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完第四代圆桌骑士的来龙去脉,以及它和晋然没有半毛钱关系之后,买买买和工作室的众师兄们就开始好奇。
晋然回到瑞士之后,会选择用什么样的主题,去致敬自己的师傅。
买买买虽然无法理解亚瑟王圆桌骑士的核心价值为什么在西方文化里面,会有那么高大上的影响力,却还是可以理解为什么钟罗杰杜彼的制表师会想到要圆桌骑士的概念,去打造品牌最具有代表性的顶级腕表系列。
鼎盛时期,亚瑟王的圆桌骑士,据说是有150个之多。
其中最著名的是十二圆桌骑士。
渐渐地,民间开始用十二圆桌骑士,来概括亚瑟王圆桌骑士。
十二这个数量,和钟表的十二个刻度相吻合。
看到带十二的欧洲文化故事,很自然而然地就能想要药怎么融入到了钟表的表盘设计里面。
悉心耕耘欧洲文化,是罗杰杜彼品牌的特点之一。
圆桌骑士腕表概念的融会贯通,被认为是罗杰杜彼的神来之笔。
圆桌骑士系列,是罗杰杜彼品牌最高工艺的代表,能够参与打造圆桌骑士,是对罗杰杜彼品牌设计师的最高肯定。
晋然想要致敬自己的恩师,肯定会选择延续品牌的理念,不会单纯地选择十二个刻度,而是和文化结合在一起的,有特定意义的“十二”。
晋然决定回国接手非遗传承人工作室之前,就和老爷子说,钟表维修是一个优秀制表师的毕竟之路,修理钟表的经验,将会对更进一步的钟表制作,有很大的帮助。很多知名的独立制表师,都是从修高级钟表开始,修着修着就修成优秀的制表人了。
为了达成爷爷心愿才说的这一番话,老爷子信不信,买买买不知道。
但强达工作室的二师兄和三师兄肯定是信了的,并且有了全新的努力方向,时不时地就要越过高级钟表维修的高度,发出些关于制表的讨论。
最开始,二师兄和三师兄都认为第四代圆桌骑士是晋然设计的。
等到看完买买买找到的那些关于大师遗作的报道,工作室里面,不甘于仅仅在制表领域“吃瓜”师兄们,就纷纷开始了自己的猜想。
晋然的回到罗杰杜彼之后,会用什么样的文化概念,来替代十二个时刻,以延续罗杰杜彼植根于欧洲文化的传统?
了解罗杰杜彼以往风格的诸位师兄还专门讨论了好一会儿,欧洲文化里面,著名的十二还有哪些。
二师兄林煜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圣经里的十二门徒。
三师兄汤艺帆则是认为像十二星座这样,原本就和时间有关的概念可能性更大。
两人争执来争执去,谁也不能说服谁,就去找大师兄“评理”。
大师兄只是笑笑,谁的队伍也不站,他觉得和老爷子一样,修一辈子的表,就已经很幸福了。
二师兄和三师兄习惯了大师兄喜欢身教不喜欢言传的风格,就去拉买买买来给自己“站队”,就好像,在这个阶段,谁的说法“占理了”,晋然就会按照谁的方式来做一样。
买买买并不热衷参与两个师兄的日常较量,送了每人一句略带顽皮的“俺读书少,不了解欧洲的文化,等我回去好好念点书,再来看看你们谁说的比较有道理。”
这是强达工作室维修部,午休时间的“技术探讨”日常。
没有什么意义,却最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师兄们对于制表的热情,买买买不想打击。
在高就钟表的世界里面,曾经见多识广的买老大比谁都清楚。
修表修成制表人,是欧洲匠人的成长路径。
在国内,修表和制表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欧洲的很多制表大师,都是从维修开始没错,但前提是,得要有欧洲遍地开花的钟表学校和钟表工作室做支撑。
国内的钟表匠人,可以学到顶级的钟表维修技艺,却没有办法学到顶级的钟表制作工艺,除非天赋异禀或者有名师引路。
钟表维修,只要还原本貌,如果是古董钟,就修旧如旧,如果是当代钟表,就恢力求复到崭新如初的状态。
钟表维修是复原,而钟表制作是创造,隶属于不同的范畴。
说钟表钟表维修是还原本貌,并不是说维修就不需要创造力的。
老爷子想要修好一座三百年前的钟,就要去寻找三百年之前的配件,他老人家最经常做的,就是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
把那些已经残破到无法维修的钟表,或者同时期的其他机械设备的零件拆下来,放到需要维修的钟表里面,是最常见和最好的维修古董钟表的方式。
老爷子也曾经试过,把三座完全报废,并且没有办法复原的古董钟的零件拆下来,组合成一座“全新”的古董钟。
这是非遗传承人的独门绝技,拿去专业的鉴定机构,还能鉴定出事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的古董。
维修和制表最大的区别,在于设计理念。
维修不需要理念,只需要因地制宜。但制表就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概念了。
光靠在国内工作室纸上谈兵,是不太有可能从维修师变成制表师的。
钟表维修师在国内的地位和在欧洲,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买买买没办法不喜欢强达工作室,认真而又轻松的氛围。
有梦想、有期待,总归是好的,不是吗?
生活它一直都不完美,它总是给人各种各样的挑战和磨砺。
买买买会遇到,师兄们也会遇到。
但在磨难过后,生活又总是会留下些许小确幸。
小小的,但确实是幸福的。
一如买买买现在的生活。
不再每天疲于奔命,不再急于证明自己。
了解自己可以胜任的工作。
知道一个学期3-5万的努力方向。
没有刚刚开始打工那时候的,只要一天不工作就可能会把自己和买乐高饿死的危机感。
做最正常、最平凡的工作,过最正常、最平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