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名带盛夏来的是城西一家很有名气的私人意大利餐厅。坐落在临近护城河畔的小院落里。到的时候,门外停了许多车,盛夏只随便看了一眼,入目都是低调而奢华的好车。
许慕名显然是经常来,轻车熟路的点了菜,也没有问盛夏的意见。
“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每天限量一百桌宾客,中午四十桌,晚上六十桌。平常来往的都是政要和勋贵。而且,没有卡,没有预约都是进不来的。”许慕名也是运气好,这家餐厅的女主人是他的影迷。所以他才有幸可以畅通无阻。
男人么,在这种可以显摆身份和地位的时候,总是毫不客气。尤其,许慕名这还是在盛夏面前。他觉得,这是顾一川都不见得能进来的地方,在盛夏面前说起来就似乎更加的有荣耀感。
不过,显然,盛夏却对许慕名口中这么赞扬和显摆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热衷。
吃饭哪里不能吃?
盛夏素来节俭成习惯了。这种只接待政要和勋贵的地方,一顿饭也许就可以够她吃吃喝喝大半年。
相反,她吃起来还有点食之无味。因为脑子里心里一直都不平静,还在因为顾一川刚才的电话忧心。
而且,总归是被强迫来的这里,盛夏怎么都不可能开心,几乎整个席间都没跟许慕名搭过话。
两人吃完饭,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餐厅有名,连带着各种格调都高。服务员们除了布菜,其他服务是都没有的。付款都要去收银台,而且拒不接纳现金。
许慕名起身去刷卡,盛夏就坐在这边等着。
之前来的时候尚早,餐厅里面人并不多,现在,到了饭点,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不过,因为来的都是有格调的人,所以并不吵,反而在水蓝色的壁灯和处处可见的蓝玫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安静,高贵。
盛夏用手肘支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人。心里正感慨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却忽然不晓得为了什么事情,隔壁座位上的两个人忽然起了争执。与盛夏隔了一条过道的座位上,着一袭水红色纱裙的女人拂袖而起,转身之际,硕大的镶满水晶的宝宝扫过盛夏的手臂。
包包的边角划过盛夏的手臂,忽然而来的疼痛让盛夏忍不住吃痛出声。
那女人听到声音这才停下脚步,转过来作势要道歉。
还未出声,她身后的男人已经起身,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后一个用力拖拽,紧紧的箍在胸前。一双宽大的手已经毫不顾忌的伸向那女人的腰肢和胸口。
“喂!”盛夏赶紧起身。
哪里有这样鲁莽而混账的男人?仿佛女人都是货物一样可以为所欲为,毫不怜惜。
盛夏就犹豫了下。旁边那男人已经将那个子高挑的女人就势压在身下。
“怎么着了?给脸不要脸?刚才床上巫山云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哥哥我看得上你,才让你去伺候人的…”
盛夏虽然不知道他们生了什么事情,可这带着乖戾和威胁的不堪的话,多多少少可以透露点什么。
盛夏自己也曾这样被人欺凌,当时要不是顾一川,盛夏早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何种模样。
心里一股怒气翻卷上来,并且想到自己曾经所受的苦,心里对那女人更多了几分怜惜。
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那男人,端起桌上自己刚才还没有喝完的红酒,一个转身绕了过去。
“先生,您的菜。”她学着刚才服务生的口气,对着那座位上的男人喊了一句。
男人显然没想到会忽然杀出来这样一出戏。他从女子身上撑起来,扭过来看向盛夏。
盛夏等的可不就是他的转身?
手里的半杯红酒迎面就朝那男人脸上泼过去。男人闪躲不及,只能侧过头,半杯红酒尽数顺着西装流下来。
“快走!”盛夏哪里还敢耽搁半分,冲着那位子上还茫然无措的女人大喊了一声,然后什么也不管,拔腿就逃。
可盛夏哪里知道,自己莽撞之下招惹的是什么人啊?
她只是听到了争执,对那个无辜受苦的女人起了怜悯之心而已。
说到底,她连隔壁座位上的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更不可能知道,那男人,就是当时给自己下了药的封庭。
盛夏都没来得及跑开两步,封庭的座位四周,好几个男人已经同时起身,盛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