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意外,罗特助特意去查了苏青青跟苏瑜的DNA,结果显示的确是父女。
如果真如季浔所说,那也不是不可能,只能证明苏瑜的城府实在太可怕了,竟然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如此妥当。
季浔起身,“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了。”
“先生注意安全。”罗特助交待,还递了一盒药给他,“一个小时后记得吃药。”
季浔看了他递过来的药盒一眼,没有伸手去接,“一次不吃,死不了人,拿着也是累赘。”
“那行,有事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罗特助无奈地道。
“嗯。”
季浔取了外套穿上,然后出了门。
——
期间,穆封衍有短信过来让她早点回家,回去看看苏先生,苏轻音给他回了一个好,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会回去。
江家二老要留着苏轻音过夜,家里还给她准备得有房间,以前她经常来,二老就特意给她装修了一间房,一直留到现在都没有拆掉。
苏轻音心里感动,也感恩二老多年对她的照顾,不过家还是要回的,虽然苏瑜对她没有那么好,但是她隐约能感受到苏瑜的苦衷。
老男人一个人得对付两个女人,的确让她忧心,所以她还是决定回苏家瞧瞧情况去。
二老说要派车送她过去,被她拒绝了,她说有朋友过来接,二老才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
从江家出来,她打了一辆车回苏家。
途中,有人拦了车。
“师傅,去C区,八路。”男人温淡的声音从车窗外响起来,悦耳动听。
苏轻音只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好奇便望向了声音的主人,是熟人没错。
“对不起,我已经有客了。”开出租车的师傅有些为难,“而且不顺路。”
“行一下方便。”男人敲了一下苏轻音头顶的车门,“急事。”
苏轻音隔着玻璃,看到男人捂着胃部,极其不舒服的样子,说不让他进来显得她太过小气,就当他是一个陌生人好了。
师傅有些为难地看了苏轻音一眼,“我看这些先生好像有些不舒服,小姐,你看能不能拼一下车?”
苏轻音看向车外的男人,光线虽暗,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他紧紧地捂着胃部,的确是不舒服的状态。
两人见过数面,她要是拒绝了就显得太过薄情了,但是苏轻音又觉得这男人跟穆封衍是对手应该保持距离,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
权衡之下,她还是点了头,“嗯。”
司机打开车门,对车外的男人道:“先生,上车吧,你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小姐。”
“谢……”男人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车内,还没有“谢完”,看到坐在车上的人,他的车友,男人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是你啊……”
“是我。”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季浔坐上去,关上了车门,手还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胃部,眉不断地颤着,大概是因为疼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季浔四处看了一眼,“执行任务?”
“算是。”执行休假的任务。
提及任务,季浔就没有再问,话题就此打住,季浔跟她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
苏轻音点头,做了回应。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看到男人一直紧紧地捂着胸口,苏轻音于心不忍,做了好人好事:“师傅,先送他去C区”八路。”
那里是一家特大的医院。
大概是疼得受不了了,男人才弓着身子,但是却很礼貌地没有碰到她的身子,将自己的身子挪到最角落的位置,后来者的姿态很好。
“季先生,您没事吧?”苏轻音见他疼不行,本打算忽视这人,可是没法忽视,但是也只是好心地问了一句:“还能不能撑到医院?”
“嗯。”季浔的声音有几分压抑的沙哑,是痛苦的低喃声。
“那就继续撑着吧。”苏轻音耿直地道。
季浔:“……”
开出租车师傅:“……”真是个耿直的老妹。
疼得厉害,男人的面部青筋都暴了起来,冷汗顺着他的下颚划出优美的弧线,甩了出来。
男人苦撑,苏轻音若无其事地听着歌,到了药店门口,她让司机停车,问身侧的季浔:“季年生,我看你有点撑不住,要不要先买点药垫一下?”
司机:“……”你当肚子饿了,垫肚子呢!
“嗯。”季浔疼得厉害,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那你下车去买药吧,我会让师傅着你的。”苏轻音还特别好心地帮他把车门给打开了。
“……”季浔抿了抿唇,胃疼得厉害,想要跟她多说两句话,但是现已经疼到他全身都在抖了。
出租车司机听不下去了:“小姐,要不您下去帮这位先生买点药,我看他挺严重的,我怕出什么意外。”
司机都这么说了,苏轻音不好推辞,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车帮季浔买药。
“季先生,您平时吃什么药。”她没问他什么病,只问吃什么药,可见对他生什么病并没有兴趣。
“胃药……都可以……”男人的声音有些虚。
苏轻音下车跑到药店给他买了一堆胃药回来,顺便买了一瓶水,她将胃药递给他,“吃吧。”
季浔看都没有看,抓了她手里的胃药就往嘴里送。
“喝点水。”她拧开瓶盖,给他递了过去。
吃了药,男人靠着垫着,轻轻呼吸了几下,然后慢慢放缓呼吸的节奏,慢慢适应。
季浔的呼吸渐渐回复正常,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是病态的脆弱。
苏轻音极少见到强者这般狼狈的时候。
渐渐缓过来的季浔开口,跟苏轻音道谢:“谢谢。”
“不用谢。”苏轻音瞥一眼一堆的威严,再瞥一眼矿泉水瓶,纠结了好久,有句话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季浔看她似乎是欲言又止,对她微笑点头:“你想说什么?”
这个男人即使这样笑着,你却感受不到他愉悦的心情,对于他来说,笑只是一种礼仪,没有别的意思。
“药店里的药挺贵的。”苏轻音旁敲侧击:“还没有办法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