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音磨蹭着走过去,偷偷地瞥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穆封衍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的,“磨蹭什么?”
“叔……”苏轻音身子一歪,往他的身前靠去,还没有靠近,他便用手阻隔在两人中间。
垂下眸光,看着他的手,苏轻音讶异,“叔,你的手的有些邪恶。”
穆封衍收回手,“站好。”
“是!”下意识地挺直背脊。
他问:“想去哪?”
“这话问得好。”苏轻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说明白,“你跟我说说,军区是什么地方?”
穆封衍眸光中没有一丝温度,“你问我?”
“好,我不问你。”苏轻音接着道:“这里纪律严明,没有人可以违背部队的威严,但是有人知法犯法,怎么处理?”
穆封衍:“军法处置。”
“对!军法处置!”苏轻音的眉眼微冷,“我与左教官无冤无仇,他多次为难我,这算什么事?我做错了什么?他根本就是看我不顺眼,要么你将我调到其他连队,要么放我回家。”
穆封衍见冷着一张脸,气鼓鼓的样子,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柔意,“今天又被罚了。”
“对。”苏轻音也不嫌弃丢人,“我和左教官天生八字不合。”
左齐之前对苏轻音心存芥蒂,但是苏轻音之后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这么为难她,大抵是恨铁不成钢。
左齐带兵有他的方法,穆封衍不想在背后多加评论,难得解释:“他看中你,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兵,才会对你这么严格。”
软硬兼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即使苏轻音明白这个道理,她还是觉得郁闷,“我知道,爱之深恨之切,但是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惩罚人吧。”
“算不得无缘无故。”穆封衍明白,左齐多次举荐苏轻音,定然对她抱着极大的希望。
而她潜移默化被部队的生活环境影响,心中已经产生了信仰。
只是,部队终究不是她的归属,因为苏瑜不允许。
穆封衍看着她,“回去之后,你将会是一个逃兵,这个烙印会一辈子烫在你的身上。”
他顿了顿,从椅子上起来,看了她一眼,“跟我来。”
苏轻音疑惑着跟着穆封衍出去,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出了警戒线。
巡逻的哨兵见到有人经过,喊了一声:“是谁!”
哨兵手中的电筒打在穆封衍的领章上,二杠四星!
“长好!”
“下去。”穆封衍声音微凉,让巡逻的哨兵离开。
“是!”
支开巡逻的哨兵,穆封衍走进了警戒区,指着高墙,“从这里出去,你就自由了。”
苏轻音看着高墙,心中生不出半点想要爬上去的想法,她的脚下生了根,愣愣地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
月光下,男人的身影被拉长,黑色的影子落在她的脚边。
苏轻音一勒背包,往前走了两步,“叔。”
“别叫我叔。”穆封衍背对着她,眸光清冷,“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女。”
以前他说:没有她这么大的侄女,戏谑的成份居多,此刻他说:没有她这样的侄女,苏轻音听出了轻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