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身,顺手拉起被子盖住她,然后转身走出卧室。
沈以默看了眼被他扔在地上残破的睡裙,一颗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换了一套长袖长裤的家居服,沈以默坐在床上呆。
所有人都说盛家三少霸道强势,但沈以默爱的那个男人不是,他把所有的耐心和包容都给了她,会固执地做一切他认为对她好的事,但从不会强迫她,事事都迁就着她。
她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他的羽翼下无知地快乐着,永远地幸福下去……
沈以默相信盛禹铭曾经是爱她的,就跟她爱他一样,刻骨铭心。
但是,他终究选择了与盛家门当户对的周霓虹,就像她也嫁给能带给沈氏利益的许隽尧,或许身不由己,但却已成事实。
错过了,就回不去了。
“想什么呢?”
叩门声打断了沈以默的沉思,盛禹铭端了盆热水走进来,白衬衫只扣到领口下第三颗,头湿漉漉的滴着水,水珠顺着脸颊滑过下巴流进脖子,打湿了大片裸露在外的胸膛。
和自幼娇生惯养的许隽尧不同,盛禹铭虽然同样养尊处优,但他从小接受着军事化的高强度训练,拥有绝对完美的身材和矫健的身手。
有些人天生就是受到上帝眷顾的宠儿,就像盛禹铭,不管风吹日晒,皮肤依然白皙干净,却又不像许隽尧那样,从上到下都散着奶油小生的气息。
这个男人,是兼具力与美的存在。
“别这样看着我,”盛禹铭把水盆放下,捏着沈以默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除非你想继续刚才的事。”
沈以默别过头,“盛禹铭,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禹铭伸手轻松地把满脸戒备的沈以默抱到了床边,蹲下身握住她乱动的左脚,惩罚性地按了一下肿得不成样子的脚踝。
“疼!”
沈以默眼泪瞬间涌上眼眶,但还是忍痛没有挣扎,任由盛禹铭把热毛巾拧干盖在她的脚上。
“现在知道疼了?”盛禹铭起身,屈起手指在她脑门上重重地弹了下,光洁饱满的额头顿时红了一片,“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
完全是对小孩子说话的口吻嘛,沈以默捂着额头无言以对,并未察觉自己因为不满而噘嘴的模样有多稚气。
毛巾换了三次,盛禹铭才满意地放过她,把毛巾放到一边,问:“饿不饿?”
沈以默想摇头,肚子已经“咕噜”一声做出了回应。
盛禹铭笑了笑,眉眼弯弯,美好的样子就好像有花朵在他身后绽放。
沈以默看得一呆,脸不自觉地就红了,忙低下头,踩着毛绒绒的家居拖鞋准备下床。
“你要去哪儿?”盛禹铭不赞同地皱眉,“现在不许乱动。”
沈以默的脸更红了,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单脚在地毯上蹦着,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要去洗手间!”生怕他再把自己扔回床上,沈以默喊得特别大声。
盛禹铭忍俊不禁,抱着她走到洗手间门外,放下,坏笑道:“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沈以默听到门外爽朗的笑声,心跳又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