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听商妙思的话,确实是相当的有道理。
如今,俞羽宣乃是五珠亲王,在朝中声望不错,如今太子之位空悬,俞羽宣不但有商家的支持,更有朝野之上一些小朝臣的支持,虽说李瑟瑟母家官阶不高,但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点儿,不得不小心应对。
“王爷,当以大局为重。”商妙思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劝阻得了俞羽宣。“我觉得,李侧妃不过是一时之错,可以原谅,再说了,她也是全然为了王爷不是?”
李瑟瑟向商妙思投来了一抹感激的神色。
“当然了,也不能全部原谅。必竟她做错了事情,引得了王爷的不高兴,若是不给个处罚,也难说得过去。如果王爷实在咽不下之口气,罚她便是,以后让她长个记性,王爷在聂姑娘那里也好有个交待。”商妙思可谓是左右逢源,不愧是商将军家的嫡女,说出来的话也是份量之极。
李瑟瑟看了一眼商妙思,商妙思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在这种深宅大院中生存,还是必须要找一些帮手互相利用的。
就比如此时,商妙思伸手救了李瑟瑟,那么,以后的李瑟瑟在她的面前,大约只能是一条听话的狗了。
俞羽宣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看商妙思的眼神都有了一些的迷离。
商妙思甚是得意。她是王妃,这个宣王府里面的一切的事情,都得听她的。
试问天下人,一个离太子之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的人,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情愿得罪一些人,导致自己因小失大呢?
时间在商妙思的话语之后仿佛静止,这样的静止中,似乎流动着一抹神秘的气息。
但见俞羽宣缓缓的抬手,他端起了桌子上面的那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温茶,似乎是要往唇畔送去,却又在一霎那之间,直接的被扔了出去,而这一扔,正冲着商妙思的额头而去。
当下,那杯子便不仿不倚的砸到了商妙思的额间,鲜血顺着商妙思的脸面流了下来,商妙思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痛,直接的跪倒在了地上。
她入宣王府也有多年了,挨打之说,这是第一次,她当然吓的不轻,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怯怯的眼光看向了俞羽宣。
“五珠亲王位子如何?太子之位又如何?王妃,你真的当我俞羽宣在意吗?”俞羽宣缓缓而行,立于商妙思的身边。“就算是得到了什么太子之位,却时时顾左顾右,被他人制肘,这样的太子之位,我还当真不稀罕。”
俞羽宣大步向前,坐到了主位之上,冰冷之意四溢,霸气在瞬间爆棚。
“告诉你们,本王不是谁的傀儡,本王眼睛也不瞎,不要以为你们在本王的面前做什么小动作,本王都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俞羽宣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大约只有听的人才会明白吧。
这些年,商大将军名义上是有意扶持俞羽宣,事实上呢,却是普遍撒网,重点培养,商家的女儿,都是挑青年才俊嫁,嫁入皇家的也着实不少,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以为俞羽宣不清楚吗?
商妙思的眼泪落了下来,不管商家如何,可是,她却是一片真心对待这个男人的,最起码,从嫁入王府到现在,她没有变过。
“王爷,妾身都是为了王爷好,要让王爷以大局为重,并非是有意制肘王爷。”商妙思苦口良心。
“为我好?哼。”俞羽宣冷哼,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亏是一个男人,这样的情况,你也是为我好的吗?”俞羽宣脸色冰冷,似乎是话中有话。
商妙思不再说话。
“来人,取纸笔来。”俞羽宣吩咐下去。
下人拿过来了纸笔,俞羽宣略一思忖,飞速的在纸上舞动了起来。
“李氏瑟瑟,自嫁入宣王府后,三年内无所出,嫉妒心强,难容她她人。实难为良妻之选,现今,依我大俞国法,她己犯七出之罪,当休之……今,我俞羽宣立字休侧妃李瑟瑟,自此男婚女嫁,再无相干,老死不当往来也……”
俞羽宣休书上的字字句句,可谓是针针扎心,听的李瑟瑟心头一阵的闷咸。
“王爷……”她扑上前去,抱住了俞羽宣的腿。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被休了的女人,可谓是世人的公敌,再也无脸见人了,再说李瑟瑟的父亲好歹是御宫四品行走,若是传扬了出去,不但她没脸见人,怕是她的母家也会因此蒙羞。她连想也不敢想,她就在一天的功夫之内,己经被休了。
“今日本王给你长个记性,以后好好做人。”俞羽宣说的冰冷之极,仿佛是零度以下,冻的人无力呼吸。
“王爷,求求你了,不要休我,瑟瑟错了,真错了,请你看在我们好歹是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求你了,以后这样的错事我再也不做了,我安心的做你的侧妃,安心的做你的女人……”李瑟瑟是大呼小叫的。
俞羽宣一个伸腿,将李瑟瑟给推了出去,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晚了,”俞羽宣懒的解释。
“王妃,您帮我求求王爷吧。”李瑟瑟转脸看向了商妙思。
殊不知,俞羽宣打定了的主意的事情,商妙思能改变得了吗?不然的话,商妙思也不会被砸了脑袋了。
商妙思摇头,知道自己帮不了李瑟瑟了。
“王爷,王爷……”李瑟瑟简直是连一根救命的稻草也抓不住了。“如果王爷真要休了瑟瑟,瑟瑟唯有一死谢罪,王爷……”
俞羽宣的脚步停了一下,顿了片刻以后,他才又大踏步的迈开。他生平最烦别人威胁他,而且是拿自己的性别威胁他。
“要死的话,离我宣王府远一点儿,别脏了我这儿的地。”
李瑟瑟猛然一惊,整个人都己经不好了,不,不是不好,是己经觉得没有任何的活路了。
俞羽宣己然没有了半分的感情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商妙思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这个男人的修长的背影,如此的清冷,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寂寞,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成了这样,又不知是因为什么,把一个曾经那么热烈的男人变成了冰块一样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