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讽刺,以前楚唐宇也被吊在这里过,那时人们嬉笑他,讽刺他,如今,这个场景再次重现了,楚唐宇的身体再次被吊起来,只不过把他吊起来的不是那些人,而是那个曾经帮助他的女人。
都是你!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那些人的嘴里出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是尖叫,哀嚎,女人泄着十几年来的绝望,尖叫着把很多话说出口,她早已不是那个有正义感的女人,她疯了,死了,成了死掉的疯子。
那女人把一切责任都归结在楚唐宇的身上,大声质问着楚唐宇,楚唐宇无法回答,他不在这里,待在这里的是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样下去,我会死吗。
那女鬼大仇已报,可她的怨念并没有因此而结束,这就是怨灵啊,永远不会满足自己的报复心,永远这样存在着。
这样下去,这女鬼早晚也会被除掉的,它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让她解脱痛苦才是正事。
我的精神力开始恢复了。
那个阴神派高手的出现不是幻觉,他真的来了,把我的精神力限制给解开了。
我眯着眼睛看向小广场的那些人。
僵尸。
这些人是僵尸啊。
我完全看不到希望,视野所见,肉体全是蓝色的生蛆的瘦弱身体,那些人的魂魄被女人给控制住无法投胎,他们的脸色很痛苦,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扎着一把红色剪子,直到今日再看,那些被红剪子扎到的地方还在渗血,这把剪子他们拿也拿不下,只能瞪圆了眼睛受苦,那些表情倒是真的痛苦。
原来阴阳眼就是这样的吗。
我不再眯着眼睛,正色地看向他们,他们又变成了人的模样站在柱子下面盯着我。再没有任何动作。
那女人疯狂地喊叫着,整个村子都是女人的哭喊声,一刻没有停止,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晨阳初起,那些哭喊声,那些肉体也终于零零散散的回归了原位,那女人终究还是不能白天出来,天亮了,那女人的声音也就弱了,没有声音,那个女人慢慢地消失了。
积累了这么久的怨念,绝对不可能一个晚上就能消散,可是很多东西也确实有了减退的趋势,比如和帮人不再站在原地立正,而是直接瘫软在地上,成了一个小尸堆。
“何云,快来啊,这边有情况啦!”
那家伙现在虚弱是事实,可如果不动用太多力气的话也是能过来的吧,我得先想想办法把自己给弄下来,先弄下来再说。
这些人已经是尸体了。
这些人生前做的孽,获此下场怪不得别人。
就让这帮人暴尸荒野吧,我没那个救人的耐心。
楚唐宇亏欠了女人很多,这个亏欠我得给还上,因为我现在用的是楚唐宇的身体,我理应帮她这份忙。
我可不是好人,“但被我看见这场事儿,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因为这件事确确实实与我的身体有联系,我得稍微做点事情。
女人的尸体在哪儿呢。
我想给她好好安葬下来。
那个人的尸体绝对不会腐烂,因为她是怨灵,尸体死而不僵,仍然和平常人一样,那女人生前无依无靠,我可不相信这帮人能在女人死后给女人一点善意,给她下葬。
我来安葬她,这也算是个好归宿。
除此之外,我的精神力恢复了,我可以试着做出一个法阵,这女鬼该不该消失,我不清楚,这场仇恨或许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我并不打算拯救那帮人,事情由他们而起,那也得让他们来解决,光喊疼有什么用呢,自己欠打,就不能赖别人。
女人已经恢复不过来了,她会一直作为怨灵、恶鬼活下去,是否该超度她,这或许是我今天之前的最大的问题,不过此时我的心里大概有了答案,我选择不超度,因为无论超度还是不超度,女人都已经死了,她的怨灵也只是单纯变成类似于得了狂犬病的野狗一样,本性就是吞噬别人,传染别人。
做一个迷阵,将这个村子完全笼罩起来,到时候谁都没法进来,那女鬼不会继续伤害别人,就留着女鬼在这儿吧。就相当于精神病院一样。疯子放出去会咬人,杀了疯子,那没有意义,还不如把它囚禁起来,不让它进一步残害别人。
何云从远处走了过来,那家伙还拄着拐杖,可仔细看他的身体已经有大幅度的好转,想必那阴神派高手不止是给我解开了精神力的封锁,再过不久,何云就能恢复到自己的日常状态了,而我,恐怕还遥遥无期呢。
那座大山也不知道会飞向哪里,我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真怕一辈子就这么过去。如果我不能抢回我的身体,那我只有被困在这个身体里孤独终老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你把他们打死的?”
何云杵着拐杖,调笑的对我说道。
我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不看他,没想到他一根棍子就甩在我的胳膊上,这一棍子打得不轻,可力道控制得很好,皮痛肉不痛。
我感到气愤,当场就要飙脏话,可何云一句话就把我给怼回去了:
“昨晚为什么没有听我的指挥?”
“靠,你以为你是谁啊,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
我当场就火了,摆动自己的身体想要踹何云一脚,可何云很轻松的就躲过了,没办法,我的劣势实在太大,被这么悬在空中一整晚,我的体力也快被消耗没了,即便何云没有我的体力一半好,可他还是能轻松击败我。
然而下一句,何云的话把我给惊住了:
“你知道这块地方下面是什么吗?”
我知道他不是随便问问的。看来脚下才是这个村子的症结所在。
“算了,你这种人理解不了。”何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来解开我的绳结。他本人没有柱子高,于是拉来几具尸体,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尸体放在自己的脚下,而是直接放在我的脚下,正当我游移不定的时候,他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刀来,挥到就去砍那个柱子,一气呵成,柱子被砍成两段,我直接摔在尸体上。这家伙时时刻刻都想恶心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