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此人,可没这么容易。”
钟甲和虞月心里想着,要是张御这么容易解决,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拿这个人没办法了。
虽然第二次进攻时的具体情况不知,可是第一次进攻天夏时,他们可是领教过这个人的厉害的。而且想想也知,天夏肯定也是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的,定然设法将之维护住的。
雍道人仍是在那里说道:“再强之人也有破绽,此人之所以能从容挥自身剑上手段,也是因为有着镇道之宝的遮护。在天夏主场上或许此人占了一些便宜,可若是其人来我元夏,那我元夏有太多办法针对他了。”
钟甲、虞月二人没怎么开口。他们知道,这位唤到自己到这里来,明显只是需要他们做事,而并不是要他们提什么意见的。
说到这里,他站定下来,对两人言道:“这是两位将功折罪之机。希望你们能够尽心竭力,助我元夏渡过这一次难关。”
钟甲道人和虞月女道都是垂称是。不过他们都是留意到,此人用了“难关”二字,从什么时候开始元夏对敌外世,也要用上这等词了?
雍道人看了他们一会儿,道:“好,两位可以走了。到时候需要做什么,自会通传你等的。且回去等候传命吧。”把话交代完后,他就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了。
钟甲、虞月二人两人也是从里退了出来,落至墩台之后,就见上方的庐舍霞光一收,便转去不见影踪了。
两人回到了殿厅之后,钟甲道人这时沉声言道:“他们可能对我们有一定的怀疑了。”
虞月女道言道:“他们也不需要确定,只要让我们去和天夏打一场,赢了是最好,输了也那就是一切罢休了。”
钟甲道人点点头,道:“他们想必对莱、崔两位道友也会这么做,你说……”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收住了口,陷入了沉思中。
虞月女道看着他,言道:“你在想什么?”
钟甲道人看了看她,道:“我只是在想,我等立有道誓,假身却不曾应誓而亡,天夏那里有克压誓言的手段。”
虞月女道盯了他一会儿,道:“你不要一步走得太远。”
钟甲道人摆了摆手,道:“我不是在试探你,你认为此战元夏必胜么?”
虞月女道看去别的方向,道:“如果你现在这么问,我的回答是,是的。”
钟甲道人了然,道:“那就先看这一战,若有机会,再看往后吧。”
元夏天序之下,有些话的确不宜在这里深谈,不过他们彼此都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反而更容易信任对方。
虞月女道一语不,转身走入了自己的内殿之中。
钟甲道人站在原地,他看着虞月离去,又看了看上空,虚空上端是不知多少年未曾变化过的星辰,自他修道以来就是这般模样,在久远的将来,也或许会一直这么长存下去。但前提是没人过来将之打破。
在星辰光芒照不到的地方站了一会儿,他也是甩袖往自己的内殿转回了。
两殿这边,向司议与全司议见过面之后,便开始全力调配人手,这一次的失败,导致两殿的力量大幅受损。
虽然还有大司议在上面,仍旧算是有着足够的力量,但是用于斗战的力量经过数次消耗之后,着实已是捉襟见肘了。
这便不得不再次进行补充。
两殿的力量来源,上殿司议主要就是由诸世道退位的宗主、宗老充任。同时也是不让某个人长久把持权位。
下殿之人,少数来自各个排名靠后的世道。大部分是来自下殿自行培养的人才,比如他自身,就是出身底层,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属实不易。
可这也使得下殿的力量消耗过后,很难补充上来。
而现在这个时候,则唯有继续向各方世道加大征调了。
只是不久之前已经征调过了一批人,尽管诸世道那些不曾上位之人对此十分乐意看见的,可是频繁抽调,也难免遭遇到一定抵抗力。
但是这件事是两殿和上三世一起主导的,且由于时间紧迫,不知道天夏什么时候就会打了过来。所以上三世的上层这次也是毫不犹豫出手,将这些反对的声音尽数给强压了下去。
在看到了上三世道和两殿的决心后,诸世道各宗主、宗老也是心中畏凛,不敢不予以配合。元夏内部的运转竟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了起来。
可各个世道情形不同。若说大部分世道只是迎来一场不算波及根本变动,那么北未世道之中,却是迎来了一场风暴了。
宗主易钧子身死,导致族内再没有合适的接替之人了。毕竟真龙族类此前也有不少损失,真正上层力量已经不存在了。
然而北未世道可不单单只有真龙族类,有一部只是具备一定的真龙血脉,还有一部分就是纯粹的人身修士。
这些年来,诸世道一直在对真龙族类进行明里暗里的打压,试图扶持人身修士掌握北未世道的用意一点也不加以掩饰。
易午为此也是焦灼万分,他们族类之中一旦少了有力人物坐镇,那么诸世道只会让“合适”的人登上继任之位,真龙族类的勉强维持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那么下来遇到是逐渐排挤,再至边缘地带,最后彻底消亡。
这还不止,为了应对天夏侵攻,诸世道以此为借口,又从世道之中抽调去了大量的族类,哪怕是只是仅仅拥有一点法力也不放过,说是真龙实力强横,所以要他们参与抵御。这看去要自上到下彻底断了他们的根基。
易午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就连他自己也差点无法保全,这次能够不在征调之列,除也是易钧子事先为他做了一定的安排,可这对整个族类无有任何帮助,非他能上得求全之境。
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好走之路,可说是凶险无比。要说他现在多少还能遮护一下,可若是求道不成功,那么整个族类可能就要彻底沦为诸世道的仆奴了。
他觉得这般下去不行,所以拼命寻思对策。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易钧子出行之前,并没有交代太多事情,这很不合常理,若是不成功,难道就这么舍弃了族类么?
还是说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不能说,那么只能是涉及到上层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里有道理,于是转而来到了族内供奉龙祖的法台所在,以往这里只有易钧子能进来,易钧子一去,他暂代族长之位,也是有资格来这里了。
他在此间找了一会儿,果然寻到了易钧子留在这里的一缕意念,心中浮起一丝希望,急急引导了过来一观。
却现这里面不涉及具体的安排,只是让他若遇难处,可恳请龙祖施手救援。
“寻找老祖么?”
易午不禁怔然。他是清楚的,老祖是从来不干涉族内的事务的。因为龙族的态度,一向是强者上,弱者下,若是自己撑不住,那是族类自身不成,合该被打压。
所以若不是遇到无可抵抗的外力,平日是不会来给予任何帮助的。要不然真龙族类的的处境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若是这件事老祖愿意伸手,除非是这件事本身与老祖有关。
他不敢去深想,按照那意念之上说法,点起了三支神香,对着供台拜了一拜,方才拜了下去,只感觉脑际轰然一震,却现自己沉浸入一方空域之内,一个无边无际的真龙之影出现在那,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描述。
他这副景象冲击,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是回过神来,忙是伏拜在地,惶恐道:“拜见老祖。”
这时有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从空飘落了下来,随后有隆隆声响关照他道:“用此修持,回去吧。”
易午还想说什么,却现已然从那里面退了出来了。他恍惚了一会儿,才是恢复过来。
这时他似有所觉般一抬手,却见手心之中漂浮着一枚“血珠”,其中正朝外飘散丝丝缕缕的血丝,虽辨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能感觉内中蕴藏着庞大的力量,且与他同根同源。
他知道这东西或许并不能让他直接去到求全之境,可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可能。只是他同时也想到,“难道宗主这次失陷,真的和老祖有牵扯么?”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和忧虑,从这里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看着虚空外间往来频繁的金舟,一副大战即将到来的景象,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元夏这里若真无法存身,或许天夏那里……”
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做出抉择的时候。就算要做,也要等到自己具备一定的实力,否则连族人都不会听他的,他暂且要隐忍。
唤来几名信得过族人,关照道:“我要闭关,什么事情等我出关之后再来处置。”那些族人都是应下。
易午知道自己威望不够,管不了太多,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听他的,而时间拖得越长变数越多,所以也没有说太多,叮嘱过后,让这些族人自去,自己则是转身就进了秘殿,争取能早日求得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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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