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建脸绿了!
对面唐仇的脸也绿了。
“你说什么?”裴思建登时怒冲冠,低喝一声,瞪得眼睛都快蹦出来。
许尽欢咦了一声。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为什么?大庭广众,青天白日,调戏良家妇男,你还有理了!你未婚夫还站在后面呢!裴思建怒极反笑,冷笑!
许尽欢一脸迷惑不解,眼珠子转了四五七八圈,忽然噢的大叫一声。
“我懂了!哎,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一边说一边摆手。
裴思建冷笑一声。
“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那个?这个?哎呀,我们修行之人,戒色是头等大事!我要你,不是那个要你的意思!”
修行?修你个大头鬼!还戒色!你怎么不出家!裴思建气的吐血。他真是疯了!不对,是许尽欢疯了!一个疯子,搭理她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再不理会,自顾自用手机报警。
而后面看了现场直播的唐仇也是心底一片苍凉。
完了!许尽欢疯了!四年不见踪影,好容易回来了,却成了一个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疯子。不过许家反正不差钱,就算再来十个疯子也养得起。
可他怎么能跟一个疯子过一辈子?许尽欢还不如不回来!一回来就闹事,这事再闹下去,肯定瞒不住。得,他还是赶紧通报许海天。
想到此处,他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转眼之间就被这两人都抛开了,许尽欢也不觉得难受。男人这种生物,远之则怨怼,近之则不逊,难伺候的很。
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该出手时就出手!
她暗叹一口气,伸手一摆。
“也罢!先把人找到了,再跟你要报酬!”
说罢伸手一指何萍萍。
“你去,给我找只鸡来,要公鸡!”
哈?要公鸡?这得去菜市场啊!何萍萍傻眼,旁边高劼自告奋勇出主意。
“公鸡,隔壁工地里好像有一只。问他们买不就行了!”
虽然他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但死马当活马医呗。万一有用呢?就算没用,也好过干站着。
得了指点,何萍萍背着包连蹦带跳的往旁边工地跑,看她小身板摇摇晃晃的,葛微微实在有点不放心,便也跟着去。
两人去了一会就回来,当真拎回一只硕大的鸡笼,笼子里站着一只大公鸡。
葛薇薇一脸嫌弃,一手拎着鸡笼,一手捏着鼻子抱怨。
“就这破鸡,竟然要了我们一百块钱。简直坑人!”
何萍萍息事宁人。
“一百块就一百块,只要能救回拜拜,就是一万块也值。”
笼子里的大公鸡分外精神美貌,瞧着倒还真值一百块!
它个头不算大,但精神抖擞。鸡冠子鲜红欲滴,高高耸起。一身五彩锦衣,油光水滑。鸡啄鸡爪也是锃光瓦亮,异常锋利。被众人围着看一点也不怵,站在笼子里是昂挺胸,活像一个大将军。
葛薇薇把笼子往地上一扔,嫌弃的捏着鼻子退后几步。何萍萍倒是站在原地不动,一双眼巴巴的望着许尽欢,跟看救命稻草似得!
许尽欢绕着鸡笼子走了一圈,点了点头。
“行,把鸡放出来吧。”
何萍萍连忙把笼子打开。笼子一开,那公鸡就扑闪着翅膀呼啦啦飞出来,吓得她往地上一坐。
说是飞,其实就是在半空扑腾了几下。落了地,这公鸡就迈着四方步在原地走。也不怕生,昂着头把所有人看了一遍。然而抖了抖全身的羽毛,张开双翅引吭高歌。
一声清亮的鸡鸣顿时响彻这荒山野岭之地,令人精神一振。
“这公鸡不错!”许尽欢双手一合,赞了一声。
听她夸赞,那大公鸡的脑袋就越昂起,耀武扬威的,迈开两只爪子走四方步。结果还没走两步,鸡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是许尽欢,踢着它往小树林赶。
冷不丁挨了一脚踢,大公鸡可恼了,扑棱着翅膀飞了几步,回气势汹汹要啄她。哪知一回头,就对上拖鞋底。
大医院的拖鞋,材料十足,底厚的就跟板砖似得,磕在它喙上,差点就把嘴巴撅折了。
好鸡不吃眼前亏!大公鸡心知自己不是拖鞋底的对手,只得愤而扭头,一溜烟的朝树林子奔去。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大公鸡一路小跑,蹿腾着进了树林子。
许尽欢跟着大公鸡,其他人跟着她,一群人前前后后都进了树林子。
8月的天,太阳一出来外面就跟火烤似得。然而树林子里郁郁葱葱,遮天蔽日,自有一份清凉。裴思建原本不想跟着一起疯,但与其在外面烤肉,那还不如到林子里躲阴凉。
进了树林,公鸡的脚步就慢了。一边走一边打鸣,一声比一声急,仿佛是在驱赶着什么。
树叶子无风自招摇,呼啦啦一阵骚动,仿佛是真有什么被驱赶起来,四处乱逃。惊得众人惶恐不安,四下张望。
树林子小,一眼就能望到底。虽然枝叶繁茂,但拢共就那么几棵树,也遮不住当头烈日。一串串阳光从枝叶间洒落,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斑。
瞧着并不恐怖!
因为长年累月无人打理,落下的树叶层层累积,地上厚厚一层腐殖质。好在没下雨,地是干的,人踩上去只觉得松软。要是下过雨,那一踩保准一脚泥!
打了十来声急促的鸡鸣,原本漫无目的到处乱走的公鸡突然又疾步小跑起来。跑着跑着,就跑到两颗相邻的银杏树之间,用爪子呼啦呼啦刨起土来。
“这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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