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罗,拜托你把你的头包起来好不好?”
“房,有问题吗?”
“你顶着一头黄毛,你说有没有问题?”
佐罗乖乖地拿着一个绿色绸缎将自己的头包了起来,房遗爱见状实在不想和这个洋鬼子说话,三人已经走了三四天了,按照几人各自的说法算是对彼此都有了一个了解,房遗爱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叫做房俊,是一名流浪诗人。
反正察玉龙听到房俊说起自己是一个流浪诗人的时候,满是崇拜,白皙的脸庞上少见地更是涌起片片红晕,本来房遗爱还准备说自己是一个精通释儒的学问大家呢,看着这情况,房遗爱很是满意地选择了谦虚。
至于察玉龙倒是老老实实说自己是蒙舍诏的的小王爷,房遗爱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也许只是哪一个小国的王子而已,房遗爱却不知道这蒙舍诏史称南诏,就是后来在唐玄宗时期在唐朝支持下打败其他五诏建立南诏国的南诏。
佐罗依旧说自己是一个传教士,整天将我的主挂到嘴边,至于真实性也许只有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察玉龙才会相信。
三人的旅途并不平常,当然三人并不知道后面正有一群人在追杀他们,不然三人就没有那么快乐了,当然快乐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长,三人没钱了。
就是没钱了,房遗爱从悬崖中落下来起初靠野果之类的充饥,后来跟着商队再到现在又是两个月都已经过去了,房遗爱可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察玉龙这个小王爷身上更是一分钱都不带,至于佐罗嘛。
“佐罗,咱们没钱吃饭了。”
察玉龙倒是焦急的很:“房兄,你看我也没什么用,净是拖累你们了,要不然咱把我身上的衣服当了吧,等到咱们到了我们蒙舍诏的地盘,只要报上我的名头,咱们就有饭吃了。”
“察,你这个主意很好。”
“真的吗?佐罗,能帮打到大家就太好了。”
房遗爱撇了撇嘴:“先当铺在城镇才有,咱们在这根本就没有地方当,其次等咱们到城镇的时候,咱们已经饿死了。”
“那咱们怎么办啊?”
房遗爱朝着佐罗笑了笑:“这件事就看佐罗愿不愿意帮助我们了,只要佐罗愿意借我们点钱,等到蒙舍诏让察兄加倍还就好了。”
察玉龙十分惊喜:“原来佐罗你有钱啊,太好了,这就当是我借你的,等到我们蒙舍诏我十倍,不,我百倍换你。”
佐罗见状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大串金银珠宝:“我佐罗是那么见财眼开的人吗?”
“佐罗,原来你还有这么多钱呢?”
房遗爱拍了拍察玉龙:“好了,有钱就好,咱们去前面的茶摊好好吃个饭去。”
夜晚,树林,篝火。
“察兄,你说咱们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到达你们蒙舍诏啊?”
“房兄,现在咱们再赶三四百里山路应该就到了。”
佐罗叹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你们大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山,我就没有见过平地,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
房遗爱嗤笑道:“佐罗,你不能没吃过猪肉就说猪肉不好吃,我们大唐从剑南道以北都是平地,从剑南道走到长安需要一个多月,大唐的大又岂是你能知晓的?”
察玉龙顿时也来了兴趣:“房兄,莫非你是从长安来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不是告诉你我是一名游行诗人了吗,长安只是曾经的一站。”
察玉龙虽然耿直但是也能看出房遗爱现在神情不对,只有佐罗悄悄嘀咕了一句,游行诗人,上帝都不信!
房遗爱确实是在想事情,想长安,想程处默那一群兄弟,想高阳,想慈爱的卢氏,想严肃的房玄龄,想不知身在何处的阿七,想一脸冷艳的孟离
夜有些凉了,佐罗和察玉龙依旧熟睡了,房遗爱站起身来准备往篝火里添一些木柴,伸了个懒腰,房遗爱一时间却是愣在了那里,树林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房遗爱有些不敢相信,举起一个火把,强按住内心的激动,他怕那只是一个幻觉,脚步踩动树叶的声音在这夜中格外的刺耳,但清冷的山风却压不住房遗爱内心的火苗。
房遗爱脚步越来越快,黑衣,秀,冷艳脸庞!那不正是自己苦苦想念的那张脸吗?房遗爱也曾幻想过何时能够与孟离再见,但绝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间!房遗爱心中也曾有丝丝渴望,孟离会找到他,但房遗爱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眼前的这个人!
抱着她!用力抱着她!这是房遗爱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佳人入怀,那熟悉的体温告诉房遗爱这一切都是真的,对方回复过来的拥抱让房遗爱觉得他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许久,火把早已经熄灭,房遗爱借着清冷的月光打量着怀中的少女,脸上满是疲倦,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房遗爱只想吻下去,却没有想到孟离比他更热烈!
孟离心中的激动又是房遗爱能够知道的,别人都说他死了,但是只有自己相信他没有死!一路寻来,今天终于找到他了!绝不再分开!以前仿佛死水般的心境仿佛重焕新生,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这个小贼在自己心中是多么重要。他的怀抱原来这么温暖啊
房遗爱擦去两人嘴角还连在一起的唾液丝,孟离脸上满是羞红,房遗爱将孟离从自己的怀中推开,细细打量着这个少女。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房遗爱知道这两个月翻山越岭对人的精力是多么大的考验,这千里寻夫,房遗爱想想都觉得难受。
衣裙到处都是破痕和裂口,扎好的丝早就已经碎散,手上隐约可见的伤疤
房遗爱终于说了两人相见的第一句话:“不漂亮了,以后你只能永远漂亮!”
迎着房遗爱那亮晶晶的眼睛,孟离重重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