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30值班,很顺利的没碰到什么麻烦。
除了晚上两次查房,高山就在办公室里想想实验,写会记录,要不就翻翻医书、病例之类的。
爸妈还有凌冬半夜就已经回去了,值班室里就一张小床,睡也不好睡。
再说也没必要,从医院到别墅就几步路,何必在这儿挤着受罪。
“该下班了。”淡淡的暖意出现在背脊上,高山回头瞅了瞅,今天竟然出太阳了。
意外起身伸了个懒腰,高山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为节后的工作做好准备。
要不了多久,学校也该招第二批学生,现在的学生也将正是转为实习助手。
原本的计划加快,一个是因为医院实在是太缺人,二是学习进度比高山预料的要快很多。
这批11名学生里,有人接触过中医,有人对中医只是片面认识,也有人是涂着政策和后期免费能够拿到学位来的。
但让高山欣慰的是,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们都真的喜欢上现在的学习,未来也真的想要成为一名中医。
每每想到这点的时候,高山就想狠狠的夸赞自己几句,现在看来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正准备走人,窗户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高山面色一沉,快步向医院门口走去,中医院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购买救护车,这会能鸣笛来这儿的肯定是送病患来了。
“慢点慢点,抬脚。”还没到大门,高山就听到急促的呼喊。
“病人什么情况?”高山直接向送人来的跟着医生问道。
“割腕自杀,做了紧急处理。”听对方这么一说,高山了然的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转头跟上。
这年头自杀好像不是什么稀罕事,在网络上还能找到这样的论坛和交流群。
物质横飞的世界,让人的内心变得越来越空洞。
在自杀人群的比例中,从小生活优越,吃穿不愁的孩子反倒占比很好。
这样的孩子往往因为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挫折和磨难,一点小小的不顺心就会选择走上极端。
“家属?”跟进病房,床边站着个男的,看上去满头大汗,女孩在车上被注射镇定剂,这会还睡着。
“啊,我媳妇。”男人擦了把头上的汗说道。
“说说情况,为什么自杀?”高山一边为病人检查体征,一边了解情况。
“我也不清楚,就是动不动就怀疑我出轨,瞎混,我手机天天都给她查看,到哪儿都报备,出差都得开视频让她查房,我都累成这样了,她还疑神疑鬼的...真不知道结的什么婚。”
男人一脸疲惫的蹲下,这之前为了按住她,一路上没少费劲,加上心里急的这会是累坏了。
“结的什么婚只有你自己知道,但她的脉象很不对劲。”看了眼病人被纱布缠着的右手腕,高山的语气有点严肃。
这病人的脉搏很奇怪,波动时缓时急,细长绵沉,但又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而且每隔几十秒她的脉搏就会突兀加快,面部表情带着紧张,好像做噩梦一样。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现男人听到他的话,紧张的站起来关心的看着媳妇,高山觉着他表现的还不错。
“2个月前,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现的早,都没伤的多重,还有一次让我现给刀片夺了,手还给我划烂了。”
男人把右手抬起,食指边上明显有一条细长的刀疤。
“那她这样前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吗?”高山心里有些猜测,但是无法确定:“比如说吃了什么东西,或者碰到什么,说了奇怪的话之类的?”
男人低着头苦苦冥思,呢喃道:“没什么...挺正常的啊!”
“那天我俩去吃了饭,还去看了场电影,为了浪漫我还专门带着她走回去的,路上也都挺高兴,
还碰见个小孩...我媳妇特别喜欢小孩,当时跟他玩了会,别提多开心了,要不是我俩现在情况特殊,早要孩子了。”
男人怎么都想不出奇怪的地方,而女人的第一次割腕自杀就是在那天的隔天里。
“你再想想,我这边准备治疗。”女人的情绪波动太大,手腕上的伤反倒不是最严重的了。
现在最要紧是弄清楚她为什么反复割腕,不然就是现在控制住,早晚还得割。
用针灸平和肝火,让病人的情绪变得平缓,高山又让人去找孙海华开个平心静气的方子给带来。
“医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她以前不这样的,虽然也有点没安全感,经常查我手机之类的,但还算能接受,
可现在这样完全就像是着了魔似得,天天说我出轨,还说她看见了,她都清楚。”
男人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她还说自己看见过...有时候真怀疑她还是不是清醒着。”
“病人的思维是有些混乱,不过主要是她的情绪波动有点大,我已经给她用过针,一会开几服药回去按时吃着。”
正准备离开病床上的女孩竟醒了,睁开眼看了看天花板和四周,好奇道:“我这是在哪儿?”
“在医院,你又割腕了。”男人无语的看着她。
“医院...”说完这两个字,女孩原本还平静的表情突兀的狰狞起来。
猛地从床上坐起就要下床,还喊着‘医院,我不要在医院,吃人...医生都是吃人的恶魔,
手术室就是他们吃人的地方,那些人切掉的胳膊、腿都被他们吃了...’
‘他们吃的时候用锡纸包着,放在小火上烤,只有3分熟,带着血,咯吱咯吱的吃着,不要,不要...’
女人神智惶恐的摇着头,用手撑着床就要下来出院。
“你说医生吃人有什么证据吗?”高山倒是对女人的话有点兴趣。
“有...我看见了。”女人神神秘秘的用手在嘴边捂着,探着头小声的跟高山交流。
“那他们穿的什么衣服,你知道长相吗?”高山再次问道。
“不知道,他们会给我打麻醉针,让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故意的,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的,为了防止被人现,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