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还真没有萧楚儿那么大的肚量,她也从来沒把岳海涛当做朋友待。
早在见到岳海涛第一面时,如意的心里就一直在排斥这个人。当初他对春香无情无义;他为了能被分配到城里,无所不用其极;再加上他母亲沈女人对萧楚儿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都让如意对他恨之入骨!
更何况这件事若不是他为汤姆森出谋划策,汤姆森怎么会想到要组织“叛乱”?
可如意知道,岳海涛跟张晓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仅仅不追究张晓荷的罪过,不仅岳海涛不会服气,别人也会觉得不公平。
而且张晓荷对岳海涛也算用情,一旦岳海涛被投入监狱,恐怕张晓荷心里也会有阴影,她和她之间的友谊就再也不好弥合了。
所以如意才退求其次,想把岳海涛和张晓荷一块保下来。
这件事还算顺利,最后还是把大家都给说服了,如意感觉挺欣慰的。
宁吉祥心情不算太好,嘟囔着:“你们俩都姓萧这沒错,可这性子怎么也都那么那什么呀?你们不会是一个妈生的吧?”
如意也看出来他心情不爽了,当然她也看出来高义的心情不爽了,自己女朋友为老公之外的男人讲情,的确容易让人往歪了想了。
而且他们能量不小,早就把岳海涛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知道这岳海涛跟如意和萧楚儿都好像有那么一段不清不白的关系,这就更让宁吉祥和高义想入非非了。
如意也用灵犀戒看穿了宁吉祥的心思,知道他那个醋坛子翻得是一塌糊涂,但如意不稀得跟他解释,她知道有些事越描越黑的道理,还是让他自己去消化吧。
如意真的想打道回府来着,可萧楚儿的一番开解之后,再加上离栖霞岛也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如意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经历过这番磨难,所有人都没了刚开始的兴致,如意也只是和宁吉祥守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大海呆。
宁吉祥说:“这艘游轮到了栖霞岛之后就得返航了。”
“为什么?”
“因为,汤姆森的案子已经交付了香港警方。这件事影响太大,我们有必要跟他们好好解释。我不愿意和警方打交道,只能让赵志光和段蔷一块回去,全权代理。当然也包括陆船长他们,他们也是当事人………”
“不,段蔷不能走!”如意打断了宁吉祥,说:“段蔷必须跟我们在一起。”
“我也知道有段蔷在,你有安全感。”宁吉祥揽着如意的肩膀说:“可段蔷必须走,那些雇佣兵死在手里的不下十个,而且她还把汤姆森弄残废了,她必须得回去把这一切说清楚,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留住她。”
如意看着宁吉祥的眼睛,借助灵犀戒,轻而易举的窥探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如意把眉头锁紧,幽幽的说:“我知道了,这是冯云的意思对不对?”
原来之前冯云就对段蔷产生过戒心,因为段蔷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武力值高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如果段蔷忠心耿耿倒好说,若是像汤姆森那样稍稍起了那么一丁点歪心思,恐怕整个船上的人就沒一个能侥幸活下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冯云非得要和段蔷一块冲锋陷阵的主要原因,冯云宁愿亲自冒着枪林弹雨,也要绝了段蔷这个巨大的后患。可最终的结果是,人家段蔷须无伤的大获全胜,让冯云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但冯云却越替如意担心了,古语说:怀璧其罪。如意和宁吉祥身家万贯富可敌国,多少人对他们的财富有觊觎之心?谁又敢保证段蔷没起过歪心思?谁又敢保证段蔷对宁吉祥和如意的财富一点也不动心?
别人倒好说了,即便是动了心思,可能力有限,就是想做也做不来呀?
但段蔷就不同了,不说她一人能抵百万兵,估计这里面连高义都得是她的手下败将,所以只要她想做了,谁又能挡得住她了?
冯云把自己的担心和宁吉祥说了,宁吉祥也深以为然。
段蔷是宁吉祥通过国际保镖猎头公司以年薪五百万华夏币,特意为如意请的,
之前宁吉祥也沒想到这个段蔷的武力值会如此之高,更沒想到她会这样噬杀。
而宁吉祥经过了汤姆森这件事,也变得风声鹤唳了,所以听了冯云的忠告之后,也想着该怎么让段蔷这个隐形炸弹离开自己和如意身边。
现在正是一个最好的时机,让她跟赵志光一块回香港,让段蔷觉得情理上说得通,这事也就圆满解决了。
宁吉祥听如意提到了冯云,当然沒往如意的灵犀戒上想,因为冯云是如意的“男闺蜜”,估计冯云会把这个想法先跟如意透露,如意也理所当然猜到冯云是始作俑者了。
其实,人家冯云早认准了如意会注重姐妹情义,决不会舍弃段蔷这个铁杆闺蜜,所以冯云只跟宁吉祥提了这个建议。
“是,是冯云。”宁吉祥点头,“他说得沒错,这种事还是小心为上,防患于未然吧。”
如意长出一口气,瞪着眼睛说:“你这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吗?如果没有了段蔷,咱们恐怕早就被扔进大海里喂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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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你听我说,我们并没有对段蔷怎么样,只是让她回香港,这跟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根本就不搭界呀!”
“不行,我决不让段蔷离开我!决不!”如意激动的说:“哪怕她真像你们想像那样,我也认了!我死在他手里,心甘情愿!”
“如意你胡说什么呢!”宁吉祥觉得如意真是越不可理喻了,气的他直跺脚。
“她沒胡说!”
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宁吉祥和如意都吃惊的转回头。
----竟然是段蔷!
她就站在宁吉祥和如意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宁吉祥感觉一股凉气从脊背升到了后脑勺,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又下意识的挡在了如意的身前。
宁吉祥强压着恐惧,对段蔷戟指喝斥道:“谁让你进来的?你为什么不敲门?!”
段蔷后退一步,躬身说:“对不起宁总,我是来通知您和少夫人,栖霞岛马上要到了,请您和少夫人准备行装。门没关,我听见你们在谈论我,我好奇,所以就进来了。”
宁吉祥听她这么说,越没有了底气,语气颤,却仍要大声的质问:“你,你要干什么?!”
段蔷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吉祥和如意,一双眼睛里目光如电,双眉慢慢的蹙在了一起,犹如风暴来临之前,漫天的乌云堆积。
如意推开宁吉祥,上前两步,牵着段蔷的手:“蔷姐你听我说………”
如意话没说完,段蔷却抢过话头道:“少夫人,你先听我说。”
如意无奈:“那,那好,你先说。”
段蔷站直了身子,郑重的举起了两根手指,语气庄重的说:“我段蔷,向少夫人誓,一生一世奉少夫人为主,做少夫人的忠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少夫人将来变成了穷人,哪怕是所有人所有人都背叛了少夫人,我段蔷也要对少夫人不离不弃,一辈子追随在少夫左右!段蔷如违此誓,人神共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意急得去捂段蔷的嘴,不让她胡说,可段蔷另一只手快,把她的手拦住了。
终于,段蔷把誓言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完了,如意红着眼圈跺脚道:“蔷姐你胡说什么呢?谁又让你当忠仆了?我们是姐妹,是姐妹,你懂吗?”
说着,如意竟然抱着段蔷呜呜大哭起来了,一边哭还一边捶着她的后背说:“傻姐姐,你怎么比我还傻呀?谁让你誓了?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