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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十只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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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慢走。”伊路米一边打量着手里的货币,一边送走了手里提着小篮子的女客。他一点也不了解这里的物价, 随口报了一个,对方什么都没说就掏钱了,应该……不会亏吧?小篮子是他友情赞助的, 为了把妨碍弟弟的人送走, 他也是煞费苦心啊。

小杰猫从篮子里探出头来,冲着奇犽喵喵的叫了几声,还挥了挥爪子, 伊路米以肉眼不可的速度迅速站到了奇犽猫的笼子前, 隔断了两猫对视的视线,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小杰被女客户提着离开了宠物店。

走出门外, 耳边喧闹的声音将贝尔摩德从毛茸茸的世界里唤醒, “哎呀呀, 真是的, 为了你, 我居然都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她摸了摸小篮子里软乎乎的小黑球,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小黑猫的脑袋上点了点。“不过, 目的也算达到了。”她撩了撩头, 对着街道对面的冷冷看着她的波本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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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可以拿提成, 你说呢?杏子。”在杏子下来之后, 伊尔迷很淡定的把钱给了他, “考虑到我无法离开这里, 没有其他经济来源。或者你有什么想杀的人吗?我的工作一般都是四千万戒尼起价的, 你的话就勉强用欠款来抵消好了。只要你把人带到这里来,我可以……”

“抱歉,我并没有什么想杀的人。”杏子甜蜜的笑容里透着一丝杀气,“请结束这个话题好吗?杀人是犯法的。你卖掉了什么?”这一叠美金数目可不小。

“一只黑猫。”伊路米轻描淡写的说,反正杏子也不知道那只黑猫的真面目,对她来说,哪一只都一样。

杏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一旦有什么超出她目前权限的行为,系统会自阻止并警告,她没有收到任何提示,证明伊路米卖掉那只黑猫没有问题。

只是有点可惜啊,那是很听话的一只猫咪,洗澡喂食什么的都很配合,希望它找到一个对它好的饲主吧。

午餐后,接受了杏子关于宠物照顾的简单提问,正确回答出答案的伊路米开始了他的工作。

“奇犽,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长已经被扎成了侧马尾,很随意的搭在一侧,红色的带由杏子友情提供。伊路米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衣和黑色的休闲裤,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青年,他原来的那身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而杏子拒绝为他修复,只扔给他一套新衣服。站在窗户前擦玻璃的时候,引得几个女孩子在窗前驻足,嘻嘻哈哈的推搡着进来向他要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吗?”伊路米歪着头想了一下,“一千万。”这几个女孩不可能成为他的客户,那么就按市面上的价钱来吧。

“不给就不给!直接要钱真是差劲!一千万?怎么不直接去抢!”小女生瞬间变了脸,鄙视的把伊路米从头看到脚,哼了一声才离开。

伊路米觉得有点小委屈,他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杀手,杀人的时候从来不抢东西。

擦完玻璃之后,学着杏子的样子在头上系了一块头巾,穿上有荷叶边的围裙,带着手套给奇犽猫换猫砂。漆黑的瞳孔盯着浑身不自在的奇犽,一点也没影响他手上的工作。

“你会变成这样,完全就是因为你没有听哥哥的话。”伊路米已经现,他说出的某些话不会被杏子听见,是有关这个宠物店真相的东西吗?所以杏子至今也不知道她抱在怀里的是什么,一开始说奇犽不在这里,的确没有说谎。

“如果你不跟着所谓的朋友从家里跑出来,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纤细灵巧的手握着粉红色的小铲子,轻轻抖动着把没有沾上便便的猫砂晒下去,再把留在铲子里结块的猫砂倒进小袋子里。他做板着脸做得非常认真,就像在完成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拿屁股对着他,奇犽猫不想看见老哥那张脸,小爪子在竖起的耳朵上揉了揉,慢吞吞的转了个头,把有着厚厚白毛的肥屁股对着正对他说教的老哥。就算变成猫也逃不开老哥的说教,可是现在他才不怕呢,他只是一只猫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哼哼哼!

然后他脖子上的皮毛就被略凉的大手抓起,提着就从笼子里抓了出来,被拎在半空和伊路米的死水猫眼四目相对。“奇犽,哥哥和你说话要好好听知道吗?你失踪之后,家里人都很担心,特别是妈妈,担心你是不是被仇家杀了。我也放弃了很多任务,知道这个月揍敌客家的收入下降了多少吗?”

“喵~~~~喵喵~~~~”奇犽紫水晶一样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挥舞着四条小短腿挣扎,喵喵的叫着,一副我只是普通的猫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五千点积分,才能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奇犽。”伊路米打消了把弟弟猫捉回去养的打算,猫咪也好弟弟也好,不听话总是让人很头疼啊。“杏子告诉我,一次临时工任务,最多只值十分,所以必须花费我五百天的时间,而且并不是每天都可以到这里来,一个月最多有三次机会,也就是说,你要在这里将近十四年才能恢复重新变回人类。”

伊路米瞒下了一些重要情报,他询问过杏子,是否只有一种获得积分的方法,这样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了。十几年之后,就算奇犽重新恢复成人类的模样,恐怕也只能用猫的身份活着了。

“当然不是,不过目前只有这这一种。”宠物店升级以后,开放的功能会更多,临时工也有更多的积分获取渠道。经验条很快就要满了,听说升级也要完成任务,为什么系统总是一个套路呢?杏子也很无奈,不过比起以前那个,已经好太多了。

听伊路米这么说,宠物店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凝重,奇犽猫瞬间就石化了。十几年?先不论动物的寿命能不能撑那么久,他们真的要在呆在狭小的笼子里这么久吗?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真的到了那一天,还能记得自己原来的样子吗?

“我需要的积分只是一千,看来标准不是固定的。”迹部开口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啊啊为什么你都要用动物的身体去考虑人类的事呢?”瘫成一滩液体的银时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身为动物就要有动物的自觉啊,比起大街上风餐露宿的流浪猫,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已经好多了吗?”肉呼呼的小爪爪拍了拍肚皮,银时猫打了个嗝,“要是新身体也得高血糖就麻烦了,说起来猫会得高血糖吗?”

伊路米似乎怕他的弟弟饿到,给猫咪们添的口粮都有点多,让银时吃撑了。

很多事是人力不可及的,比如莫名其妙变成猫。银时懒洋洋的抓着肚皮,“尽力做自己能做的,其他就交给天命吧。”并不是轻易说放弃,而是他知道,在这种看不见的力量的掌控下,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不如期待一下那些没有变成猫的人吧。”那些家伙虽然平时总是胡来,不过关键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伊路米认真的给猫咪换猫砂,清洁笼子,另一边,杏子正抱着金毛大狗在洗澡,很认真的按照步骤来。

先用梳子把金毛梳顺,一点一点的把缠在一起的小疙瘩解开,如果实在解不开就用剪刀剪掉,否则沾水之后会打结得更厉害。再用棉条塞住狗狗的耳朵防止水流进去,眼睛周围也要涂上软膏。

这是一只很爱干净的金毛,每次洗澡都很开心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垂头丧气。“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呢?”没有像以往一样兴高采烈的跳进浴池里,这是金毛以前很爱玩的游戏,猛的跳进水里溅出大量的水花,然后呼呼呼的笑。

黄濑汪当然没办法高兴起来,他是不太聪明啦,但也不是笨到听不懂话,其他动物讨论的,他自然也听到了。一想到要做十多年的狗狗,就算有小杏子温柔的安慰,也没办法高兴起来啊。

“嗷呜嗷呜~~”没精打采的叫了几声,硕大的狗头埋进了杏子的胸口,蹭着寻求安慰。

安室透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他的女朋友抱着蠢金毛一辆宠溺的摸着狗头。

各种毛茸茸的毛团子,有大有小,软乎乎的,无论是卖萌还是假装凶狠,萌得她的心都要化了,还有一些很少见的动物,她都很喜欢。

“杏子,你知道这个宠物店……”迹部的话才开了个头,杏子就抬头看向他,竖起一根细白的手指放在唇边,对迹部眨了眨眼。

“不能说的。”这是系统的规定,店长和临时工之间,不能有任何关于宠物店的交流,“迹部君忘记了合同的内容吗?”杏子微笑着摇了摇手指,“这可不行呐,不能犯规的,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生,要记住呀。”

迹部当然记得,他记得那份临时工聘用合同上的每一个字,他现在提起来,只是在试探杏子是否知道这家店的秘密。

看来杏子也是知道的,但是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表明,她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加上两人之间的交谈,迹部猜测,杏子也是和自己一样,因为遇到了某些事,才成为了这家宠物店的店长。店长和临时工两方面,对于宠物店知道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才会有不能交流的这条规定。

而不能交流的内容,迹部看着认真给猫咪包好的伤口缠上防水膜的杏子,再看看形形色色的动物们,包括他自己的灵魂变成的猫咪。有心去看的话,会现这些动物的神态,行为,和人类非常像。而杏子却能毫无芥蒂的照顾着他们,说起它们时幸福的笑脸,所以她大概是不知道,这些都不是单纯动物。

有时候无知也是很幸福的,迹部并不打算把他的猜测透露给杏子,如果她暂时不能摆脱这家宠物店,那么不知道对她来说更好一些。

“好了,今天真是谢谢迹部君了,还有各位也辛苦了,”杏子对在店里忙了一天,让整个宠物店换了一个模样的大家道谢,“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那么迹部君,请跟我过来一下好吗?”

迹部跟着杏子来到前台,看着她翻翻找找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印章,是个可爱的小兔子形状,就像游乐园里,玩过某一个项目就往贴纸上盖一颗章,集齐几枚就能兑换奖励一样。

好幼稚,不会是要给他盖一颗吧?

迹部想了想,以后打网球,脱掉外套,露出手臂上的小兔子形状……就算是他也是会觉得羞耻的!这让他以后怎么若无其事的在周围的呐喊声里抬起手臂打响指!

“喂喂,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迹部一手扶额,稍不注意就喵一下已经够怪异了,再弄上一个小兔子印章,这完全就是灾难!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把手伸过来吧迹部君。”杏子一手捂着嘴笑,一手拿着小兔子印章对迹部扬了扬,“我也不想的,可是……”给了迹部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我盖轻一点好了。不可以故意擦掉,否则印章上的分数也会无效化的,过几天自然散掉就好了。”

迹部在艰难的抉择中,其实那部分灵魂不要也是可以的吧?然后再想到稍不注意就冒出来的糟心的尾音,瞬间颓败了。

“没问题的,”拉过迹部垂着的手,“就盖在手臂上好了,这样只要你穿着长袖的校服,就不会被人看见的,迹部君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形象被破坏掉了。”

“盖在哪里都可以吗?”迹部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然后杏子呆滞的目光里一颗一颗的解开了扣得整整齐齐的衣扣。

“…………”杏子。

“…………”桦帝。

“…………”保镖团。

“…………啊啊啊啊啊!!!!我家迹部少爷啊!!他居然在女人面前宽衣解带了啊啊啊!!不过少爷的香肩我也好想看啊嗷嗷嗷!!”女仆团。

“盖在肩上好了。”一只手把松开的衣领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光滑紧致的肌肤,身子微微往杏子那边靠了靠,“啊恩,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中了吗?”看着杏子还握着小兔子印章呆呆的看着他,迹部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就算杏子这种有了很优秀男朋友的女人,也一瞬间心跳加速。

真是的,明明是个男孩子为什么皮肤这么好啊!声音简直要让人怀孕啊!杏子努力控制着小鹿乱撞的心,耳朵尖有些烫,又羞又恼的拿起小兔子印章在迹部的肩上重重的按了一下,一只长耳朵的兔子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迹部的肩上,甚至还能清楚的分辨出翘起的屁·股上圆圆的一团短尾巴。

“喂喂,不是说只轻轻的盖一下吗?还有这个0.5分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合同上说他需要1000分才能换回自己的灵魂,所以他的临时工工作要做两千天,整整五年多?

“哦,这个分数是根据临时工当天的表现来评估的,一次满分是十分,一般能有六七分。虽然今天迹部君找来的人帮忙做了很多,但是你亲自动手的,只有帮我抱住猫这一件,本来该是零分的,不过看在你是第一次做临时工的份上,所以特意赠送0.5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迹部冷静的扣好扣子,打了个响指,“我们走。”冷静的带着一大堆人离开了宠物店。

“真是好涵养,我以为他会火呢。”杏子看着迹部远去的背影,莫名的觉得萧瑟。

“今天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杏子很准时的等在帝丹小学的校门口,在萤丸和小夜出来的第一时间带着大大的笑容迎了上去。“和同学们相处得好吗?老师讲的内容能听懂吗?对了对了,晚上拜访过邻居之后,我给你们辅导功课吧?”

“姐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们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了。”萤丸背着小书包,黑色的小皮鞋把地上的一颗小石头踢得远远的,“今天过得很好,认识了很多朋友,老师讲的内容姐姐你已经给我们预习过了,完全没问题,功课已经在学校里写完了,一会要和柯南一起去踢球,踢球很有意思。”萤丸仰着头对杏子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一下子就把球踢得好远,小夜也一起玩了。”

小夜拉着杏子的手,感觉到杏子手心里全是汗,她脸上笑得那么灿烂,其实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我们很好,姐姐不要担心。”虽然比起上学,他更愿意一直呆在她的身边,但是如果这是主公的心愿,他一定会完成得很好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那作为庆祝,我们今天在外面吃饭庆祝一下吧?小夜想吃什么?萤丸呢?”杏子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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