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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元旦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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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元旦礼物

福宝没想到,萧定坤竟然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粉色的小纸盒子,上面扎着粉色的丝带,精致漂亮,福宝拿回去的时候,宿舍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小盒子上,之后出“哇”的惊喜叫声。

冯美妮第一个扑过来,羡慕地问:“这里面是啥,是啥啊?这盒子真好看,包装得也很漂亮!”

福宝笑了:“我也不知道,这就拆开看看。”

冯美妮哇哇地羡慕:“福宝家的定坤哥哥真好,怎么天底下就这么一个定坤哥哥,就被她赶上了!”

莫家思听冯美妮这么说,忍不住想笑:“你和那个王军也不错啊,你们进展到啥地步了?”

冯美妮顿时不好意思了:“哎呀,我和那个王军没谱的事,就一起说了说话,不过他邀请我喝咖啡呢,你们说,他邀请我喝咖啡啥意思,是不是就是搞对象的意思?”

李娟儿抿唇笑:“应该是吧。”

冯美妮拉着李娟儿,想来个参考:“你和彭寒松咋样了,他有没有邀请你一起去喝咖啡啊?”

李娟儿笑得眼儿飞:“没有,不过我们要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冯美妮:“那也有点意思啊!”

于是两个人手拉着手,开始交流心得,你是怎么想的,他是怎么个意思。

福宝这个时候已经满怀期待地跑一边拆小盒子去了,打开小盒子后,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卡,那卡上面镶了一排白色的珠子,珠子圆润白亮,透着乳白色的光,精致可爱,大方又漂亮。

这个时候大家的饰都很少,平时也没什么念想,但是现在看到了,这种亮闪闪的东西,年轻女孩子自然喜欢,看得挪不开眼。

福宝拿出来戴在头上,照了照镜子,果然很好看。

她脸上微微泛烫,想着萧定坤今天抱住自己的情景,又想着他送给自己礼物时的样子,一阵阵的甜便在心头泛开。

她并不知道元旦节还要送礼物的,都没准备什么礼物,但是他知道,也想到了。

虽然头上的珍珠卡很漂亮,不过更让福宝喜出望外的,是他送给自己礼物时的样子,郑重又浪漫,好像自己是他极珍重的人。

心里这么胡乱想着,不免又忍不住想,自己该送他什么礼物呢?

她并没有很多钱,也买不起贵的,所以还不如来点实用的,她送给他的围巾就很好啊,这几次见他,他都戴着的,可见他也应该是喜欢的。

那自己还可以送什么给他呢,一定要实用,要每天都能看得到,福宝托着下巴,在那里傻想。

正想着,李娟儿和冯美妮交流心得完毕,注意力终于回到了福宝这里,她们一眼看到了福宝头上的卡,啧啧称赞,就连王凤花都凑过来看。

李娟儿羡慕得很:“好看,真好看,福宝头好看,配这个卡显得大方典雅!”

冯美妮:“哎呀,你们都开始送礼物了,我啥时候能有送我礼物的对象啊!”

她和王军的进展慢腾腾,估计早着呢!想想就愁啊!

莫家思看她这么说,忍不住想笑。

莫家思现在倒是不着急找对象,她这次唱歌唱得好,感觉自己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奋斗方向,除了把学习搞好,她也可以展一个自己的爱好和特长了。

至于对象,以后再说呗!

上铺的王凤花靠在铺盖卷上,腿上盖着一层小被子,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现在见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个,不由得笑了:“我可真羡慕你们,这就是青春,五彩缤纷的人生!”

李娟儿面上带着光彩:“我还羡慕你呢,儿子女儿都齐全,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福宝自打一进屋,满心里都想着萧定坤,想着他送给自己礼物的样子,再加上今天出了这么多事,以至于都差点忽略了,现在看到李娟儿那满脸幸福期待的样子,突然就想起来彭寒松了。

一想起彭寒松,她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次袭来了。

儿子,女儿?彭寒松?

福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其实自打进了城,她就很少需要预感到什么了,毕竟生活是如此平静无波,她也足够坚强到面对人生中一切小的挫折和磨难,她不是小孩子,不会被饿肚子打倒,也不会被人轻易欺负了去。

截止到目前的几次感觉,都是极重要的事,重要到能影响人的一生的感觉。

李娟儿这个舍友,总体来说人还是很善良的,和她关系也不错,福宝当然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而现在,福宝意识到,即使她不明白彭寒松到底有什么问题,但是李娟儿和彭寒松在一起,肯定是不会幸福的。

她将头上的卡摘下来,放进盒子里,看了一眼旁边明显沉浸于爱情中的李娟儿,便故意来了一句:“李娟儿,那个彭寒松人不错,不过年纪好像和凤花姐夫差不多大吧?”

她这一说,李娟儿微怔了下,之后点头:“对,好像差不多吧,是不是啊,风花姐,姐夫多大了?”

王凤花:“他啊,三十了,我听说彭寒松还不到三十岁吧?小着呢,根本不是一回事,天上地下,差老远了!”

福宝继续道:“但是这个年纪,在乡下都要结婚有孩子了,彭寒松也挺有毅力的,竟然一直没结婚,最后还考上了大学。”

她这么一说,王凤花骤然意识到了,看向李娟儿。

李娟儿顿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还挺喜欢彭寒松的,但是经福宝这么一说,好像她找了个年纪大的。

莫家思见了,就拼命给福宝使眼色,然而福宝却像没看到一样。

莫家思只好自己说:“这说明啥,这说明都是缘分,人家二十多岁在乡下也不结婚,考上大学,和咱李娟儿成就美满缘分,多好啊!”

冯美妮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地道:“哎呀,我听说不少知青下乡后结婚了,又抛弃妻子,你们说,彭寒松在乡下真得没结婚吗?”

……

她这一说,李娟儿脸突然涨得通红。

宿舍里瞬间陷入了尴尬。

王凤花忙安慰李娟儿;“她们就是随便说说,彭寒松做事挺靠谱的,体贴周到,我看肯定不是那种人,上次我晚自习肚子疼,他正好挨着我,还很好心地给我倒热水……”

额……

不过话说到这里,王凤花也有点疑惑了。

这个事情,之前大家都不会去想,默认为人家没说过,那就应该没结过婚,毕竟这个时候人思想单纯,不会用那种防备人的心态去想别人。

但是……万一人家结婚了,隐瞒了呢?

许多事情,不去想不觉得,一旦去想了,就会现很多疑惑。

那个彭寒松,一个是年纪摆那里,二个是那种周到体贴,真不像是没结婚的愣头小子能懂的……

大家全都不说话了,甚至莫家思也小声劝说:“要不,要不你问问,看看到底啥情况?人家不说可以,但是咱不能不问,问一嘴也没啥吧。”

李娟儿感受到了宿舍里气氛的变化,显然大家都是有疑问的。

她心里,也有点疑惑了。

这种疑惑让她很难受,本来满心的甜蜜期待,突然变得苦涩起来。

她抬起头,看向了福宝,这件事是福宝先起的头。

一瞬间,很多很多负面的想法涌上来,譬如你自己和你的定坤哥哥甜甜蜜蜜,为什么要把我结交的彭寒松那么想?你自己已经够好了,为什么还希望别人不好?

谁知道福宝也恰好在看她,眼神澄澈坦然。

心里原本多少有些怨怪福宝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把话题引向了让她难堪的一种设想,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福宝,她突然怪不起来福宝了。

福宝是好意,是真得担心自己,想到了,所以提醒自己。

而大家想到的这个问题,之前自己没想过,但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李娟儿苦笑了一声:“其实,我和彭寒松,也就是刚接触,还没到那一步呢……你们提醒得对,我回头问问吧。”

……

这边福宝给李娟儿泼着冷水,而于家那边,却是一家子每个都情绪难平。

原来这天,于老爷子回到家后,依然激动得很,他想想福宝,心里又难受又高兴,就开始叨叨了,夸赞福宝的红裙子多么好看,夸赞福宝多么懂事多么优秀,后来宁慧月也开始说,说福宝一个长在乡下的孩子是如何如何考上京师大学,多么出色,说到最后,宁慧月声泪俱下:“她这次期中考试还考了第一名哪,第一名哪,她考得多好啊,京师大学那是什么地方,她竟然还能考第一名,我闺女多不容易啊!”

宁慧月这一哭,于安民沉默了,他心里何尝不感慨。

十几年的心头折磨,从来不曾有一日真正放下过,如今终于寻到了一个答案,原来女儿一直安好,就在那里,凭着自己的努力坚韧不拔地向上,成为了一名优异的大学生。

至于于老爷子,则是更来劲了,也跟着宁慧月夸:“咱家福宝可真是了不得,听说她还是军训标兵,这是继承了咱们家的优良传统哪!”

宁慧月擦了眼泪,连连点头:“是是是,她学习好,军训表现也好,这是文武双全!”

于老爷子激动了,一拍桌子:“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老公公和儿媳妇两个人,你夸一句,我感慨一句,两个人简直是要把福宝夸上了天,说着说着又一起抹眼泪。

旁边的于安民也就罢了,于敬跃来了一句:“这可千万别弄错了啊,我都已经——”

他刚想说,我都已经去找过她,并且姐姐都叫了好几轮了。

谁知道这话一出,宁慧月和于老爷子一起指着于敬跃的鼻子:“你这孽子,什么意思,你是不想认你姐姐吗?我告诉你,就算把你赶出家门,福宝也得认!”

于敬跃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剩下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在这个家里,他怕爷爷,也怕妈,反倒是不太怕于安民,现在两个他最怕的人一起吼他。

宁慧月看着小儿子,往日的慈母心顿时化作了利剑,她指着小儿子痛心疾地说:“上一次你竟然敢去找你姐姐麻烦,你这不孝子,你这是戳我的心哪!”

于老爷子顿时瞪大了眼:“找福宝的麻烦?什么,敬跃找过福宝麻烦?”

宁慧月当即说出了于敬跃去京师大学找福宝的事,又解释说:“当时敬跃被安民打了,你老人家还恼,说我们对孩子太严格了,可是没办法,他竟然这么去找福宝麻烦,安民能不教训他吗?”

于老爷子一听,气得够呛,顿时亲孙子变仇人:“你这兔崽子,你竟然去找福宝麻烦,你有没有良心,那是你亲姐姐,你知道你妈这些年多不容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没良心的兔崽子,我揍死你!”

于敬跃委屈哪:“爷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和我姐姐好着呢,我姐姐还夸我学习好!”

他错了他错了,为什么他刚才说话说半截?

于老爷子:“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你为什么要去找你姐姐麻烦?说!”

于敬跃更委屈了:“爷爷,这不都是小悦姐姐骗我嘛,她说我姐姐怎么怎么着了,我就信了,我已经承认错误了,我姐都已经原谅我了啊!”

这件事当时是瞒着于老爷子的,宁慧月见了,叹了口气,便只好把这件事说给于老爷子听:“当时我们把小悦送走,让她姥姥领走,您当时还觉得这样不合适,我们没好告诉你,其实是因为这个。”

于老爷子听了这话,便半天不吭声了,最后突然道:“哎,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这么对咱们糯糯,这可是没想到啊!”

过了一会,他才说:“现在的小姑娘哪,心思可不像咱那个时候那么单纯!”

他当然也是疼爱于小悦的,但那不一样。

于小悦再怎么说,也是个堂孙女,隔着远着呢,和自己亲孙女自然没法比。

于老爷子摇头叹了口气,心里喃喃地道,现在的世道,不一样了,小悦好好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欺负自家孙女呢!

送走也好,送走也好啊!

……

把礼物送给了福宝后,萧定坤便离开了京师大学,坐着公交车,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霍锦云家。

他过去的时候,霍锦云刚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一尾鱼:“定坤过来了?正好,我今天买了条鱼,咱们今天喝鱼汤吃鱼肉!”

两个人关系一向很好,萧定坤也不客气,径自跟着他上楼了。

坐下来后,霍锦云过去厨房忙乎,萧定坤站在厨房门口:“对了,宛如姐最近怎么样了?”

苏宛如和霍锦云一直通信,很多事虽然没挑明,但萧定坤知道他们大约是成了,就等着苏宛如毕业后,希望到时候能分配到都来。

霍锦云听他提起苏宛如,顿时泛起笑来:“已经说好了,过年她放假回来,见见双方父母——”

说到这里,他脸上有些腼腆:“到时候看看,实在不行就先把事办了吧。”

萧定坤点头:“是应该尽快办了,你年纪也不小了。”

霍锦云当年下乡时候二十多岁,现在转眼已经三十多岁了,再耽搁下去就不像话了。

霍锦云看了一眼萧定坤:“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也二十五岁了,我是劝你早点看看找一个,定下心来,要不然像我这样耽搁到现在,白白让老人担心。”

萧定坤:“你还是先管管你弟弟吧。”

霍锦云正洗鱼,听到这话顿时一噎。

想想也是,锦泽的个人问题也是个麻烦,锦泽和定坤差不多年纪,也确实到了操心的时候,只是他那性子,看上去不轻易对姑娘家动心啊!

霍锦云想起这个就头疼,收拾着那条鱼,叹了口气:“上次你要跟着福宝他们去爬长城,我说带着锦泽一起去,其实就是打着主意让他认识几个女学生,看看有没有机会,谁知道他是个死脑筋,去了那里不冷不热的,他这种熊样子,人家京师大学的女学生也是天之骄子,哪看得上他!”

萧定坤:“你让你单位里的同事帮忙介绍下吧。”

霍锦云把油放锅里,用铲子按着,鱼在锅里煎得滋滋响,随口问:“对了,那你呢?萧叔叔不是一直催你吗?”

萧定坤斜靠在厨房门口,淡淡地道:“我正处着一个对象。”

这话一出,霍锦云鱼也不煎了,回过头来看他:“处了一个?怎么不带来看看?”

萧定坤:“她年纪不大,还小,等几年再说吧,我等得起,可以慢慢来。”

霍锦云皱眉,盯着萧定坤:“谁?”

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萧定坤没有再看他,径自走到客厅,坐在沙上拿起一份报纸漫不经心地看着:“你认识。”

霍锦云拎着铲子跟过来了:“你是说福宝?你和福宝在谈,对不对?”

萧定坤低头看着报纸:“嗯。”

霍锦云盯着他,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愣了老半响,才咬牙切齿地道:“我本来想把福宝介绍给锦泽的!”

萧定坤轻轻“哦”了声:“是吗?太遗憾了,晚了。”

他语气轻淡,说“晚了”的样子可一点不觉得遗憾。

霍锦云一屁股坐在沙上,摇头叹息:“哎,没办法,我本来是有那个意思,不过我看锦泽那小子,好像对福宝有成见,我就不懂他怎么回事了,福宝那么好的小姑娘,他至于吗?”

萧定坤听这话,抬起眼来,眸光微沉:“他既然对福宝有成见,硬凑也没什么意思,京师大学里一排排男生等着追福宝,福宝都看不上,至于要福宝眼巴巴地等着谁改变成见吗?”

谁还非要等着谁?福宝缺男人吗?霍锦泽又算什么玩意儿?

霍锦云看看萧定坤,打量一番:“所以你就把福宝给抢走了?”

萧定坤:“这怎么叫抢,福宝又不是谁的什么,她有自己的主见和意愿。”

然而现在霍锦云满心不是滋味:“你比福宝大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不是欺负她年纪小吗?”

萧定坤挑眉:“我比福宝大七岁,你弟弟比她大六岁,我和她在一起是欺负她年纪小,你要介绍你弟弟就不是欺负她年纪小了?再说你我都清楚,福宝不是小孩子,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她不会受别人的引导诱导,她也不是傻子。”

霍锦云顿时不说话了。

想让自己弟弟和福宝在一起,有私心,也是真心喜欢福宝。

萧定坤:“我是打算等福宝毕业了再说,现在先不想这些,她还年轻,先让她好好上学去,前途重要。”

霍锦云:“可我还是你和福宝在一起太意外了,你们什么时候——”

萧定坤抬手:“打住,鱼糊了。”

霍锦云一愣,这才闻到一股刺鼻的糊味,赶紧跑到厨房一看,果然,鱼已经成黑的了。

一条鱼,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霍锦云关了火,在一片糊味中抬起头来看萧定坤。

萧定坤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霍锦云低头望着这糊掉的鱼,他算是明白了。

这小子从福宝进都的时候就看上了,暗搓搓地计划着,把福宝追到了手里,现在大事定了,跑过来找自己炫耀来了!

别看他看上去和平时没两样,其实那尾巴都翘起来了,瞧他那得意样儿!

霍锦云顿时没好气了,看到他就脑门疼:“你走吧,今天恕不招待。”

萧定坤起身,就要走人,反正好好的鱼都糊了,他留下来也没什么好吃的。

走到门口,萧定坤一边换鞋,一边随口道:“对了,于家人今天又去找福宝了,福宝喊了爷爷,还没认爹娘,不过估计也快了。”

……

等到萧定坤出去后,霍锦云一个人收拾着糊锅的鱼,心里想着萧定坤和福宝的事。福宝当然是很好的。可以说,如果不是福宝,他或许和大家伙一起葬身在大滚子山下了,如果不是福宝,苏宛如甚至很可能考不上现在大学。

福宝这孩子心底宽厚善良,成就了多少人。

这样的福宝,他曾经一度有个私心,想让福宝和自己弟弟凑成一对,现在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

至于萧定坤……他头疼地叹息,算了,他们成了就成了吧,萧定坤的人品他也明白,不是那花里花哨会乱搞的人,既然要和福宝在一起,那自然会好好待福宝。

只是……霍锦云疑惑地摇头,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萧定坤竟然和福宝在一起?之前真是想都没想过,毕竟萧定坤待任何女人都不假辞色,眼高于顶。

这样的人,竟然和福宝凑在一起了?

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正想着,霍锦泽推门进来了。

霍锦泽一进来,霍锦云就更加不是滋味了,他看了一眼霍锦泽;“你小子真是有眼无珠。”

霍锦泽挑眉:“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霍锦云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弟弟,叹:“你没做错什么,只是错过了什么而已。”

霍锦泽:“什么?”

霍锦云望着自己的弟弟,过了半响叹了口气,摇头:“算了,没什么!反正她的事你也不关心。”

霍锦泽听这话,脑子里便想起那一天见到的福宝。

明明失魂落魄,他好心过去安慰她几句,她却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冲着他张牙舞爪的。

虽然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明艳动人,但是霍锦泽依然不太痛快。

当下他轻哼了下:“我是不太关心,和我无关的事,我为什么要关心?”

霍锦云听到这话,更加摇头叹息:“锦泽,你从小就聪明,这是你的优点,可你最大的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你太聪明了。”

太聪明的孩子,眼高于顶,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里,都瞧不起,以至于到现在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因为他总觉得人家姑娘笨。

福宝是个聪明孩子,不显山不露水,但是那脑袋瓜子绝对聪明机灵,比霍锦泽一点不差,这两个孩子在一起倒是能匹配。

如果锦泽愿意去了解福宝,他相信福宝和锦泽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锦泽一开始好像就对福宝有偏见,这两个人一直不太对盘,也就没机会去了解了。

现在萧定坤既然和福宝谈对象了,那他当然不会再撮合福宝和自己的弟弟,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霍锦泽听到哥哥这话,挑眉:“哥,有话你就直接说吧,别绕弯子了。”

霍锦云一噎,但是自己的心思也不愿意对弟弟和盘托出,不然以后怕是再也没法把他拽出去了,霍锦云想想,只好随口道:“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这事巧不巧,福宝竟然是于家的女儿,现在已经确认了。”

霍锦泽听着,微怔了下:“什么?”

霍锦云:“我之前没提过吗?于家和她的事?当时定坤还因为她得罪了于家,和于家的人打架了,闹得挺麻烦,现在总算可以冰释前嫌了,福宝就是于家丢失的女儿。”

霍锦泽觉得不对劲了:“不是说福宝纠缠着于家的人,想嫁进于家吗?”

霍锦云一听,那脸就沉下来了。

他是个好性子的人,从来不会轻易对谁火,但是自己弟弟竟然这么说福宝,霍锦云气得差点想给他一巴掌。

“你胡说什么?福宝是那种人吗?那是福宝,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你以为福宝稀罕?”在霍锦云心里,福宝是他的学生,但也是救命恩人,是神仙,是代表着某种神秘慈悲力量的少女。

霍锦云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弟弟这么误会福宝呢?

他沉着脸:“锦泽,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误会福宝的?你以为福宝能看得上那些俗世的荣华富贵?现在不是福宝要攀附于家,是于家追在福宝后面求着福宝认祖归宗,福宝都不屑认回去你知道吗?”

霍锦泽:“……”

霍锦云越想越恼,指着霍锦泽的鼻子骂:“你竟然是这么想福宝的,你一直都这么想福宝?你竟然对福宝说出这种话?”

气得手指头都颤。

亏他还想着撮合他和福宝,他竟然这么想福宝!

福宝上次还救过他的命,他竟然这么想福宝!

霍锦泽一时也有些呆了,疑惑地看着他哥:“哥,不就个学生,你至于吗?”

霍锦云沉痛地道:“我至于,当然至于,你说这个,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福宝帮了我多少,不知道福宝都做过什么?你知道吗,没有福宝,我现在不能活着站在你面前,你宛如姐姐也不会考上大学!所有的一切,都是福宝的功劳!”

福宝在外人眼里只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在霍锦云眼里,那就是一尊神,救苦救难的神。

霍锦泽震惊了,他从来没见过他哥哥这么激动,只是一个学生,一个小姑娘,至于吗?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些都和福宝有关?”

……

李娟儿果然去问了彭寒松,彭寒松含糊其辞说了一番话。

李娟儿回来后,整个人都是飘的。

如果是之前,彭寒松回答的那些话,她不会去多想,她会觉得这是没问题的。

但是怀疑的种子埋下来后,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回答不对劲,好像是在隐瞒什么关键信息。

她回到宿舍,把彭寒松说给自己的话一句一句地说给舍友,让她们帮着分析。

李娟儿呆坐在那里:“他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是合法单身,是有资格追求任何姑娘的。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王凤花经验老道,马上道:“他这意思是说,他现在户口本上是单身的,但是他可没否认之前结过婚!他说他有资格追求任何姑娘,这话太别扭了,意思就是他单身,他认为自己有资格。”

李娟儿想了想,又道:“他还说,对于我问他这些问题感到很伤心,他希望将来的伴侣是能够灵魂上相吸引,相信任的,而不是去问他这种问题,这样怀疑他。”

冯美妮一听:“这啥意思?意思是你不能问,你一问,你反而配不上他了?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啊?”

李娟儿苦笑一声:“他还说,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意这些,说基于灵魂的吸引,要在意这些俗世的看法吗?”

莫家思都无语了:“这啥?意思是说,就算他以前结婚过,你也不应该在意?不然你就俗了??”

李娟儿捂住了脸,不说话。

福宝看着她,温声问道:“李娟儿,那你现在什么想法呢?还是说你要再确认一下?”

其它几个也都担忧地看着李娟儿。

李娟儿捂住脸的手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她才用力地用手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咬牙切齿地道:“他当我是傻子啊,谁还是傻子不成!”

宿舍几个人顿时都懵了,这是啥意思?

李娟儿:“我之前没多想,还以为他是个好人,现在他说这个,他就是当我是傻子,谁还不知道这里头的意思呢,不就是想着我服服帖帖当他的灵魂伴侣,不去计较那些俗世的东西,不在乎他以前结没结过婚!”

一时宿舍几个都意外了,本来以为李娟儿会难受伤心一番,再纠结一番,没想到,没想到李娟儿竟然是这样反应,这实在是出于大家的意料之外。

福宝自然更是没想到。

这件事,是她挑的头,她是有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李娟儿心里会记恨她挑拨离间坏她姻缘,那她也要让她避开这个男人,免得一辈子受影响。

可是没想到,李娟儿竟然没有记恨自己的意思,反而是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她顿时心里痛快极了,连忙道:“李娟儿,彭寒松说的这些话,就叫先制人,他只是先登到了道德制高点来指责你,让你不要去计较他的事,他只是心虚!”

宿舍里其它几个人纷纷表示:“对,道德制高点,这句话说得太对了,自己本身肯定是有问题的,结果你一问,他不但不承认错误,不但不心虚,反而是指责你为什么要问,你为什么去在意,这人太坏了!”

王凤花忙安慰李娟儿:“你和他,其实还没正式确定关系,这样挺好的,咱还年轻,才大一,以后要找好的多得是,能早点看清楚也好啊!”

李娟儿红着眼睛看向了大家伙,说:“谢谢你们,其实我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想明白了,只不过我还需要你们来帮我确认,需要你们帮我下决心。我——”

她犹豫了下,还是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他,我就是,就是看到福宝找了个对象,我也想找,又觉得彭寒松不错,就决定谈谈,只是没想到,我竟然差点被人骗了。”

大家听了,噗地笑出声来,福宝笑道:“李娟儿,你这么优秀,急啥呢,太急了,反而容易上当!”

王凤花也搂着李娟儿的肩膀:“你这傻瓜,至于嘛!”

李娟儿自己想想,不哭了,反而想笑了:“哎呀,不谈对象了,我还是好好学习吧,将来出国什么的,等我优秀了,保准有更好的对象!”

大家纷纷表示,这就对了,京师大学的女大学生,天之骄子,哪里至于说问问对方都没资格问了,谁还非得求着谁处对象呢!

李娟儿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想开了,自己回想了一番这几天的心理,叹了口气,不由望向了福宝。

“不过,这件事还是应该谢谢福宝,如果不是福宝那天突然提醒我彭寒松年纪的事,我肯定根本不会去多想,那我顺着这条路走,可能就和他在一起了。一旦真再一起了——”

最开始,是为了找对象而找对象,处了两天,觉得对方还真不错,心里多少也有点喜欢了,而如果真得在一起,这种喜欢积累下去,从此就彻底黏在一起了,最后再现对方是什么人品,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毕竟这年月,女孩子处对象,都是冲着结婚去的,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李娟儿这一说,大家这才想起,最初提醒彭寒松年纪的事,还是福宝提的,大家都纳闷了;“福宝,你咋突然想到这些的?”

福宝摊手,笑道;“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彭寒松好像不太对劲,就想到了。”

冯美妮一听,忙跑过去:“哎呀,福宝,你赶紧帮我想想,王军哪里有啥不对劲?有啥不对劲你赶紧告诉我,我好悬崖勒马啊!”

福宝:“……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她也不是天天会感觉别人的对象不对劲,毕竟坏人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人啊……

冯美妮却不太信:“不行,福宝,咱们都是好姐妹,好舍友,你得说说,这王军可能有啥不好的?你都帮我想想!”

福宝:“真得没有不对劲,我真得不知道啊!”

冯美妮摸摸脑袋,叹了口气:“可是我心里突然不踏实啊,要不我也不谈对象了,我还是每天跟着李娟儿她们一起上自习吧?其实这对象啥的,谈不谈都差不多……”

大家看着冯美妮那纠结的样子,突然间都笑起来。

这啥跟啥,瞧美妮这对象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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