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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矣乎,道有难,外道却把正道乱。或指性藏天谷间,又言命在关元畔。阴阳误将子午观,龙虎直把肺肝看。一身上下胡作为,哪件能得近道岸?”
张山海那时急于救人,没有任何防御便冲了上去,哪知那尸王狡诈,奋力一击,差点将张山海当场击杀。身体受到了毁灭性的伤害,识海之中一片混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山海听到耳边传来悠远的吟唱,这歌词里似乎极有深意,吟唱的人定然是得道的高人。
“这是哪里?”张山海心道。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景,从遭到尸王猛烈攻击之后,便没有了半点知觉,想来当日被此高人救了过来。
张山海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费了老大力气才将双眼睁开,虽然在房间之中,张山海已经几天没有睁开眼睛,四周的光亮白得炫目,让张山海不得不将眼睛眯起来。
张山海想尝试爬起来,可是全身似乎散了架一般,根本使不出劲来。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量,才恢复了对手的掌控,用双手撑动身体,想把身体撑起来,但是还只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两手便已经绵软无力。身体又重重落在床铺之上。略微出一声闷响。
“已矣乎,道中正,修道还须凭德行。有德有行方成真,无德无......”
外面的吟唱声嘎然而止,过了一会,一个白袍道长走了进来。这道长长长须皆白,飘然若仙,行走如飞,三两步便已经到了张山海的身边。
“你醒过来了?”白衣道长问道。
张山海举目往去,只见这老仙人慈眉善目,面带微笑看着自己,艰难地说道,“多谢道长相救。我是云海省白云市巧山县碧云村的人,名叫张山海。请问道长名讳?”
“贫道峨眉广云。同道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须相谢?前些天,我观天象,觉那方有妖魔兴风作浪,于是赶了过去。没想到小道友,年纪轻轻,道术精妙,竟然以练气期修为对付那高过一个层次的尸王,竟然还略占了上风,若不是最后时刻救人心切,何至于乱了阵脚,被尸王抓住机会?”
“道长,我来这里已经多长时间了?”
“哎呀,你在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今天刚好是大年初一。”
“那就麻烦了,我爷爷奶奶可是要急坏了。都怪我太不小心,这一次本来想回家陪爷爷奶奶过年,结果反而让他们更加担心。”张山海与广云道长讲了一会话,慢慢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虽然身体各处传来阵阵疼痛,但是张山海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哎,别动别动,你这一次伸手重伤,身上的筋骨也多处损伤,现在伤势刚刚控制了下来,你要是不好好养伤,伤势会继续加重的。也怪贫道考虑不周,那时应该留下名讳,这样他们也知道你平安无事。你先别急,我马上让人去通知一下。”广云道长连忙阻止住张山海。
张山海知道广云道长一片好意,也没有坚持,又躺了下去。
文革之后,道门虽然开始复苏,但是广云道长门下门徒并不多。这年头,哪里有几个年轻人真的喜欢修道?资质好的,家里都指着其光宗耀祖,那些懒瓜劣枣,广云道长又看不上眼。
没想到能够碰到俗世里竟然有道行如此之高的年轻人,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已经是练气期大圆满的修为。这比当年的自己胜过百倍。虽然广云道长动了收徒的心思,但心里也知道,自己的修为不过比这年轻人高一个层次。这张山海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修炼上自然有独到之处,自己这点本事未必能够有资格成为他的师父。所以广云道长马上又打消了自己的年头。
广云道长每日都要去与张山海谈论修道之事,原本是想摒开门户之见,对张山海进行指点,但是没想到张山海在修道上的见识竟然一点也不比自己低,原来的指点,反而调了个,变成了请教。
张山海的识海之中,两个老鬼这回也吃了大亏,这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这一次反而伤得比原来更重。
“臭小子,你逞什么能啊?差点没将我的老命给搭上了。”黄士隐很是不满。
刘道南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救几个凡夫俗子,断了自己的求道之路,你觉得值得么?”
在这个方面,刘道南与黄士隐意见是完全统一的。但是却与张山海接受的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体系中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是截然不同的。
“我哪能见死不救呢?”张山海说道。
“小子,咱们修道之人,如果这也要救,那也要救,那你根本就不用修道了,天天去救人得了。凡夫俗子整日为了一点点小事勾心斗角,修道之人如何能够与他们纠缠不清?练气期修士,寿二百年,抱丹期修士寿五百年,你纵然救了这些凡人的性命,过不了几十年,他们必然化为黄土,你这拼了命,到时候还是一场空。抱丹修士如果再进一步,则可成就地仙,据说地仙寿千年。最后如果成就真仙,则可长生。”刘道南接着说道。
“你看到过地仙么?”张山海问道。
刘道南摇摇头,“那等人物,又岂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你见到有人称为地仙么?或者说确定有人称为地仙。”张山海又问道。
刘道南摇摇头。
张山海转向黄士隐,“你呢?”
黄士隐也摇摇头。
“这不结了,谁都没看到过。就说明修士命再长,最后跟凡夫俗子的结局也是一样。”张山海说道。
这下黄士隐与刘道南两个都不能反驳,长生之路,自然不是一条康庄大道。
张山海这一次经历了生死,似乎看懂了一些事务,“各人的道各有不同,逆天而行是道,追求本心也是道。”
“嘿,这小子说话,连我都有点听不懂了!”黄士隐抓了抓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刘道南沉默了,似乎若有所思。
过几天,张山海能够下地慢慢行走。听说广云道长已经将消息送了出去,不日就能够让家里收到,张山海便安下心来,慢慢调养身体。
“山海道友,你看是谁来了?”广云道长在张山海的房间外喊道。
张山海平如湖镜的心境似乎荡漾起一个涟漪,忙从房间里快步走了出去,便见张云阳与何妮正与广云道长站在外面,张山海刚欲张嘴说话,何妮扑了过来,将张山海紧紧抱住。
“崽啊,崽啊,你真想把娘给吓死啊?”何妮生怕张山海又从眼前突然消失一般,紧紧地将张山海抱住,不肯放手。
“娘。都是山海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任性了。”张山海的眼睛里似乎不停滴闪动。
何妮又是笑,又是哭,脸上也挂满了泪花,“臭小子,你若是,若是......”那后面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让爹娘咋过呢?”何妮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张云阳与何妮那日接到电话之后,便立马从SH赶回了张家山。等赶回张家山的时候,碧云乡已经得到了从川南省过来的电报,知道了张山海的下落。
张云阳与何妮安顿好家里的两个老人,连忙又赶往峨眉山。
“我们得赶紧赶回去。你奶奶上一次住院,病是治好了,但是身体一直没好利落,这一次被你这事一急,病情又有了反复,现在在家里也不肯去住院,就是要等着你回去。”张云阳说起张山海奶奶的时候,眼睛又微微变红。
何妮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丈夫的手上,轻轻地捏了捏。
张山海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行动已经没有问题。所以决定与父母立即启程赶往张家山。
在峨眉山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张山海与广云道长之间连日毫无保留交流道术,已然跨越年龄,成为忘年之交。
走的时候,广云道长的吟唱之声从山巅传了下来。
“已矣乎,道莫说,说多恐人笑愚拙;原旨参悟尽明心,阐真会义皆滴血。细辨经意与教理,何时才得遇知音?”
张山海闻声停了下来,向着山顶鞠了一躬,然后与父母转身离去。
有了张山海的消息,刘秀林的病情慢慢稳定了下来,加上张晚妹的悉心照顾,也慢慢好转。等到张云阳一家赶回家的时候,刘秀林已经下床行走,忙乎着家务了。
“晚妹,你说你,咋让娘去给我们收拾床铺呢?娘身体还没好利落,要是反复了,咋办?”张云阳一回到家里,就见刘秀林在房间里收拾床铺。
张晚妹很是委屈,眼圈一红,“那能怪我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知道你们这几天就会回家,连忙要给你们收拾,我拦都拦不住,非要自己亲自动手不可。”
“云阳,你咋这么说话呢?晚妹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家里全靠她在照顾。”何妮说道。
“爹呢?”张云阳问道。
“不是接你们去了么?每天往乡政府走,去接你们。怎么,你们没看着?”张晚妹说道。
“没有啊。可能是路走岔开了。我们是勇兵派车直接从县里送回来,爹应该是走小路去乡政府的。没事,过一会,就回来了。”张云阳说道。
张云阳与何妮在家里没待几天,就要回SH。张山海没有跟父母一起走,他准备将张家山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