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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警院帅哥不少, 陆凛却能脱颖而出, 成为在校四年公认的校草, 颜值高是一个方面, 而在校期间无论射击比赛还是野外拉练, 他总能拔得头筹, 甚至学院里搞新年晚会,他也能抱着吉他上去唱两句。
综合起来那就是十项全能, 光芒四射, 优秀得让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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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已经拿着钱包, 走到柜台边准备结账。姜妍抱着手说道:“这多不好意思呀。”
陆凛回头, 见她大爷似的杵那儿, 也没有准备要掏钱的意思。
不好意思?
他看她好意思得很。
衣服买得多,品牌服饰, 价值不菲, 陆凛果断刷了卡,没一丝犹豫。
姜妍真诚地说:“你对你儿子, 真好,还给他买衣服, 谢谢你。”
陆凛顺口答道:“废话,我儿子我当然对他好...”
他话说出口,倏尔顿住。
抬头, 看着姜妍言笑晏晏的脸蛋:“承认诺诺是你儿子了。”
......
竟然被她带偏。
小东西。
陆凛想了想, 说道:“你给我当女儿, 我也对你好。”
“可惜我有爹了。”姜妍压低了声音,笑说:“不过,你可以给我当sugar daddy呀。”
干爹。
陆凛哼了声:“吃死工资,养不起sugar grl。”
姜妍嘴角笑意更甚:“没钱不怕,身体好就行。”
“那我还是要儿子。”陆凛抱起米诺:“一言不合就跑路的白眼狼女儿,我可不敢养。”
姜妍无言以对了。
终究亏欠他。
开车将陆凛送回家,小区居民楼下,姜妍让米诺留在车里,她小跑几步追上陆凛。
陆凛按下了电梯,走进去。
姜妍追上来,慌忙按住电梯门的按钮。
陆凛抬头:“还有事?”
姜妍神色平静地说:“就谢谢你,你工资也可怜,还给诺诺买这么多衣服,回头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
“别跟我客气。”
“还是客气一点好。”
姜妍心里微微有些酸涩:“对哦,毕竟你都准备相亲了,我们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
她拧着眉,替他按下了“关闭”的电梯门。门关上的时候,她还对他挥挥手。
他反成了负心男人。
陆凛看着她,委屈得好像被欺负了似的。
他心里堵着什么,突然有点不舒服。
就在姜妍转身要走出楼道的时候,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再度打开。
她讶异转身,见陆凛还站在电梯里,单手揣兜,沉声说:“我妈安排的。”
不等姜妍反应,他匆忙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姜妍突然兴奋:“陆陆哥,不如你再请我和你儿子上楼坐坐?”
门已经阖上,阻隔了两个人目光的对视。
但是门关上的那一瞬,她明显看到陆凛脸色有松动的意思。
姜妍转身走出居民楼,温暖的阳光宛如一双手,将她整个拢起来,暖意融融。
她情不自禁抬头看,阳光斜梢,空气中浮着飘忽不定的尘埃。
嘴角挂着一抹抑制不住的微笑。
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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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社,姜妍的办公桌已经整理出来,干净整洁。
桌上放着一个样式老旧的相框,相框里有四口人,姜妍的父母,还有弟弟姜仲晨。
一家人笑得清甜,笑成了幸福的模样。
总编宋希文去茶水间泡了咖啡,走回来看见姜妍整理桌子,忍不住说道:“以前你的桌上,瓶瓶罐罐,毛绒公仔,日历画报...七零八碎的东西霸占了整个桌子,连电脑都没地方放。”
她东西很多,零零碎碎,把生活过得精细。
然而现在她的桌子简单,整洁,除了一家四口的相框,没有任何与工作无关的多余物品。
姜妍笑道:“爆炸生的时候,随时要做好收拾重要文件跑路的准备,不敢放太多东西。”
宋希文忍不住感叹道:“当初单位安排去战区一共五人,三名记者两名摄影师,结果只有你一个人坚持下来。”
其他人,最短的坚持了三个月,长的坚持了一年。
“环境艰苦,都不容易。”
中东战区,要命的不仅仅是枪林弹雨,还有艰苦的环境,传染性极强的热病,猛兽和毒蝎...
甚至街上随便一起抢劫,匪徒掏出刀子来,当胸一刺,划出一条血淋淋的人命。
都是年轻人,受不住。
当初毅然决定赶赴战区的雄心壮志,也在这些惊心动魄的震荡里,在夜半惊梦的枪声中,消弭殆尽。
然而,姜妍受住了,而且一呆,三年。
不是不想家,只是不敢回来...
宋希文跟她聊了几句,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看到姜妍将一只精巧的木雕麋鹿从包里取出来,放在了相框边。
这只麋鹿看上去有些陈旧了,不过巴掌的大小,顶着宛如树枝般丛生的犄角,昂挺胸,踢着前蹄,精神昂扬。
“做工很精巧。”宋希文伸手去拿,姜妍没有给他碰到,淡淡说:“在尼尔的旧货市场买的,挺喜欢。”
宋希文点点头:“这样,刚回来,我就给你排轻松一点的工作,调整调整节奏,明天敬老院的新闻,你去跟吧。”
“行。”
屏山敬老院位于江城以东的城郊区,开车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
敬老院附近的屏山小学组织了一场“为敬老院孤寡老人献爱心”的演出活动,老师带着小朋友们去为老人表演节目。
当然学校也联系了江城新闻电台的记者,采访拍摄。
一大清早,姜妍换了易于行动的便服,穿上休闲裤和运动鞋。
临行前她化了个轻巧的日常妆,头往顶上一扎,精神头十足。
电视台的面包车在楼下等着她,同行的还有两人,司机兼摄影的王淮春同志,还有另外一名负责做笔记的实习生云采。
主编专门安排了两位年轻的同事给姜妍带,毕竟她有丰富的经验,是新闻社的骨干成员,多带带年轻人,有好处。
王淮春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壮志凌云,满腔抱负,一心要奉献在新闻事件的第一线,所以对于出敬老院歌功颂德的正面新闻,很是不屑一顾。
“妍姐,你在中东当战地记者,肯定特刺激吧?”王淮春一边开车,羡慕地问。
“刺激是肯定的。”
毕竟黑夜中你永远无法预料,会不会有那样一颗炸|弹在你的身边炸开,让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有机会,我真想过去看看,那地方,肯定能施展拳脚,随时随地都是新闻料。”
姜妍沉声说道:“因为随时随地,都在死人。”
王淮春无言以对,于是沉默了。姜妍无法责怪他,更不能教训他。
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她何尝不是与他一样,满脑子只有的大新闻,社会新闻,仿佛只有那些猎奇的,窥探的,有重大影响力的,才叫好新闻。
现在姜妍不会这样想。
被战火洗礼过的眼睛,更能看到世间的温情脉脉与美好的东西。
敬老院位于龙江花园边一处比较幽静的居民区,外部环境还挺不错。
院长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戴着框架眼镜,看上去很是面善。
她先带姜妍参观了敬老院的硬件设施,向他们介绍道:“我们敬老院开办十多年了,现在有六十多张床位,二十多名护工,子女把老人送到我们敬老院来,完全可以放心。”
云采拿着笔和小本,专心致志记录着院长的话。
而王淮春则扛着摄像机四处取景拍摄。
敬老院建筑不算新,但环境保持得还算干净,也没有异味。
这里有单人间,也有多人间,老人们坐在房间里,房门虚掩着,也掩不住他们对于外来者好奇的目光,纷纷探出头来打量张望。
“为什么窗户铁栅栏?”姜妍指着一间房里的窗户问院长。
果不其然,那窗户外面铸着生锈的铁栏杆,眨眼看上去,很有监狱囚室的感觉,光线很难透过铁窗渗进来,房间沉闷压抑。
院长向姜妍解释:“我们这儿经常闹贼,所以窗户外面都要修栏杆。”
姜妍点点头,不再多问。
“来来,拍拍这儿!”院长加快步伐,带着王淮春朝着多媒体电影院走去:“这是我们今年最新采购的投影机,可以给老人们放电影。”
在院长离开以后,一位头花白,戴着眼镜的老人经过姜妍身边,小声说道:“其实,是为了防人跳楼。”
那位老人看她的眼神,神秘兮兮。
姜妍心正欲追问,后面有护工走过来,那位老人又若无其事坐回了自己的床位。
陆凛洗完澡出来,刮了胡茬,给自己一番精心的打扮。
警校出身,他把更多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训练上,很少拾掇自己。
他是家里的兄长,父母离婚后,他跟着干刑警的父亲一起生活,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家里没个女人,就更是将日子过得毛毛糙糙。
大学交往的唯一女朋友姜妍,精雕玉琢的小小姐,第一次她带他见过朋友,穿得似乎过于老土刻板,圈子里少爷小姐,个个人精似的,面上客客气气,一双溜溜的眼睛在你身上流连,不知道背后怎样品头论足。
那次受了刺激,陆凛开始学会收拾起来。姜妍也爱打扮他,带他逛街,买衣服,领带,皮带,手表...每一样,都要精挑细选。
那段时间的陆凛帅起来,叫一个光芒四射,走在街上基本老少通吃,是女的就没办法不回头多看他两眼。
精致男人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陆凛毕业后入了警队,并没有像他那位女强人母亲所希望的那样,从商从政,成为体面又有地位的人物。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条路。
刀口舔血,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