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在这座山上,那自己就有机会了……
秦少孚心中顿时惊喜,但马上又是犯难。自己虽然过来了,但绝不可能在黑衣人的眼皮底下去接触青铜鼎。每次完了之后,对方就会送自己回去。
什么屎遁、尿遁之法,想都不想,肯定没用,对方绝不会让自己得逞……
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如果想偷偷潜入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学会凌仙步法。这样一来,自己才有机会在黑衣人不来的那几个晚上找机会过来。
刚才还准备放弃无所谓,没想到最后却是只能这样,秦少孚无奈只能打消杂念,又是专心记起步法了。
一夜过去,不说一无所得,但也的确只是浑沦吞枣一般的记住了那些步法。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些步法有那么一点点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等黑衣人送回来后,算算时间,候锦荣也要来了,秦少孚索性也不睡觉了,躺在床上,心中继续回放凌仙步法,增强记忆。
等到卯时一刻,各处起床,晨练,早饭,又是继续训练,直到用过午饭了,方才结束。
晨练之后的训练是在山下山谷中的一块大平地上,不仅仅是新进弟子,便是之前的锦字辈,甚至还有青字辈的师叔都在这里。
因为辈分纯粹是按拜入山中的先后定的,所以相邻两辈之间年龄相差并不是特别大,有一些锦字辈的甚至比青字辈师叔还大。
午饭之后的休息时间,年轻弟子,无论是青字辈还是锦字辈都喜欢在竹林内聊天。一来增进感情,二来交流心得,三来也是扩大关系网。
不过秦少孚没有兴趣,此时他的心思都在青铜鼎和凌仙步法上。背了许久步法也是没有更深领悟,再继续背好像也没有用了。
就着咸菜吃了最后一口馒头,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捡了一根竹枝,在地上画了起来。每一步落一点,片刻时间便是落下了一副星点杂图。
秦少孚本想用这种方法尝试寻找规律,可仔细看过之后,却是更为迷糊了。乱七八糟,毫无所得。
正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呼:“罗师兄,你怎么有兴趣钻研星象图了?”
再一看,原来蓝凌志。他虽然有些话痨,但其实并非自来熟,性格颇为内向。熟人一起还好,若是陌生人则说不了多少话。
他也不喜欢和其他人多交流,几天下来,只有一个秦少孚谈得来。
听得他所言,秦少孚顿时一愣,随即大喜,忙是拖着蓝凌志蹲下,轻声问道:“你说我画的这个是星象图?”
“嗯!”蓝凌志点头:“星象图有很多种,你这个是九宫星象图里面的。所谓九宫星象图,就是将周天星宿画在一张纸上,然后分成九份。”
“最基础的九宫图,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天元为五。这样一来,无论是横还是竖,或者是斜的,加起来都是十五。宇宙星空看似繁华乱杂,实则整体平衡,与九宫相似。”
“有星术师将周天星宿以九宫分出来后,现竟是完美契合。还有人依此布阵,创造九宫阵图,布阵之顺序,就是依着这张图从一开始,直到九。”
“你所画的,是一格里面对应的星辰演化图。从这一处开始,然后到这里,这里……总归九九八十一个点。”
蓝凌志边说边画,不多时,便是画出一副在秦少孚看来的“杂乱星点图”,竟是与他画的那一副一模一样。
更为惊讶的是,他看的分明,蓝凌志落笔下点的顺序,与黑衣人教他的一模一样。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秦少孚心中瞬间闪过各种推测。
蓝凌志又是偷笑着说道:“其实那一天我过拜山第二关的时候,用的也是这里面原理,不过我用的是五格里面的星空图规律。因为星空图都是以紫微星为中心,就在五格之中。”
听的此言,秦少孚脑海中灵光一现,随即张嘴差点笑出声来。
他一直感觉黑衣人教他的步法有那么一点点熟悉,此刻想起来不就是蓝凌志过那石道时用的诡异步法吗?不过两个星格不一样,所以只是感觉微微熟悉。
再回头一想,蜀山仙境乃是剑仙用来逼迫他自己的阵法,凌仙步法与竹心功一般,都是他的衣钵奇功,所以过拜山第二关最合适的其实就是用凌仙步法。
或者说,当年剑仙就是用那个石道来逼迫他自己修炼凌仙步法。因为拜山之时,石道只是挥了最基础的威力,所以只要用五格的星点规律就能过去。相信若是完全催动,必然要完整大成的凌仙步法才行。
此时想来,倒是自己误会黑衣人了。他也并非藏私,估计是觉得自己野人一般的性格,学不会这等玄妙的星空规律,若说了,不仅无用,反而有可能让自己分心,出现更多阻碍。
而且他一来未必懂完整大成的凌仙步法,二来也是想从基础教起,一步步的来,所以才是总一格教起。
甚至有可能他自己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毕竟修为再高,也未必能有蓝凌志这样的计算能力。
“只是我这说的其实都是最基础的,九宫图还能进一步演化,将每一格再分九宫,就有九九八十一个格子,再分则有七百二十九个格子……”
“以星术师的分法,星辰以紫微星为帝星,再分主星、次星、辅星。一等九宫,只有主星,二等八十一格,则有次星,三等七百二十九格才有辅星。”
“越是完整,越是玄妙。不过如今留下的书籍,都只是分到七百二十九个格子,到辅星打止。传说九宫还有四等,到暗星,但没有任何书上记载过。”
若抡打架,十个蓝凌志都不是秦少孚的对手,所以平日只能听他号令。如今说道他擅长的事情了,自然是滔滔不绝,颇为得意。
“哈哈,你可真是厉害!太玄妙了,我也记不住,这样……”
秦少孚毫不吝啬夸奖,再一手勾住他肩膀,俯下身子低声说道。
“先从第一格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