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在石洞里转了一圈,龙宝玉随口说道:“哎,你们说那佛祖舍利有没有可能藏在这个石洞里呀?你们瞧这个石洞装修得多上档次啊,瞧这几根柱子,都比得上天安门前的华表了。”
蓝姗不屑的嘲讽道:“不懂就别瞎说,什么叫装修得上档次,这是装修吗?这是雕刻,石雕,懂不懂啊?”
谢杜仲听了龙宝玉的话,再次四下里看了看,摇头道:“我看着这儿不像是能藏宝贝的地方。顶上没门,地上没洞,四面墙上都是石经,看不出哪儿能藏宝贝来。”
龙宝玉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听了谢杜仲这话,生怕蓝姗跟着嘲讽自己,忙补救道:“要是随便谁都能看出藏宝贝的地方来,那佛祖舍利也早出土了。”
谢杜仲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道:“倒也是,过会儿可以问问汪教授,看看他们以前在这里找过没有。”
李睿笑道:“走吧,咱们上山顶看看。”
八人走出石洞,沿山道下到山腰入口处,从另外方向上的上山小径往山顶上爬去,爬到山顶就见到了汪教授提起过的那座已经倒塌的石塔——地上全是碎石和青砖,连塔基都看不到了。
李睿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看看山后的风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这边居然是刀削一般的峭壁,跟前山的四十五度缓坡相去甚远。更令他惊奇的是,峭壁下面居然是一面深潭,从山顶所在高度看下去,潭面似乎不太大,但拿深潭旁边的树木作为参照物估量,怎么也得有四五十米见方的样子。潭水平静无波,色呈碧绿,估计很深。
龙宝玉走到他身边,也现了山后的这幕奇景,惊讶的叫道:“好漂亮的潭水!”
蓝姗冷笑道:“那你跳下去在里面游个泳吧?”
龙宝玉见她又跟自己作对,气得直翻白眼,忿忿的道:“你怎么不跳?”说完轻轻抓住她的手臂,作势往前扯去。
蓝姗吓得啊啊大叫,推搡开他的手,往后躲去。
龙宝玉哈哈大笑,道:“YouJup,Ijup!”
谢杜仲从脚下找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来到悬崖前,松手让石头以自由落地的方式坠落下去。石头很快坠入潭中,出“嗵”的一声大响,激起一片水花,在潭面上生出无数涟漪,因群山反射的缘故,还带起一阵回音。
李睿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由石头落水声音判断,这潭很是不浅。
众人在山顶游玩一阵,等觉得没有意思了,便在李睿的提议下回往前山青台寺遗址,看看汪教授他们如何掘。
回到青台寺遗址,李睿八人愕然现,汪教授四人并没动手,而是分散站着原地呆。
龙宝玉最是好奇,快步走到汪教授身边,问道:“汪教授,你们怎么还不动啊?”
汪教授嘴角浮起一抹苦涩,抬手指指遗址四下,叹道:“你们看,这遗址所在的地面,还有哪儿没被挖过?我最早参与的那场掘,只掘了几个重要的点,包括大殿、僧房的地基下面,谁知道我们走后,后来的几个考古队伍把遗址上面能挖的点全都挖了,已经是到处掘地三尺。我是事先不知道这个变化,以为还有许多地方可以掘,也就还有许多现佛祖舍利的机会,所以才带着学生们再次赶过来碰运气,要是早知道这变化,才不会跑这趟冤枉路呢。”
李睿等人顺他手指方向看去,见地面上都是松散土石,显然是被人挖出后又回填的,就算几栋房子所残留的地基里的砖石,也像是胡乱塞回去的,放眼望可不到处都是被挖过的?既然能挖的地方都被挖过了,汪教授四人确实没有再挖一次的必要了。
龙宝玉忽然想到什么,指着后山山腰处那个石洞所在方向,问道:“汪教授,你们想没想过,佛祖舍利可能藏在那个石洞里?”
汪教授望了那个方向一眼,点点头,道:“一九八一年,云居寺出土的两粒佛祖赤色肉身舍利,就是从五号藏经洞雷音洞里出土的,那也是世界上唯一珍藏在洞窟内而不是供奉在塔内的佛祖舍利。我们挖掘的时候,曾经考虑到了这个可能,去后山石洞里看过,但这个石洞不比云居寺的雷音洞,这石洞地表都是石头,没有土,也没有坑,自然也就不可能埋藏佛祖舍利。”
他说完叹了口气,又道:“我们还仔细搜找过后山山顶那座石塔,当年它只倒塌了一半,不过塔基内空空如也,下面都是山石,也不具备藏宝的条件。”
龙宝玉奇道:“你是说,你们只检查了那个石洞的地面,但谁又告诉你,佛祖舍利一定要藏在地下了?”
汪教授微微一怔,道:“不藏在地下,还能藏在哪?洞顶?洞顶都是浑然一体的山石;四壁?四壁都是一块块的石板经。”说完不等龙宝玉说什么,叹道:“唉,这趟算是白来了,走啦,走啦!”说着话,抬手招呼学生们下山。
李睿等人目送汪教授四人下山,蓝姗开腔儿道:“咱也下山吧,这山顶太阳暴晒,齁儿热齁儿热的。”
龙宝玉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讽刺她道:“你不打着伞呢嘛,还嫌晒得慌,正应了那句名言,贱人就是矫情!”
蓝姗俏脸一寒,走到他身边就是一脚,踢在他腿上。
龙宝玉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对李睿道:“咱先别走,上来一趟也不容易,多待会儿。刚才汪教授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我从中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到目前为止,青台寺遗址所有能掘的地方都掘过了,但只有那个石洞,大家一看地面都是石头就扭头走了,等于是它从来没被人掘过,而那三颗佛祖舍利迄今为止还没被人现出土,所以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那三颗佛祖舍利要是还在,那就只能藏在那个石洞里了?”
李睿笑了笑,道:“刚才你说的话里头,有句话深得我心,就是没谁规定过、佛祖舍利一定要藏在地下!汪教授他们一看石洞地面都是石头,洞顶也是石头,四壁都是石经,认为没有藏宝的地方,就转头走了,但我却以为,洞内四壁大有文章可做。那些石经有上百块,且质地不同,一看就是后来镶嵌粘贴上去的,里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万一佛祖舍利就藏在里面了呢?外面用石经掩饰,谁又现得了?”
龙宝玉喜而拍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咱们去石洞,说不定咱们运气好能现佛祖舍利呢。”
蓝姗懒洋洋的道:“要去你去,姑奶奶我可不去,我得找个凉儿歇会儿。”
龙宝玉鄙夷的瞥她一眼,道:“我也没说让你去啊。”
蓝姗哼了一声,走向寺左一株巨大的栗树下乘凉。余下几人也很快做出了选择,谢佩兰与慕容蓉对寻宝没兴趣,选择和蓝姗在下面等着;谢杜仲、林美钿和黛娜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选择和李睿、龙宝玉去那个石洞一探究竟。两队就此分开。
李睿五人一进到那个石洞里,龙宝玉就在入口处的墙壁上敲打摸索,而刚开始表现得并不如何起劲的谢杜仲也睁大双眼,一步步走过四壁,仔细观察石经间可能有缝隙洞穴的地方。
李睿见状笑了笑,正要也开始动作,忽听黛娜说道:“我认为,你们不应该一上来就乱找,应该好好分析一下,舍利最可能被藏起来的位置,分析好了再动手也不晚。”
李睿道:“你有什么高见?”
黛娜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通过提问的方式让他也跟着思考:“这洞说大不大,就那么一块很小的地方。如果你是普悟法师,你会把舍利藏到哪?”
李睿看了看洞内环境,道:“应该只能藏在四壁里。地上和洞顶都是浑然一体的山石……”
黛娜截口道:“我知道,但是四壁也有四面,你能不能再缩小点范围?”
李睿看向洞门处那堵洞墙,道:“洞门所在的那一面墙都是山石垒砌而成,墙体也薄,应该不会被用来藏宝,我觉得可以忽略掉。”
黛娜欣慰的点了下头,道:“看,这样不是缩小了检查范围。”
李睿、龙宝玉与谢杜仲三位主力大将闻言,把目光投注到另外三面洞壁上。
“拆墙?”
龙宝玉看着那三面墙壁上的石经出了一句疑问。
“这石经好好的,都拆了……怕是不合适吧?”
谢杜仲是个厚道人,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甚至是触犯法律,虽说这座青台寺已经破败了,但谁知道这石洞是不是文物保护单位?
李睿摇头道:“先不拆,我们找东西敲击每块石经,看石经后面是不是空的,如果是空的,就可能是藏佛祖舍利的地方。”
龙宝玉道:“我开始就是这么想的,让黛娜一打岔倒给忘了,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