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率领六万大军忽然北上,打了丽琼一个措手不及,丽琼的求援鸽信在三天后送达了京兆。
此时已是一月下旬,温暖的气息传遍关中,柳树已经绿,冰雪消融,一群群欢快的鸟儿在天空飞翔,农民开始给冬小麦施肥保苗,疏松土地。
陈庆正准备前往汉中和巴蜀视察,时间是一个半月,但丽琼飞鸽传来求救信打乱了陈庆的计划。
这天清晨,陈庆在吃早饭时对家人道:“计划可能会改变,我可能不去四川路和汉中路巡视,可能会去徐州。”
“夫君是因为徐州生战事?”吕绣问道。
她们都看了报纸,知道朝廷军队攻打徐州,似乎占据了上风,形势对他们不利。
陈庆点点头,“情况比较复杂,可能金兵也会趁机反扑,如果应对不当,我们会前功尽弃。”
“官人要去多久?”赵巧云问道。
“估计也是一个半月左右,只是这次不好带家卷了。”
陈庆目光望着余莲,余莲目光暗然,她盼了快一个月,就等着和丈夫一起去巴蜀,没想到计划改变了。
“今天和明天我都在家,后天一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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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余莲竭尽一切地迎奉着陈庆,让他的激情一次次在自己身体里爆炸。
两人一直疯狂到三更时分,陈庆才精疲力尽地搂着余莲极具诱惑的身体躺下了。
余莲忽然搂着丈夫的脖子呜呜哭了起来。
陈庆歉然地抚摸她的后背道:“这次很抱歉,下次吧!”
“下次去哪里?又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就是今年,我肯定还要去巴蜀和汉中巡视,就带着你吧!”
“不能再反悔了。”
“保证不会!”
“官人躺下休息,我再服侍你一次。”
余莲背对着丈夫,低下头去,陈庆轻轻抚摸着她惊人的后面,真是贵妃才有的身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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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天不亮,陈庆便亲自率领五万骑兵离开了霸上,一路向东疾奔而去。
骑兵的行军速度极快,四天后大军便抵达洛阳,在洛阳休息一天,又继续向汴梁进,只用了一天一夜时间,五万铁骑抵达了洛阳。
这是速度最快的一次行军,仅用了五天时间,五万骑兵便从京兆赶到了汴梁,创造了西军的行军新记录。
杨再兴也没有想到雍王来得这么快,他急忙和张晓赶到城外迎接陈庆的到来。
“参见雍王殿下!”张晓和杨再兴一起躬身行礼。
陈庆翻身下马,笑道:“两位辛苦了,我和五万骑兵就不进城了,在城外驻营!”
杨再兴已经在西城外扎下一座大营,他连忙派副将李复兴去安排五万骑兵入营,张晓也派人送来粮草、羊肉以及蔬菜,让远道而来的骑兵和战马饱餐一顿,再好好休息。
天色已晚,陈庆也没有入账,在城外中军大帐内住下来,杨再兴和张晓也来向陈庆汇报最新战况。
大帐内,陈庆神情凝重地听取杨再兴的报告。
“卑职派统制姚政和徐庆各率一万军队前往徐州外围,吸引韩世忠军队注意,以减轻徐州的压力,但姚政军队在萧县过黄河时,遭遇韩世忠的两万军队半渡而击,幸亏徐庆的军队赶来及时,救下了姚政的军队,双方混战一场,韩世忠亲率两万援军赶来,我们不得不后撤,这场混战,我们弟兄伤亡三千余人,对方也差不多。”
陈庆眉头皱成一团,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和朝廷军队交手,而且他们还失败了,虽然对方兵力占据优势,但结局不会改变。
陈庆一阵头大,杨再兴轻敌的毛病总是改不了,他怎么能只派两万人过去,难道以为朝廷军队就那么不堪一击,这可是韩世忠的军队啊!
继岳家军之后,朝廷的最后一支精锐之军。
陈庆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不好说再兴,杨再兴毕竟是主将,自己给了他指挥大权,他有权这样安排。
陈庆只得问道:“现在围攻徐州的朝廷军队有多少?”
杨再兴连忙道:“大概十一万左右,继韩世忠五万军队外,刘锜、王建和杨沂中各率两万军队赶到徐州,相国朱胜非出任主帅,率十万大军坐镇楚州。”
“金兵有动静吗?”陈庆又问道。
“有!正是卑职要汇报的,李成率领三万军队夺取看海州,距离朱胜非的十万大军只有百里,但朱胜非却毫无动静。”
海州是陈庆在黄河以东占据的唯一一个州,由丽琼率军镇守,但被韩世忠偷袭得手,没想到又被金兵攻占了,这样一来,黄河以东都全部被金兵控制。
“真是吃里扒外的混蛋!”
陈庆自然是在骂宋军,竟然把海州拱手让给金兵了,这还是北伐吗?
情况确实复杂化了,而且超过了陈庆的意料,他没有想过西军会和朝廷之军作战,但没有想到韩世忠毫不忌讳,直接出兵开战,自己还真小看了韩世忠。
陈庆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为什么姚政要从萧县过黄河?”
“回禀殿下,姚政是想从黄河对岸支援徐州,徐州城三面已经被朝廷大军包围,只有走黄河北岸这条水路进入徐州。”
陈庆心中叹息一声,看来韩世忠已经事先猜到了西军的企图,所以才会半渡而击,不愧是名将。
“军师有什么想法?”陈庆问张晓道。
张晓微微笑道:“卑职的想法和殿下完全一样,韩世忠是关键!”
陈庆点点头,若能除掉韩世忠,他们的威胁就小了更多。
陈庆笑道:“军师可有妙计?”
“卑职有一个想法,就看临安那边能不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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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北面十几里处,有一个村子叫做牛湾,这里住着二十几人家,依山傍水,日子宁静而平和。
村子最东面的一户人家姓焦,兄弟二人,也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从三年前开始,兄弟二人养起了鸽子,鸽肉煲汤,对骨折患者最好,所以生意还不错。
官府也来看过几回,见他们养的确实是肉鸽,就不再过问了。
但实际上,这里是西军驻临安的一个情报点,专门负责收取鸽信,焦家老大一直在村里务农,但焦老二却是一名西军斥候,奉命回乡和兄长办起了这家养鸽场,用来掩护他们的鸽信站。
这天傍晚,一只信鸽从北方飞来,落在院子杆子上咕咕地叫着,焦二小心从它腿上解下一只信管,信管其实是一个很小的皮袋,皮袋一半是红色,表示情况紧急或者事关重大,底部还抹了一点金色,这就意味是它是雍王来的命令。
焦二拿着鸽信撒腿就跑,“大哥,你看着鸽子,我进城一趟!”
焦老大也看见信鸽,知道一定是重要鸽信,他连忙道:“当心一点!”
焦二驾船从村边一条小河向南驶去,很快进了西湖,向钱塘门方向驶去,朝廷宣布临安为都城后,沿着西湖边开始修建城墙,以前是因为临时陪都,所以没必要花钱大兴土木,现在不一样了,不能留下一个巨大的防御漏洞。
但对于土生土长的焦二而言,修不修都是一回事,西湖有十几条小河流入城内,他从哪条小河都能潜入城内。
现在还没有必要下水,他直接划船从一条小河驶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