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索醒过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本该躺在宿舍铺位上的他,此刻坐在一张奢华贵气的大床上。
而这张骚包得过分的床,摆放在一个烧包到任性的大房间里。
房间面积大得惊人,布局高端大气上档次,四周的墙壁上赫然嵌着十二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韦索用自己看过若干古装剧和几百部动漫的眼光来判断,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这根本就是一座宫殿!
【我勒个去,难道是续集?】
韦索突然兴奋起来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还在做梦。
有些梦境,可能连续几天出现,前后衔接得很连贯。杜维以前就做过这样的梦,自称梦到了连续剧,连着三天和某个妹子生了不同的故事,情节非常曲折。
韦索觉得自己也遇到了这种情况,重复七年的剧情终于有了新的走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他当场扬了名侦探柯南的精神,不漏过现场任何一个细节。据他观察,那雪白的床单,比较凌乱,有着扭打过的痕迹。床单某个区域,有着某种残留的黏液,还有几点淡淡的血迹。
【不会吧,这怎么像是某对狗男女在这里啪啪过的场面?唔,还有,居然有落红,这到底几个意思,用力过猛?还是那女的交出了第一次?】
韦索展开了推理,和他关系好的杜维和大表哥都是某方面的老司机,受到这两位经验丰富的前辈熏陶,号称师大妇女之友的韦索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转念一想,韦索懵了。
推理中的狗男女,不就是他自己,和梦中那个女孩吗?
【不,这不科学,明明只是牵手而已,都牵了七年了……呃,梦里的她好像是没穿衣服,不过,我跟她还没展到那一步!】
韦索用力摇了摇头,在他七年的梦境里,只是和女孩单纯地牵手。
可是脚下那清晰的痕迹,又充分说明了很多问题。
【难道在牵手之后,生了那种羞羞的事?靠,这么重要的剧情,我为毛没有梦到?WQNMLGBD,和谐之光也太强大了吧,连老子梦境里最重要的片段也和谐掉了?】
一念至此,韦索出离愤怒了,他做梦都想和心中的姑娘生那种故事,然而他做梦的时候却漏掉了这个关键剧情。这种情况,就好比看一部电影,最精彩刺激的片段因为尺度太大被删减了,令无数观众义愤填膺。
至此,韦索依然认为自己在做梦。
和从前一样,他认定自己意识清晰地做着那场梦。
好在重复的梦境展开了新剧情,他心中有了期待。
韦索和大多数90后一样,有着一颗二次元的心,他想搞清楚梦中那个女孩的名字、身份、来历,想知道她生命里的点点滴滴。他甚至想过穿越到梦中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和心中的妹子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他从床上跳下来,走过一扇大屏风,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那华美屏风后的一个拐角处,一个人影站在窗前。
望着的那个人影,韦索呼吸急促,眼睛直,嘴唇干,喉咙涩,心跳砰砰砰加快了节奏,脑海中回响着一声惊叹:我的天,世上真有这样的绝色?
……
……
在那持续七年的梦境中,那十二颗夜明珠的光芒仿佛被某种东西挡住了,韦索的视线很模糊,连近在咫尺的女孩,也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像。
直到今天,在这亮如白昼的环境下,韦索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令韦索魂牵梦萦七年的女孩,正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星空。
女孩的装束不似地球人士,那套纯白的袍子款式奇特,像睡袍又像连衣裙,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将她的身段衬托得颀长动人,自然而然地散出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令很多男人沦陷,尤其是她那垂到脚踝的漆黑长,时刻纠缠牵扯着无数男人的心。
听到韦索的脚步声,女孩转过了身。
四目相对,韦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无比兴奋,自己和梦中的女孩,终于展开了新的剧情。
那张完美无瑕的小脸,犹如神灵的杰作,不笑都足以倾城,一笑绝对能倾国。她和窗外的月光相得益彰,犹如从月宫中走出来的广寒仙子。韦索从来没见过颜值高到这种程度的妹子,哪怕是网络上PS过无数次的美女图片,也不及眼前这白衣女子的万分之一。
她的眉心,有一个天然的月牙印记,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七年来,韦索每次看到的都是她没穿衣服的样子,今天第一次看见她穿了衣服。
这反而让韦索更加亢奋,和梦境里那个一丝不挂、奔放热辣的小妖精相比,眼前这个穿戴一新的女孩,是如此的美丽动人,风华绝代。
韦索那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大表哥,曾经说过一句名言:男人有两颗心,一颗心里,住着一个狐狸精;另一颗心里,住着一个白裙飘飘的姑娘。
韦索对这句话印象深刻,眼前的女孩,同时占据了他的两颗心。
她没穿衣服的时候,总是令他无法自拔,彻头彻尾的狐狸精。
她穿上衣服的时候,化身为最古典的东方美人,令韦索沉沦。
她的容貌、气质、身段,每一个地方都符合韦索心目中那个梦中情人的标准。
梦中情人,韦索对这四个字有着独到的理解。
一梦七年,悱恻缠绵,这是如假包换的梦中情人。
七年来,有个问题,韦索一直没搞清楚。
那就是——她的年纪。
现实生活中,韦索大致上能够分辨出女人的具体年龄,唯独对这梦中的女孩无解。她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只有十五六岁,如月光般纯净,像个明眸皓齿天真烂漫的少女。有时候又像是二十五六岁,如月光般柔和,像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邻家姐姐。
抛开年龄不提,韦索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在这持续七年的梦境中,自己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恋人?
夫妻?
实在不行,偷情的狗男女,哥也能接受啊!
韦索下了决心,今天他必须搞清楚这其中的相关设定。
……
……
“考虑好了吗?”
凝视韦索半晌,白衣女子开口了。
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又如叮咚流淌的山泉,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韦索一听那声音就陶醉了,差点内牛满面。
不容易啊,七年,整整七年,她终于开口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见他沉默不语,白衣女子走了过来,握住了他的右手。
韦索激动得抖,又牵手了,这是他熟悉的剧情,看来今天有希望解开多年的谜团。
如他所愿,谜团果然解开了。
而真相,让韦索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两人手握在一起的刹那,韦索明显地感觉到,白衣女孩手中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力,强行吸收着他身体里的某种能量。韦索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激动,也不是出于任何情绪波动,纯粹是那种被强行吸收的过程,让他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每次在梦里手牵手,自己都会冷不丁的一哆嗦。
突然,韦索“看见”了自己体内的状况。
在他身体内部,漂浮着一颗神奇的九彩珠子。
他不明白这珠子为何出现在自己体内,唯一肯定的是,女孩在吸收这颗珠子的能量。
这让韦索很受打击,原来她牵我的手,不是因为对我有意思,而是因为这颗破珠子?
“你也不用否认了,事实摆在眼前,神龙珠,就在你体内。”白衣女子眉宇间忽然迸出一股浩瀚威严,有如天皇贵胄般令人不敢正视:“朕耐心有限,今天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速速给朕一个答复。”
【朕?她不会是女王吧?】
韦索怔了怔,这座华丽的宫殿,让他产生了某种联系。
他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他那讨女孩子喜欢的隐藏天赋,居然连女王也迷住了。
【等等,她要是女王,那我岂不是成了王的男人?】
韦索心里有种莫名的得意,也有一种难言的尴尬。
一想到自己在做梦,韦索胆子也大了,旁敲侧击试图套出更多的信息量:“你让我给你答复,总得先把条件开出来吧,我会认真考虑的。”
“朕不是早开出过条件?”疑似女王的白衣女孩目光一转,收敛了那种摄人的威严气势,转而流露出几分小女人的韵味:“你想坐地起价,争取最大的利益是吗?”
韦索笑而不语,很享受地聆听着梦中情人那天籁般的声音。
女孩却冷眼看着他:“你是朕唯一的男宠,这难道还不够吗?”
【男宠?No,No,No,哥不能接受这个设定啊!】
听到女孩信息量惊人的一句话,韦索差点一头栽倒。
他义正辞严道:“不行,我拒绝当男宠!”
“呵呵,伤到你那点小男人的自尊心了吗?”白衣女孩微微一笑,室内顿时变得黯淡无光,所有的光彩都集中在那张祸国殃民的绝美脸蛋上。她像个淘气的少女般歪着小脑袋思考片刻,眨巴了两下大眼睛,语带促狭道:“好吧,朕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名分。只要你乖乖听话,朕册封你为贵妃。”
【去你妹的贵妃!】
韦索怒了,做一个妹子的贵妃,比偷情的狗男女还过分啊,他真心接受不了。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痴迷了七年的爱情故事,到头来好像是一出悲剧。
“我拒绝!”韦索咬牙切齿道。
白衣女子目光一寒,眉心的月牙印记光芒闪烁,小嘴突然张开,一颗奇异的月白色珠子飞了出来。那珠子绕着韦索飞舞了一圈,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龙吟之声,又飞回了女孩体内。
紧接着白衣女子说道:“这就是朕的诚意,你有神龙珠,我有月龙珠,你我龙珠共鸣,对双方都有好处。朕向你承诺,有生之年必集齐九颗龙珠,开启九龙宝藏,到时候你也可分一杯羹。”
【七龙珠我知道,九龙珠是什么鬼?】
韦索没料到自己的梦境设定如此复杂,他想简单一点:“我们一定要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为什么不找个小山村隐居,我耕田来你织布,然后生一堆娃……对了,这个世界里,能生二胎吗?”
“耕田织布?朕贵为月凰女帝,东大陆万年来唯一称帝的女子,你让朕舍弃帝位陪你去跟耕田织布?”女帝看白痴一样看着韦索,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朕明白,多年来你未能觉醒自己的天赋,难免有些心灰意冷。可你毕竟也是剑圣之子,能不能稍微有点出息?”
【剑圣之子?】
韦索更没料到梦境里的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狂霸酷炫拽的身份,顿时底气足了许多:“月凰女帝?有什么了不起,哥还是炎黄子孙呢!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没错,我是喜欢你,但要让我做你的男宠或者妃子,打死我也不同意!”
“你喜欢我?”
女帝诧异地望着他,好像看见了一个怪物。
“是又怎么样?”韦索挺起胸膛,大方地承认了。
“既然你喜欢朕,为何不愿做朕的妃嫔,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男人想进宫伺候朕吗?”女帝不太理解韦索的逻辑,在她的认知中,喜欢她的人都哭着喊着想当她的面。
“爱情,应该是一种自由意志的结果。简单来说,就是男女双方你情我愿。”韦索摆出了教女帝做人的架势,滔滔不绝道:“你让我当贵妃,已经违背了我的意愿,说难听点,我就是你养在深宫里的小白脸,哪有自由和尊严可言?如果不自由,我宁愿不爱。”
“朕早知你巧舌如簧,多少人都被你蒙骗过去了,那些蠢货做梦也想不到神龙珠在你身上。”女帝冷笑起来,凤目中闪过摄人的光芒,一股凌厉的气势笼罩了韦索:“朕给你最后五秒钟时间考虑,要么,做我的男人。要么,做我的仇人!”
“不用考虑了,你动手吧。”韦索巍然不惧。
“你不怕死?”女帝加重了语气。
“当然怕,不过,我更怕当你的男宠。”韦索一想到自己在做梦,那是相当地视死如归,都学会引经据典了:“在我的家乡,有一句格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