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一出现在楼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长像乱套的丝线,一张白嫩无匹的脸上挂着一双睡肿了眼泡的美女,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淡金色丝质带流苏的高级睡衣,脚上趿着一双绣花的丝质红拖鞋,正傻傻的站在那里。
高义和萧楚儿包括段蔷和冯云看到了楼梯上站着的她,全都一下子泄了气。
本来还以为可以为她做好该做的一切呢,现在正主儿出现了,他们就是再怎么着也都没辙了。
段蔷心里暗自责问自己:我给她弄瞌睡散了呀?而且这回的量比上回的还要多呀?
这怎么回事?
她咋还醒了腻?
段蔷哪里懂得,人体若是总接触一种药物,时间稍长,便会产生耐药性,甚至是抗药性。更何况那瞌睡散是由空气传播,久而久之,耐药性当然比人体服用的要强上许多了。
而且今天如意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幸亏她还算有那么点耐药性,不然她今儿个恐怕就得在床上“画地图”了。
如意上洗手间时就觉不怎么太对劲,凭啥段蔷苏佳迟莉她们几个都没在身边呢?而且连整个楼层里的佣人们都见不到一个,这可太不正常啦?
如意去完了洗手间,扒着走廊的玻璃窗向外看,这一看不要紧,一颗心脏都快被吓停跳了。
咋了?
只见整个院落四周,站着成排的持枪士兵,弄得一片肃杀之气,浓得都化解不开了。
如意当然联想到是生了什么,她马上赶回房间去找宁吉祥,可她的老公睡得像个死猪似的,除了使劲掐他一下能出吭叽声之外,还依然如故的沉睡着。
如意现在脑子再缺弦,也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老公睡得那么死,是因为她和宁吉祥都被人家给“算计”了!
但这可不是如意憋气窝火的时候,她必须得马上出场了,不然弄不好得出大乱子!
如意刚走下楼梯,就看见大客厅里或站或坐,黑压压得有几十上百人。
而对方那边威严整齐虎视眈眈,反过来再看萧楚儿高义段蔷冯云他们,可就显得太弱势了,就像几只小绵羊在对阵一大群恶狼。
咱不说人家B国的护法保镖得有多厉害,就说三个打你一个行不?
且不说别人,单就是迟莉那样的,当场不得出手投降啊?当然还有春香和张薇,都是胆小鬼,恐怕没等打起来,”就都给吓哭了。(上回“如意号”上的雇佣兵事件,就她们俩哭得最凶,什么事都结束了,她们还吓得浑身乱哆嗦,没事还直抽嗒呢。)
要是段蔷还打算当她的孤胆英雄,恐怕她沒等怎么着呢,身上就得多上几十上百个子弹窟窿。
反正不用多想了,一旦要是依着高义和萧楚儿段蔷冯云的意思做,这里估计就得血流成河了。
如意想,现在唯一能解开这场大劫难的,也只有本大小姐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要的不是我吗?我去就行啦!
再说了,人家要我去是当总裁。这事儿就算是再坏能坏到哪去?
就算是傀儡也好,木偶也罢,表面上咱不也是一国的领袖吗?他们不得好吃好喝好招待呀?总比眼睁睁的看着闺蜜好友们为她一个人血流成河好吧?
如意一念及此,就仍然是一副慵懒相,傻里傻气的走出了现场。
玉真道姑刚要被萧楚儿掺扶着落座,却冷不丁看见这么个美得让人直对着呆,又穿得如此“家居”的女孩,忍不住问同样目光直的萧楚儿:“这女孩是谁呀?”
萧楚儿明白,现在事情的展,早就和之前的计划背道而驰了,倒不如干脆就豁出去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想了想,萧楚儿这才低声向玉真道姑介绍道:“她,就是萧如意。”
萧楚儿的声音不大,不光让玉真道姑听见了,还有在她们附近的特玛普。
特玛普疑惑的看着楼梯上那个女孩,那个依然睡眼矇胧的女孩,他惊问道:“哪个萧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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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儿笑了:“还能是哪个萧如意?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萧如意呗。”
此言一出,特玛普连同玉真道姑以及众护法随从,“呼啦”一声,瞬间跪了一地,无不口称:“叩见门主。”
如意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架势,整个大客厅里一百多人,扯冷子跪了整整一大半,黑压压的全都五体投地了,换了谁谁不得像她似的,被吓得肝颤呀?
更何况如意刚睡醒,大脑还沒彻底清醒过来,冷不丁被这么一吓,好悬没从楼梯上轱辘下来。
幸好如意想着自己有孕在身,告诫自己千万可得稳住。
反正还好,她也没怎么着,就是一屁股坐下了----坐在了楼梯上了。
如意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会吧?这都啥子年代了,还行这样的跪拜大礼呀?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俺这也受不了呀?
如意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答对,再看那边的萧楚儿在人家屁股后面站着,正冲她点着下巴颌一个劲儿的给她示意呢。
那好吧,总不能让人家总跪着吧?那咱也太不地道了。
如意抹了一把冷汗,这才双手做平摊状,石破天惊的来了这么一句:“免礼平身!”
冯云胡军程冬琦陈露林初甜他们几个,听了如意这么一句古妆口水剧里常能听到的台词,差点沒当场笑喷了。
这如意也太能整事了吧?咋,还把自己当则天大帝啦?
还四盘八稳的坐着。
还说着“免礼平身”?
这也太拽了吧?
免礼平身就免礼平身吧,所有跪着的众人全都希里哗啦的站起来了,几十上百双目光,一齐汇集在了如意身上,整个大客厅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静。
而今所有栖霞岛上的新客人,无非是冲着这位“新任门主”而来,当然玉真道姑和特玛普也不例外,两人见了如意的真容无不暗自点头:
到底是门主,气度威严就是与众不同,你看看人家,见我们跪下了,马上四盘八稳的坐下受礼,而且还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免礼平身。
这要是换了个别人,冷不丁被一大群人行这么大一个跪拜大礼,那不得当场被吓麻爪才怪呢!
如意也早从这二人的目光中探循到了他们的心迹。
她禁不住暗笑:“你们懂个屁呀,我要不是怕肚子里的孩子遭殃,就刚才你们闹的那一出儿,早就把我从这楼梯上吓得滚下来了!
不过你们这么想也不错,能受人尊重挺好的嘛,我喜欢!
“那个……白头的姐姐还是妹妹的………”如意一指玉真道姑:“你走近点,让我好好看看呗?”
萧楚儿又要被如意气翻白了,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高义,那高义的脸也被气得贼啦滴黑了。
人家是咱的师父好不好?
你可倒好,叫人家:白头的姐姐还是妹妹?
你泡人呐?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那玉真道姑听了这句话,倒是给逗笑了,她缓步走到大楼梯的近前,对高高在上,中间端坐的如意躬身一礼:“玉真子拜见门主。”
如意抬手笑道:“姐姐,可别这么多礼了,刚才你不也跪下了吗?”
嗯,是那么回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来吗?”如意探着身温声问。
玉真道姑觉得这个门主不光长相艳绝天下,说话的气势也不比常人,平易近人中又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威严,非常值得崇敬----玉真道姑也开始崇敬她了。
“玉真子愚钝,实在不知。”玉真道姑躬身恭恭敬敬的答道。
如意笑着道:“因为所有屋里人,就姐姐一个是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