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外界,当韩宁走入草庐之后,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睛后,却现已退回了第一层;四周,还有数以千计的元素妖兽逃命中。
众人犹豫一会,却各自采取行动。
比较务实的江湖人却开始追杀元素妖兽了,而隋祥勇、萧明语等人却聚集在一起。
韩淑琪、韩飞、萧明语、王聪、黄鹤、夏文萱、韩伟、沈玉雪等站在一起,而隋祥勇、曹子峰、以及一些江湖人、以及玄天学府的一些人等,也站在隋祥勇这边。
旁边,张涵想了下,似乎挣扎许久,一咬牙站到了隋祥勇这边。
一会关涛、关雪燕、韩明、韩靖也来了,韩明犹豫一下,向夏文萱靠近。
然而不等大家开口,夏文萱公主开口了:“王室有令,不卷入江湖纷争。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这个聪明的公主做了很好的选择——先前韩宁当面,也是情况比较紧张的时刻,在大家需要站队的时刻,她选择了韩宁这边——更确切的说,是选择了魏国这边。这是政治需要。
而现在,却立即抽身,韩淑琪、韩伟这边不好意思再开口,而隋祥勇这边,大家巴不得这公主赶紧离开。
韩明有点傻眼了,我到底要站哪边?想了想,韩明开口了:“真传已经确定了,大家围在这里干什么。走了。”
说完,拉着韩靖就要离开了,但话里却留下了陷阱——真传已经被人给拿走了,真传已经没有了,大家围在这里还能干什么,不如想想、能否杀人夺宝吧!
韩明这点小聪明,却让韩淑琪皱眉,顿时冷哼一声:“小明,你给我站住!”
小明?韩明心头一震颤抖和愤怒,然而对于自己这个姐姐,韩明却有点小畏惧。
韩淑琪以大姐的身份和语气教训道:“韩家的人,在这里等着。只要韩宁出来,立即保护韩宁冲出去!”
韩明张了张口,终于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离开。
旁边,隋祥勇开口了:“淑琪,大家一起进来,总不能让大家都空手出去。其实我们只想要借阅一下真传就好,算我们欠你韩家一个人情如何?
只要妳点头,我们一起保护韩宁冲出去!”
潜意思:妳要是不答应,我们就要借韩宁的脑袋看看了。
韩淑琪看着隋祥勇,以及隋祥勇周围的几个人,又看了看远处隐藏在人群中、不敢冒头的一些玄天学府的弟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隋祥勇,请叫我韩淑琪。至于你的提议,我先考虑下吧。”
众人继续对峙。
…………
“仙?”草庐里,韩宁心头疑惑,不知道这里摆出如此一个明显的大字,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细心的打量四周。
人和马都只剩下骸骨,却依旧立而不散,似乎依旧有某种力量存在。
人身边散落着枪、长弓、剑,唯独缺了刀;马骨旁边散落着马蹄铁、马鞍等的金属件。枯骨已经灰白,所有的武器却依旧寒光逼人。
想了想,韩宁忽然将长刀放在枯骨身边。不及起身,就见四件武器忽然爆出朦胧的光芒,光芒聚集在枯骨身上,枯骨表面竟然出现一点朦胧的虚影,一个青年人的样子,出现了!
这青年人的容貌,和先前韩宁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眼前这个,似乎有点诡异——好像鬼魂。一片骸骨表面,却浮现一个影人,怎么看怎么聊斋。
韩宁心头有点毛,却还是大着胆子走到对方面前,静静地看着。
一道意念出现在韩宁脑海:“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可愿意拜我为师?”
韩宁眼睛一转,纳头便拜:死的连骨头都要腐朽的老家伙,竟然还能留下灵魂、还能说话,此人绝非等闲。
之前大家就说,能留下传承秘境的,至少也要是神通境界的;但韩宁觉得,眼前这家伙绝对在神通境界之上,或许更高。
“哈哈……”狂妄中带有悲凉的狂笑,在韩宁脑海深处回荡,“贼老天,老子纵然死了,依然能找到传人、续写传奇!”
狂笑许久,终于叹息一声:“可惜、可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为师只剩下一缕神魂、记忆不全,而你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接受传承。
希望、还来得及!
桌上那字,知道怎么读吗?”
“仙!”韩宁说道。
“那么,你从这个字看出了什么?”
哈宁想了想,说道:“山中之人,吞吐天地之精华,不食人间烟火。”
“错错错,大错特错!仙,不是山中之人,而是……如山的人!”
“如山的人?”韩宁重复一遍,眼神中却有精光闪过,紧接着却问道:“师父,我要是在这里呆一个月,亲人朋友会担心的。”
“不用担心,你在这个结界内呆一个月,外面只过十个时辰。
我们先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哎呀不好……”
韩宁却现依附在枯骨上的身影开始不稳定了。一点断断续续的声音出现在韩宁的脑海:“贼老天,估算失误。还好,为师还有最后一招了。
记住,为师‘莫问天’,来自天界、青霞山。将来有机会代为师去一趟‘琅琊殿’,并向‘何卓君’道歉:对不起,我莫问天失约了。”
声音最后,似有酸涩缠绵。而后神魂化作一缕灵光,钻入韩宁脑海、或者说是‘识海’。
韩宁只觉得头痛欲裂。
“难道是……夺舍?”韩宁忍不住有这样的想法、惊骇莫名,却是咬牙保持意识的清醒。一刻后,韩宁浑身一片汗水,识海的痛苦几乎让韩宁昏厥,若非韩宁意志坚定,只怕……
“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为师的意识即将消散,最后的神魂化作了一座魂塔,顺便帮你开了识海;以后,你每突破一次,就能解封一部分记忆。
唔……好像忘了什么……”
声音迅速消散,韩宁大喊大叫,却没有任何回应。
“师父!”睁开眼睛,韩宁喃喃自语,心情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随即盘坐下来,收敛心神,开始内视。
朦胧中,韩宁似乎“看到”了一片朦胧的空间,空间中有一宝塔矗立,宝塔极高、穿破了朦胧的空间。这就是识海以及魂塔了,韩宁心头升起明悟。
此时,第一层的宝塔空间打开了:
朦胧中,韩宁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了一片朦胧的‘影像’:“青年”带着重伤、驾着天马,出现在一片陌生的世界;重伤的躯体,破碎的神魂,垂死的天马,还有绝望与不甘的挣扎,是所有的一切。
这是一个下界,在这里根本无法恢复伤势。青年仰天怒吼,“我算是死,也绝不屈服。”
说罢,轻轻抚摸旁边满身伤口、摇摇晃晃却依然屹立不倒的天马,眼神闪过怜惜:“红月,对不起。”
天马侧头,在青年身上轻轻摩擦,忽然天马吐出一颗满是裂纹的‘妖丹’,送到青年面前,疲惫的眼睛中满是真诚。
青年犹豫一下,忽然吞下妖丹,眼角满是泪水,“红月,等我留下传承,我去陪你!”
撕下衣衫,以血为墨,根据从天而降时模糊的记忆,画了一幅模糊的地图,随手捏了一个术法,对‘地图’轻轻一点,地图瞬间化作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缘吧!”青年看着地图小时的方向,苦涩的一笑。
随后青年狂笑,身体却渐渐融入眼前的山峰,以自己的血肉、神魂、和力量开辟了传承秘境,储物戒指内的物品等,化作传承秘境内的各种宝物,最后和奄奄一息的天马一起,等待最后的时刻。
恍惚不知多少年,神魂点点消散,青年的记忆也随着神魂的消散而一点点残缺。孤独一点点侵蚀青年,然而青年却从不低头,坚持、继续坚持,不甘心、更不放弃:
为了那一次失约、为了那一次无法亲口说出来的‘对不起’;还有、传承。传承的,仅仅是功法,似乎还有一份责任与信念。
许久,记忆结束,韩宁睁开眼睛,竟是泪流满面。“师父,那声‘对不起’,我一定帮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