴恻恻地笑着对他说:“朕随便安了个功劳破格提拔了你,原本那些人就颇有微词,少不了一个个虎视眈眈等着抓小辫子,你可仔细着点,若是给朕丢人,后果你是知道的吧?”京城里少了一个摇着扇子的纨绔美公子,多了一个被皇帝压榨的公职人员……
登基大典的流程中出了一些意外,司礼监的太监忙的满头是汗,谁让新皇偏偏不按理出牌呢!登基那天同时举行的封后大典,原本是皇帝先登基祭天之后,才是皇后上前,在君王面前跪下接金册金印,可是那天皇帝却与皇后携手并肩出现的。
众臣惊讶,可是这个场合却没人敢直接开口说什么。皇帝刚接手朝中事务就开始露出整顿朝纲的苗头,能在誉王勤王相争之时脱颖而出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众臣这些天都在暗暗检查自己手中的事务,就怕出了什么纰漏被新皇拿出来做筏子,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可不是烧着玩的!
帝后一起登上御阶,祭天之后,皇帝也不等司礼监太监想出辙来,直接接过金册金印放在皇后手中,就算是礼成了。国宴开始之后,皇帝举杯开宴,状似无意地牵着皇后的手说:“皇后是朕微时之妻,对朕辅助扶持,不离不弃,朕在北境一战中被人陷害下落不明,皇后以女子之身奔行千里,不顾自身安危寻得朕,并助朕化解危机,朕曾许诺此生必以夫妻之礼相待,绝不论君臣之仪。”
这番话说得倒像是跟臣子话家常一般,可是有眼色的谁人不知,陛下这是在给皇后立威,言语间竟然是皇后不用行君臣之礼的意思,丞相上官易最近唯新皇马是瞻,面带笑容拱手起身说:“陛下情深义重,与皇后鹣鲽情深是国家之福,皇后高义不让须眉男儿,陛下得此贤后是我大楚臣民之福,至于陛下与皇后的相处之道,原本就是陛下家务事,臣等自然是没什么话说。”
上官易一番话让那些还蠢蠢欲动的酸儒们蔫了下来,陛下都说了是夫妻之礼,若是他们非要揪着不合礼仪,岂不是干涉陛下的家务事?
楚祁夜满意地看了一眼上官易,这个老狐狸倒是识时务的,只可惜,上官易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上官莹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跟先皇那些嫔妃没什么不同,先皇驾崩之后,上官莹直接被迁居到西宫养胎,并没有机会传递消息出去,仆从还是原先在云梦宫服侍的那些人。
只是这混淆皇家血脉,肚子里祸患是万万留不得的,稳婆已经安排了可信之人,原本按照楚祁夜的意思生下来就杀了,可是林曦月觉得终究是稚子无辜,提出让人将这个孩子送到远远地地方,寻一个不知道他身份的父母平安一生也就罢了。这孩子的血统非皇家所出已经是证据确凿,还怕日后翻出什么风浪来么?
先皇子嗣原本就单薄,楚祁夜将理郡王和瑞郡王都晋封了亲王,楚祁冉的母妃端太妃也得了恩旨,出宫到理亲王府上颐养天年。楚祁冉至此方觉逃过了一劫,从此谨小慎微,再也不肖想多余的事了。
一年后,刚立秋没多久,太阳的热度还没退下去,夕凉殿主寝殿内,林曦月换下身上的劲装,擦洗了一番,刚才她去武场连了一会儿轻功和箭法出了这一身汗。内殿得里近身伺候的还是原来那几个。
“娘娘也不用这样拼命,最近的秋阳可毒呢。蚊子也多。”聆风一边帮她将玫瑰水匀在面上,一边在旁唠叨着。
林曦月换上轻软的衣裙坐下,穆瑶捧着一盏冰点过来,樱桃去了核,配上一种类似番茄的酸甜浆果,将冰块打碎了与果子混合起来盛在碗里,上面浇上一点蜂蜜,吃起来酸甜可口又凉爽。
刚吃了两口,楚祁夜回来了,面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之色,可是在看到林曦月的时候神色却明显柔和松弛了下来。太监小凳子机灵地帮楚祁夜换下了外袍,这里毕竟是内宫,他登基之后已经有了太多不因循守旧的事了,若是在随身带着没净身的侍卫也是不像样,为了这种小事在让那些老学究出言劝谏实在没什么意思。只好选了一个身家清白也没任何牵扯的小太监随侍在身后。
这小太监原本连名姓都没有,林曦月看他小小年龄却精的像只猴儿,参照前世某一部古装剧里,叫他小凳子。随口戏言就成了“皇后娘娘赐名”的大恩典,这件事让林曦月无奈之余,也更加谨慎了。
楚祁夜换了衣裳,自己走过去坐下,皇后娘娘坐在那小口小口吃的正开心,压根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更别说是行礼了,在内殿伺候的几个人却已经是见怪不怪。这算什么大事?陛下可是当着众臣面说过的,娘娘不用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