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蛮此刻已经暂时压制住了那道剑意,见状连忙摆手:“雪凝,不可,剑皇自有剑皇傲骨,我修为低下,它自然不服,若用强逼迫,它也不会真正为我所用,给我点时间我就不信领悟不了它的剑意。”
雪凝停止了输送月华,剑皇似乎被江小蛮所说之言震动,虽依然不屑,但也收敛了许多,剑身斜斜的对着他,仿佛在看着他如何领悟剑意一般,万剑也随之陷入安静,雪凝拿出灵药给江小蛮喂服,随后盘坐在江小蛮身侧为他护法。
江小蛮此刻体内的剑意被压制在丹田之内,但还在拼命挣扎,一路经脉被割伤无数,疼痛难当,他只得进入龟息,无悲无喜的开始感悟剑意,引出一丝神识接触剑意,脑海轰鸣一声,自己出现在一个奇异空间,一道毁天灭地的紫色剑芒带着可怕的威势从天而降,身周天地元力为之粘稠,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心神为之所摄,身体被天地元力所束缚,动也不能动,随着剑芒斩落,整个人竟化作虚无。
他浑身一震,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的煞白,雪凝惊呼一声,灵药不要钱般的向他口中塞去,一双美目含泪欲滴,带着哀求:“小蛮哥哥,咱不悟了行不行?”
江小蛮面色苍白,但眼睛明亮之极,他轻揉雪凝秀微笑,“我没事,我已经悟出一丝剑意了,你不要担心!”随即闭目再次引动神识接触剑意,进入那奇异空间继续感悟。
一次,两次……随着他不断的吐血受伤,他眼中的明悟之芒却越来越亮,直到第十三次吐血后,在雪凝担心的目光中,含笑站起,体内那道剑意已经被他全部磨灭吸收,伸手向雪凝道:“剑来。”
雪凝有些犹豫,但还是把紫剑递给他,紫剑一到他手中就开始剧烈挣扎,散出无数剑意进入他体内,剑意在他体内肆意纵横,但很快就消逝无踪,被他彻底的融合,直到紫剑在他手中出一声欢快的轻鸣才安静了下来,他挺直身板浑身气质为之一变,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散出一股冲天的剑气,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凝滞了一般,天地元气都变的粘稠无比。
雪凝看着他怔怔出神,美目中异彩涟涟,此刻的江小蛮在他眼中如一把绝世利剑,身姿挺拔,剑气冲天,让人毫不怀疑他能够一剑刺破天穹,最开心的是他终于悟了,不必再担心他吐血了,每吐一口血,自己都好像心脏被捏了一下似的,好疼,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情根深种了,想到这里,脸上竟然有些热。
江小蛮收敛了剑气嘴里喃喃自语:“原来这才是剑,这叫做势。”在悟剑之中,他观看那道毁天灭地之剑,连看十三遍才明白,那种束缚自己的力量就叫做剑势,剑借天地之势,裹挟天地之力,锁定敌手,让敌人无处可躲。
他满心喜悦,此刻紫剑已经和他形成一种微妙的联系,再挥剑时如臂所使,仔细打量紫剑,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远看平凡无奇,近看才能现剑身材质细密,不似一般剑体平滑光亮,而是如同细腻鳞片般有微微凹凸,层次分明,泛着淡淡紫芒,内敛而神秘,低调而高贵,如同最尊贵的皇者,剑柄处鳞片状凹凸稍大一些,握在手中十分舒适,剑锷处刻着神秘的纹路,上面有两个古篆体字“无锋”。
剑名无锋,很确切的表现了剑的低调,他很喜欢这个名字,拿着无锋爱不释手,正在寻思有机会给无锋配个剑鞘时,雪凝轻笑,伸手一招,一道剑影闪过,手中出现一个剑鞘递给了他,他接过一看,大为惊愕,鞘紫色,如蛇麟,名藏锋,和无锋正是珠联璧合,无锋似感应到藏锋存在,竟微微颤抖出激动的剑鸣之声,不待江小蛮收剑于鞘,无锋竟欢鸣一声,主动进入藏锋之中,竟是天衣无缝,仿佛就是为了无锋而配备的。
江小蛮疑惑的看着雪凝,雪凝解释道:“这本就是剑皇的配鞘,也是一把绝世宝剑。”
江小蛮大惊:“这剑鞘也是剑?”
雪凝点头,“剑为皇,鞘为后,无数年前,它们本是一对雌雄双剑,本无名,却在一次大战中,雌剑被毁,雄剑损伤,哀鸣不肯离去,我的姐姐见剑皇通灵,感于剑灵情深,就收剑皇于剑潭中温养,另外请绝世巧匠用雌剑材料为雄剑量身打造了这个剑鞘,待有人收服雄剑时,也是雌剑出世之时。”
江小蛮感慨万千,郑重的向雪凝说:“多谢赠剑。”
雪凝脸色一红,含羞垂忸怩道:“我都是你的了,剑又算什么。”
江小蛮大感汗颜,什么叫你都是我的了?看来兔子就是变成人,对人类语言还是不精通啊,只能含糊一笑,“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你赠剑,我也不能在剑道上有所感悟,悟得剑势。”
雪凝含笑:“那是小蛮哥哥天资聪颖,悟性好,对了,剑皇已收,万剑你也可以收起了。”
江小蛮被夸的有些脸红,随即为难的说:“那么多剑我放哪啊?储物戒指能容下那剑气吗?”
雪凝翻了个白眼,“你呀,有宝在身还不自知,也不知道你那个油灯是哪里来的,我姐姐都没有这样的奇宝,那油灯自成空间不说,还可随你心意幻化储物空间,你心念沟通油灯,就说要把剑谭收走就可以了。”
江小蛮还真不知道油灯竟还有如此妙用,忙沟通油灯,地面突然一阵颤动,那油灯竟然连整座山都给收进去了,原地竟只剩下一片白地,把雪凝气的只撅小嘴。
江小蛮讪讪的傻笑,雪凝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掩嘴娇嗔:“傻样!”那如雪肌肤映衬着淡红双瞳,千娇百媚的模样,让他心脏不争气的开始狂跳,两人一时无言,气氛竟变的旖旎起来,江小蛮有些脸皮烫,忙岔开话题分散注意力:“你还有姐姐?她在哪啊?”
雪凝神色变的忧伤起来:“我姐姐失踪很久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那你是什么修为?”江小蛮一直很好奇。
“我没有修为。”雪凝摇头道。
“什么?怎么可能?”江小蛮不敢置信:“都传说你以前打败过三十多个第五步巅峰高手,怎么可能没有修为。”
雪凝很委屈的说:“我没有修炼过,也没有打败过他们,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围攻我,我很害怕,就拿着我找零食用的药锄挥舞了几下,逃了回来。”
江小蛮彻底无语,整个世界观都破碎了,没有修炼过就如此生猛,要是修炼还了得,“那你怎么不修炼?”
雪凝迷惘的说:“姐姐说我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精灵,所有修士修炼到最后追求的就是到达我这样的层次,无须修炼,只需感悟天地法则就是最强的存在。”
江小蛮再一次哑口无言,很无语的翻翻眼:“你还能好好聊天不,不吹牛能死啊。”
雪凝脸上泛起红晕:“不过姐姐也说了,我要是想修炼,必须先化为人类。”
江小蛮不解的看着她:“你不是已经化为人形了吗?”
雪凝急道:“不是化为人形,是化为人类,真正的人类。”
江小蛮摇摇头,“那怎么可能?妖族就是妖族,即使能化形,也不可能完全变成真正的人类。”
雪凝咬着玉唇,倔强的看着他:“我不是妖族,我是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