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农却说道:“我知道咱们市内有一个家族,祖上传下了一种很诡异的秘术,善于操纵驯服各种动物。()如果能请来他们,说不定可查出元凶。”
我心中一动:“你是说颍上蒋家?”
池农点了点头:“蒋家的说话人蒋明义好像很多年都没有露面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别扯淡了!”成哥说:“蒋明义跟麻衣陈家交情很深,是原来麻衣神相陈元方的亲舅,他当然还活着!”
池农皱了皱眉头:“那他现在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成哥道:“神相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他肯定也跟着一起玩丢了。”
“可惜啊。”池农道:“老一辈的英雄全都烟消云散,术界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先不说他们。”我想起刚才做的那个噩梦,心有余悸道:“双重噩梦都有一定的警示作用,我梦见成哥咬我的手指头,结果醒了过来,然后真有一只蟑螂在咬我的手指头。如果不是被噩梦惊醒,恐怕咱们三个都在不知不觉中被蟑螂包围,如果在睡梦里被那些蟑螂集体大便给熏晕,后果就是咱们三个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所以,以后怎么保全自己,很重要!咱们不能莫名其妙就死了。”
池农点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看来咱们不能在家一直呆着了,得想办法找到杨柳!擒住她!”
成哥道:“就是不知道她藏在哪里。”
池农道:“肯定就在附近。”
成哥道:“对,一定就在附近!咱们擒住她给铮子做媳妇!”
池农道:“得先废了她的本事,不然铮子降不住她。”
成哥道:“你说她会不会报警,告咱们拐卖妇女?”
池农道:“应该不会吧,她本来就是邪教,况且,她跟铮子也有一腿。估计内心深处巴不得咱们这样做呢。是不是,铮子?”
我:“……”
池农道:“好了,不开玩笑,惹上异五行,咱们真算是倒了大霉。现如今只是一个堂口的一个大师而已,咱们就成这样了,还是欺负咱们人少啊。”
池农说完这些话,我顿感心头一阵沉重,我的五行之气还属残缺,煞暗斑痕还没有解决,异五行却如此猖獗,以后的日子,要难过极了!
成哥却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怎么样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偷油婆清走了,咱们好回去睡觉。”
说着,成哥就要往屋里进,我一把拉住他道:“不用进去,咱们把剩下的油全倒到外面,把蟑螂都引出来,以后也好打扫屋子。”
池农赞赏地看了我一眼,又白了一眼成哥:“我就想不通了,都一个姓,一个爹,咋智商相差这么多!”
“滚蛋!你还不一样笨!”
成哥立即又跟池农掐了起来,两人一边互骂,一边往地上倒油,外面倒的比屋子里更多,那些馋油味的蟑螂都疯似地从屋子里涌了出来,前仆后继地扑到油迹上!
我看的头皮麻,对成哥和池农说道:“如果咱们把这些油给点着会怎么样?”
成哥大笑道:“把偷油婆都烧熟了!油炸偷油婆,给死兽医补身体!”
池农“呕”的一声,骂了成哥好几句,然后认真地说:“不过铮子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一件事。蟑螂生命力太顽强,就算被毒死,被踩死,它们肚子里的虫卵也会继续生长,吃母体的肉,能很快长大,也就是说一个死蟑螂至少能生出来四五只活蟑螂,而且这些活蟑螂很可能还会具备抗药性,下次再毒杀它们就很难做到了。”
“有这么厉害?”成哥诧异道。
池农点了点头:“不如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成哥二话不说,立即奔回屋子里去拿打火机去了,出来后,成哥直接把地上的油给点着了。
一时间,烈火熊熊,黑烟四起,别墅门前异亮非常,估计站在几里地开外的人都会看见这里黑烟滚滚。
还好是在夜里,若是白天,说不定还会有人叫来火警。
那火堆里“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全都是烧炸蟑螂的声音。
我们的鼻子都恢复了正常的辨味功能,一时间,油烟味以及一股异常难闻的臭味,还夹杂着酸涩木然的肉香味铺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
我赶紧闪到一边,站在上风处,避免再嗅到那些味道。
成哥却兴致勃勃,跑前跑后,又去捡了许多树枝木条,扔到火里,让火势更旺。
说也奇怪,那些蟑螂虽然被火烧着,但仍然不肯离开,有许多蟑螂还奋不顾身地扑向火堆里,变成一个个小火球,散落成灰烬,简直如飞蛾扑火。
池农叹道:“看来这些油烟味更能吸引蟑螂,而火光对它们也有致命的诱惑力,双重作用下,它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扑进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不假啊。”
正在感慨,别墅里一股黑烟,滚滚而出,油烟味呛得我们一阵咳嗽,池农急忙回头一看,脸色瞬间大变,问成哥道:“你把屋子里的油也点了?”
成哥点了点头:“是啊,我还又加了许多油呢。”
“我日你!”池农大骂一声,往别墅里冲了过去。
成哥大声喊道:“怕啥,屋子里的地板都是水磨石,又烧不坏!”
我拍了拍成哥的肩膀,说:“成哥,天花板要变成黑的了。”
成哥挠了挠头:“这……”
“赶紧去看看。”
我拉着成哥也跑回了别墅,事实不出我所料,天花板果然被熏黑了一大片,为此,池农红着眼,非要掐死成哥,最后成哥保证把地上的蟑螂屎清理三遍,池农才算作罢。
这场蟑螂之祸让我们三个一直忙到天明才算把别墅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褥子、凉席什么的几乎全部丢掉。
而我们三个的身上也被咬的血迹斑斑,多亏池农是个医生,给我们都上了药,不然以蟑螂的肮脏,伤口必定感染,再在肉里生一些虫卵什么的,结果也是个死。
忙活完,我们又累又饿,胡乱吃了些东西,便赶紧去睡。
这一天便在极其混乱的状态中度过了。
黑夜很快来临,我们相继起床,坐在沙上闲话,成哥有些心神不安地说:“两天过去了,铮子啊,你有把握吗?”
我知道成哥说的是郑家的事情,也就是我下的那个饵有人咬没有。
池农瞥了他一眼,说:“铮子还不急,你急什么?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成哥两眼一瞪,正要说话,我忽然听见远处有一阵轻微的声音,成哥也立即沉默起来,我们一起怔怔地看向窗外。
我凝神于心,意贯双耳,以相音之术倾听八方,片刻后,我沉声说道:“你们听,有声音传来了。”
成哥点了点头:“难道说曹操,曹操到?郑家来人了?”
池农咧嘴一笑:“哪有那么快,还不到两天。”
我说:“是脚步声,确实有人来了。这脚步声音短而律急,韵虚而行乱,主忧虑,不速之客已经到了!但是……”
我忽然听到了一丝杂音,就像是《义山公录≈ull;相篇≈ull;相音章》记载的十二律中的“闷音”一样,“似出自矮檐,嗥于牛腹,悲戚而声缓,音低而韵短,是为闷音……其出如飘,其归若伏,是为阴胜阳之闷音,主凶!”
我喃喃道:“这声音里为什么还有一丝丝凶兆?”
“凶兆?”
池农微微一惊,与成哥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