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彭长宜呼了丁一。
以往彭长宜呼丁一,都是“方便的时候回电话”,这次直接留言道:速回电话!彭长宜。
他气鼓鼓的放下电话,就开始在屋里踱步,很快,电话就响了,他心想十有八九是丁一,就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没想到里面传来叶桐的声音:“呦嗬,领导在跟谁赌气,这么气哼哼的?”
彭长宜说道:“没有,我在等一个电话。”
“那是不是我占线他就打不进来了?”
“是这个理儿。”彭长宜没有丝毫的喜悦。
“那我放下电话一会在给你打?”
“行。”
彭长宜说着刚要放电话,就听叶桐在里面说道:“妄想!”
彭长宜笑了,说道:“是你自己说的放下电话。”
“我可以这么说,你不该这么答应。”
“我说大小姐,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点烟啊?”
叶桐不由地笑了,说道:“别说点烟了,我都不许你有火柴!”
彭长宜耐着性子说道:“好,好,你有什么事吗?我真的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赶快来见我,我在金盾宾馆。”
“什么什么,你在哪儿?”彭长宜没有听清。
“我在金盾宾馆,是跟着省殡改督导组下来的,正好参加你们这里的现场会。这下你信了吧?”叶桐得意的说。
彭长宜相信了她的话,说道:“跟省领导下来的,我可不敢去。”
“你要是敢不来,我就去单位找你。”叶桐威胁道。
“我正在有事,忙死了都,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好吧,我明天再去看你。”
“不行,今天晚上我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看了看表,丁一的电话还没有来。他走了出来,故意把门敞开一条缝,把话机背后的音量调到最大,就来到了党委会议室,他们要召开班子成员会议,是针对明天的现场会的。
对于明天的现场会,他们又仔细的研究了一些细节,并且密切关注各村的动向,防止现场会期间有土葬和上访告状的,沿途都设立了民警。在开会期间,几次电话响起,他跑出去后都不是丁一的电话,心里就有些窝火。心想你这丫头太自以为是了,这么大的动静不但不找人商量一下,连电话都不回了?真是长本事了。
直到班子会议结束,丁一都没回电话,彭长宜就很生气,想给温庆轩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刚拨通了电话,见刘忠就进来了,他想放电话,但是温庆轩已经喂了一声,他只好临时改口,说道:“温局,我是彭长宜,我想问下明天我们这里的现场会咱们电视台是不是要派记者参加呀?”
温庆轩说道:“必须参加,省里的媒体和市里的媒体都来人了,咱们更要参加,而且安排了全程录像,请彭主任放心。”对于彭长宜这颗政界上冉冉升起的新星,温庆轩非常客气。
彭长宜说道:“那谢谢温局。”
温庆轩说:“谢什么,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彭主任对宣传报道上有什么特别要求,可以随时沟通。”
放下电话,彭长宜忽然感到自己很莫名其妙,自己算哪根葱啊,居然过问宣传报道的事,要知道这是市委宣传部的事啊?好在温庆轩以为涉及到了北城参观问题,没有表示反感,如果温庆轩要是认为他不知天高地厚可就麻烦了。
刘忠见他放下了电话,就说道:“今晚你值班,别忘了。另外明天现场会,怕晚上有什么事,我安排了司法科和一部分人值班,老田和我都不回去了,咱们出去吃点饭吧?”
彭长宜站了起来,说:“又该值班了,呵呵,真快,感觉这段没怎么在家睡觉似的。”
刘忠说:“谁说不是呀?我儿子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今天回家睡觉了,我和妈妈高兴极了。”
彭长宜正在喝水,听见这话后,一下子就把刚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连咳嗽带笑,眼泪都出来了。
刘忠也笑的不行,继续说:“下课后,他们老师就拿着作文本找到我家属,说,刘老师,你家老刘是不是不老实了,他是不是经常不回家睡觉,回家睡一回觉怎么孩子和老婆那么高兴?把我老婆臊的够呛,到家就跟我嚷嚷。”
刘忠的老婆是城区一所小学教师,也姓刘,他们的儿子就在这所小学上二年级。
彭长宜说:“唉,谁说不是呢,我那口子规矩更多,晚了不许回家,去坟地穿的衣服不许穿回家,一连好几天不回去,孩子见着你面就是新鲜高兴。”
刘忠说:“感觉咱们可比下边的乡镇忙多了,不用说别的,就说这这值班,就比其它乡镇干部多。”
“是啊,没办法,守着市委。”
的确是这样,北城和市委只有几分钟的路程,遇到防汛等中心工作,市领导晚上检查大部分都会到北城转一圈,另外各项工作北城都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似乎哪个乡镇做不好都有情可原,唯独北城没有做不好的理由。干部们工作量大也在情理之中了。
尽管殡葬改革领导小组组长是任小亮,但是刘忠他们几乎忘了他是组长,因为跟他们冲锋陷阵的是彭长宜,所以凡事都跟彭长宜汇报,甚至有些工作都做在前头。这一点彭长宜很感动。
由于明天召开现场会,今晚殡改领导小组成员几乎都在单位值班,彭长宜的确吃不下,他只喝了几杯酒,就像刘忠说的,就跟有什么事堵住似的。吃完后,彭长宜想去金盾宾馆见叶桐,想了想现在还早,唯恐碰见熟人,就又回来了。
走到门口,他给老胡带来两只猪蹄和一份海蜇丝,老胡高兴的收下了,说道:“我正愁没有下酒菜呢,就知道你得给我带回来。”
彭长宜知道老胡有喝夜酒的习惯,就说:“以后我给你买个小冰箱吧。”
老胡说:“不要,买了冰箱总是吃剩东西,我光棍一人用不着。”说着,就要给他沏水。
彭长宜惦记着丁一的电话,就说:“别给我沏,我马上上去要打几个电话。”
老胡知道他有事,就说:“那就去忙吧。”
彭长宜到了楼上,一直没有等到丁一的电话,他又和刘忠、田冲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事,一看时间不早了,就说道:“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有事呼我。”
彭长宜坐着车,刚出了单位的大门口,就见柳泉站在路边等什么人,老顾说道:“柳主任。”
彭长宜没言语,老顾见彭长宜没表态,就也没有减速。没走多远,彭长宜就看见马登科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过来了,尽管他戴着头盔,但是彭长宜认得马登科的摩托车,他就明白了柳泉为什么站在那里了。
汽车开进金盾宾馆的院里,彭长宜下了车,跟老顾说道:“一个小时后接我。”
彭长宜四下左右看了看,没有遇见熟人,这才快速的上楼,敲开了叶桐房间的门。
叶桐穿着宽松的浴袍,头上缠着毛巾,似乎刚洗完澡。彭长宜进来后,她把门关死,一下子就从后面抱住了彭长宜。
尽管彭长宜有些迷恋叶桐的主动,但还是一时适应不了,就说道:“老实点,别闹。”
叶桐现了彭长宜情绪不高,就松开了手,说道:“怎么了?”
“事情多的走不开,还得被逼来见你。”彭长宜故意说道。
叶桐感到这个男人很冷硬,很无情,既没有对她表示出任何兴趣,也没有对她绽开一丝笑容,进来就抱怨,她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可以走啊!”说着,就坐在了床边,扯下包在头上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
彭长宜走到她跟前,说道:“真的?那我走了。”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叶桐见他真要往外走,一下拦住了他,就把他扑在了床上,狠狠的吻住了他。
彭长宜躲着她,说道:“不是让我走吗?怎么又劫持我了?”
叶桐双手抱住他的脸,使他动弹不得,说道:“你现在仍然可以走。”说着,就伏下头,继续亲吻住他。
彭长宜很快就被叶桐的热情调动起来了,积极的回吻着她。
最让男人自豪的可能就是女人对他的需要了,彭长宜也是这样,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
人活一辈子,有的时候其实很简单,你不能否认,多数的时候,人类是在图一时之快,说逢场作戏也行,说逢场作情也行,却和道德品质优劣无关,和责任无关。
叶桐立刻兴奋起来,出一声诱人的哼叫,积极的回应着他,他们贪婪的彼此吻着对方。
彭长宜的心脏砰砰的乱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眼眸里闪着男性的满意和掠夺前的征兆,他噙着笑,将她摆平,很快就把她剥成了无衣天使。
叶桐期待的时刻到了,她喘息着睁开了迷蒙的双眸,声音又娇又羞又腻:“快来,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