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啊”
“……”
林初夏捂住小腿瘫坐在地上,在毒蛇弹起的一瞬间,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挡在了他前面!
隐隐似乎听见陆南城爆了句粗口,只见他出手敏捷的掐住蛇头,绕了几圈,将它狠狠的往丛间一甩。
蹲下身,见林初夏脸色开始白,他立刻去检查伤势,果不其然,她白皙细长的小腿上豁然出现两点红色的齿印!
陆南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林初夏只觉得腿上一阵剧痛,紧接而来的就是麻木,在大脑彻底空白之前,她感到有什么温温润润的东西覆上了小腿。
眼神,渐渐开始涣散,模糊中好像看到男人伏着身……
是幻觉么?
“有毒啊……不要吸……”
他抬起头来,目光探寻在她脸上,却见女人脸色愈加苍白。不由分说,麻利迅捷的卸下皮带紧紧缠在她腿上,减缓毒液扩散。
陆南城眉心一蹙,眉间的皱褶多了起来,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山下跑。
正在学校休息的剧组见暮城第一高富帅背着个女人慌忙跑来,吓得蜂拥而至。
“这这这……这伤口是小但看着很深啊……”
“被什么蛇咬了啊,这季节山里头的蛇毒着呢……”
“……”
“糟了!林小姐这条腿不会废了吧!”旁边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工作人员浮夸的尖叫。
……
男人忽然冰冷的睐他一眼,气势震慑,周围的人被这森冷敏锐的目光吓得毛骨悚然。
他声音低哑,眼神黯得几乎可以滴墨,“马上给我找医生。林小姐有什么事,你们也不用回去了。”
众人虎躯一震,互相对视了几秒。
暮城第一总裁陆南城的能力谁不知道,回国接手’陆氏’的时候,仅用了两个月就让频临破产、岌岌可危的集团起死回生,在他的操控下,陆氏更是以惊人的速度展壮大,只一年,就坐定了暮城第一财阀的位置。
轮手段,这个男人的人脉更是遍及了黑白两道,商政通吃,没有哪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敢不给陆南城面子,他就是手眼通天,权倾暮城的存在。
靠!
他们才不想失业在这个穷死人的地方洗猪笼呢!
众人吓得秒速跑开,分头寻找医生或村民救助。很快,导演组的一个场记便带着一个年迈的老头赶了过来。
老人家看了看林初夏红的伤口,拿出一瓶青绿色的药酒,不断地洒在她的小腿上。消毒之后,又从随身携带的药瓶里舀出一些白色的膏体,均匀的抹在伤口,最后覆上用中草药做成的药贴。
“幸好提前把蛇毒吸出来了,这药是我们家祖传配方,对竹叶青的毒效果极好。不过还是得到医院去看看,我们这大山是没有医院的,你们要赶快往城里赶。”
交代完,左御连忙把车开了过来,现在已经时至傍晚,看来还得加快速度往城里赶。
旁人替他打开了后车门,陆南城眉心紧蹙,抱着林初夏便上了车,整个人冰凉得裹着一层浓郁的危险气压。
路上,林初夏起了低烧。
她抿了抿干涸的唇瓣,想开口要水,喉咙间却沙哑不已,不出声。
察觉到怀里轻微的动静,陆南城连忙低头查看,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左御,车上的水呢。”
“有的哥,你等我一下。”
左御往后排递了水上去,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皱起了眉目。
这么些年了,他就没几次见过他哥有这样的表情?
陆南城拧开瓶盖,一只手绕到林初夏的后颈,将她稍稍抬起来,喂水到她唇边。林初夏迷迷糊糊的喝了不少,身上的热度似乎稍稍减了些许。
“哥,你跟林小姐……我是说,这样下去的话,对她不好。”
闻言,陆南城怔了一下,水忽然洒落一些出来,顺着下巴滴到了她的脖子和锁骨。
他皱起眉,眼里暗含着复杂的情绪,扯了纸给她擦水。手指无意识的划过她光滑的脖颈,指尖微微颤粟。
“哥,下个月,辅政将军的孙女可就回来了……”左御欲言又止。
“开你的车。”
陆南城拧了拧眉心,不耐烦的打断。低眸,怀里的女人因为低热脸颊微红,白皙的额间浮出细密汗水,似有些痛苦,难受的拧着细眉。
他心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等到林初夏有意识,缓慢地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急诊的病床上输着液。
“醒了,感觉怎么样?”
男人本来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一转头,就看见睁着眼睛四周打量的她。
林初夏腾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嗯,好多了。”
“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直接回暮城。”
回暮城?她顿了顿,“可是节目还没有拍完。”
“等你身体痊愈再说。”
夜幕已经降临,小城的医院外有夏日的蟋蟀。,叫个不停。
陆南城探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薄唇轻抿,忽然开口:“为什么。”
林初夏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指的大概是她冲上去挡蛇的事情。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有勇气,但看到那蛇对准他的时候,身体就不受控的冲了上去。
为什么?
她也想不明白。
“你也救过我两次了,事不过三,不能每次都是你。”她抿唇,答得却有些心虚。
所以,只是因为不想再欠着他人情?
原来真的是他多想了。
陆南城的拳头紧了紧,凉淡的睐她一眼,“其实本来两个人都可以安全躲过的,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不要自作主张。”
一颗心沉了下去,有些低落。他说的不假,凭陆南城的反应能力,的确可以完美的避开。她这么一搞,反而是弄巧成拙,让事情恶化了。
只是,心里却还是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涩味,林初夏低眸:“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继续欠着你了。”
“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他们之间早已成为过去,如今各有各的人生要走,再纠缠,只是折磨彼此。
林初夏没有听出那声音里压抑的愠怒,并未多想,点点头:“我不喜欢欠人。”
特别是,欠着他。
好!
好一个不欠人!
陆南城紧的拳头上青筋露了出来,他眉间的皱褶染着复杂危险的情绪。冷目扫了她一眼,咬着牙沉声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话毕,不再看她,大风过境般的离开了病房。
林初夏怔了怔,不明所以。她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
翌日,出院。
林初夏被安排到了另一辆车上,和剧组的员工们坐到了一起。一路上,车上话语不断。
“林小姐,幸好你没事!你不知道昨天陆总背你下山的时候,脸色有多可怕。我们全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