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麻药,楚阮直接把姑姑给敲晕了,才开始接手指。
当楚阮叫光祖和村长进去看的时候,姑姑的手指已经能无意识地抖动了。
村长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楚阮。
这种医术对山里人来说,简直是神仙一般。
难道她真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沾上了?村长琢磨着。
光祖一想到兔皮没捞着,还要拿五千块钱出来,就心疼得要滴血,当场就想要耍赖。
“你就是拿针线给缝上了,我妈的手指必须要和原来一样能正常活动,那才算是接好了!”
楚阮的唇角勾起,她拿起了那张兔皮,在姑姑的面前轻轻晃了晃,“你要能拿得住,这张兔皮就是你的了。”
姑姑和光祖两母子,都是死了都要占便宜的人。
她手指虽然刚刚才接上,但是贪婪的本性,让她不顾疼痛也要把兔皮死死抓在手里。
光祖原本还想耍赖,可姑姑已经把兔皮给死死抓住。
“我接好了,五千块。”楚阮朝着他伸出纤细的手掌。
一想到要拿五千块出来,光祖觉得比割他的肉还疼。
他眼睛转来转去,想方设法的耍赖。
“不行,现在接好了,谁知道回家还好不好?而且我妈流了那么多的血,指不定还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楚阮眼神一冷,“你想赖账?”
她的眼睛很黑、很深,看得光祖头皮麻。
但是要他拿钱出来,那就是割心挖肉,万万不可能。
村长开口道:“光祖,你和楚阮说好了的,她接上你妈妈的手指,你给她五千块,这事我做了证,你必须拿钱。”
姑姑悠悠转醒,听到村长让他们拿五千块钱给楚阮,她当即眼前一黑,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光祖立马狂喊道:“不好了,我妈晕过去了!楚阮根本就没把我妈治好!不行,我必须要带我妈去镇上的医院看!”
说完,他就把抱起姑姑,一溜烟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姑姑就算是晕过去了,手里还紧紧抓着兔皮不放。
兔皮被他们顺手拿走了,但是楚阮半点也没有着急。
欠了她的钱不还的人,在这个世上还没有生出来。
村长看着楚阮,动了动嘴皮,最后却只是摇摇头走了。
楚阮吃饱喝足,干脆闷头大睡。
她重生后,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一夜,她梦到了曾经在苍龙基地的日子,那是她上辈子最轻松的几个月……
半夜,楚阮骤然睁开眼睛。
她动作利索地翻下床,趴在地上,用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
她脸上微微变色,有人来了。
而且人数还不少,这些人的步伐声音整齐,略微沉重,看样子是带着武器来的。
难道是知道她没死,冲着她来的?
楚阮不敢赌,老天爷给她机会重生,她很惜命。
听说植入特工心脏的那个芯片,就是来自D国的神秘家族孟家研的。
这个孟家据说权势滔天,拥有领先这个时代的科技。
他们也许又搞出了什么新科技,知道她死而复生,所以再次派人来杀她。
不行,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
应该要马上穿越边境才行,只要离开了R国,到时候天高任鸟飞。
楚阮打定了主意,立刻打开门窜了出去。
她临走前,还没忘记去姑姑家转了一圈。
他们一家人睡得跟死狗一样,楚阮轻易地盗走了他们藏在箱子里的五千块钱。
她的东西,想赖债可不行!
深夜的寒冬天,头顶上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如果一块巨大的布,将天空全部遮盖。
山路并不好走,更何况是大晚上。
黑灯瞎火的,随时都有可能被不知道哪里冒出的树枝给割到,或者更倒霉一不小心摔到悬崖下去粉身碎骨。
楚阮捡来了一根树枝探路,勉强往山下走去。
就这样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才走到山腰间。
楚阮的手上和脸上,在赶路时被树枝擦出了一道道口子。
她将手上的口子放在唇边舔一舔,然后继续前行。
她想,如果停留在这里,就算不被追杀的人现,也会冻死。
求生的信念支持着她股足了劲儿,奋力行走。
用最短的时间,走过人生最长的这一段路。
她的目的地是边境。
她根据特有植被,判断出她现在大概的地理位置,边境离她现在的距离还很远。
这样靠着两条腿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效率实在有些低下。
这具小身板的原主明显是营养不良,从前这些路对楚阮来说不在话下,现在她却也有些吃力。
楚阮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被组织放弃了。
大佬的世界风云变幻,她只是一个特工,根本身不由己。
而作为一枚弃子,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楚阮心中隐约猜到,可能是和罗教授的任务有关系。
她现在重要的是先保住命,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回去调查非要弄死她的原因。
这一整个晚上,楚阮不知道翻了多少座山,过了多少条沟。
她奋力地跑,到了天蒙蒙的时候,她终于穿过了这片山林。
过了几天餐风饮露的生活,楚阮终于抵达了边境,期间的艰辛自不必细说。
只要穿出这片树林,前面就是边境了。
等她过了边境,就能得到暂时的安全。
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楚阮往前拼命地跑。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远远有灯光浮在空中,然后耳边响起了广播声,“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当探照灯打过来的时候,楚阮立刻伏低身体,躲在了草丛中。
她心中着实有些吃惊,对方的动作太快了!
竟然能够这么准确地找到她。
这具身体原主是在山里长大的,绝不可能被植入芯片,那对方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楚阮心里暗暗咒骂孟家,一定是那个神秘的孟家搞出了什么新科技!
听说孟家传到了这一代人才凋零,最后的继承人不知所踪。
她冷笑觉得活该。
谁叫他们不给别人活路?
楚阮将身体在草丛尽量伏低,等到螺旋桨的声音稍一远去,她又躬身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