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戏拨通了潇潇的电话,张口就道:“潇潇姐,我已经成功地整了一下洛欢欢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师妹,改日我一定请你吃饭。”潇潇的声音越柔媚。
“不必了,我正想办法要整整她呢。话说回来,我还得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告诉我怎么去整洛欢欢。”柳戏柳眉弯弯,伸出手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手。
“咱们俩谁跟谁呀!话说,祁然回心转意了没有?”潇潇故意关心她道,事实上,她更加关心洛欢欢的动态。
“没有,我也不需要他回心转意。我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了。”说完,她眸子里凝聚着浓浓的恨意久久都散不去。
第二天开拍的时候,洛欢欢依旧要被柳戏虐,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打趣道自从演这个角色以来,连噩梦都多了。
洛欢欢饰演的锦瑟因为跟皇上喝了一杯酒,又被柳戏给找茬训了。
柳戏清清嗓子,对洛欢欢刻薄地说道:“你瞧瞧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的让人觉得恶心。”
洛欢欢不卑不亢地说道:“贵妃娘娘,您误会我了。”
柳戏不满地瘪瘪嘴,说道:“误会,怎么个误会法?还不快给我跪地。”
后面的台词是柳戏给自己加的戏,鉴于柳戏和导演的另外一层关系,柳戏也只能够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洛欢欢扑通一声跪下,膝盖隐隐约约传来的痛意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娘娘……当初你我一同进宫,曾经的恩恩义义,你难道都忘了吗?”
按照剧本的要求,当初两个人一同进宫。贵妃因为家里有个能耐大的父亲和得到了皇太后的喜爱,得以步步高升。而锦瑟虽然深受皇上的青睐,可是因为身份卑微,也只能够苟且偷安,在皇宫里做一个如同蝼蚁般卑微的宫女。柳妃之所以能够得到盛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锦瑟在她的宫里面,她表面对锦瑟和颜悦色,背地里暗暗使坏。
“我自然没忘,要是我忘了的话,就不会再把你留在我的宫里了。”贵妃挑挑眉,眼睛的戾气更加重了。
锦瑟刚想说话,导演就说道:“刚才柳戏演得不够好,再来一次。”导演不敢说洛欢欢的不是,只能够从柳戏下手了。
“好的,没问题!”柳戏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正跪在地上的人又不是她。平日里,她表面上着洛欢欢和颜悦色的,心里面也是丝毫不敢对洛欢欢脾气。她很清楚,惹洛欢欢等同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没办法,洛欢欢就只能够赖着头皮来演了,她真心地感觉到,柳戏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友好。只是,她也不好说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于是,洛欢欢跪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把膝盖给磨破,心情也变得很差。
晚上,洛欢欢把厚厚的戏服给脱了下来,汗如雨下。戏服上也散着一股浓浓的汗味,让人作呕。她换上便服,掀起裤腿,看着膝盖上触目惊心的红红的印子,总觉得嘴里面有些苦。
等到她给膝盖上好药,再走出来的时候,韩亦彦正在等着他。
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他的身上披了厚厚的一层雪,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雪人。
她走向他,嘴巴咧出一个口子来:“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不巧,我其实一直都在等你。”韩亦彦用墨黑的眸子看着她,似乎想把她深深地刻进他的脑海里。
“潇潇呢?”洛欢欢不自然地笑了笑,她只能够说出一番大煞风景的话。
韩亦彦的笑容僵在嘴角,他涩然道:“难道我们两个人就不能够好好地说下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欢欢笨手笨脚地解释道,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舌头在嘴巴里面打着卷。
“你最近还好吗?”韩亦彦问出了一个看似寒暄,实际上确实他心里的真实想法的问题。
洛欢欢点点头,张口道:“好,我最近很好。你呢?”
其实不用问,她也可以看得出来,韩亦彦这些天的不如意。一个人到底快不快乐,都是写在脸上的。眼前的韩亦彦大大的眼睛凹陷下去,脸上长出了细细密密的胡子碴。
在很久以前,韩亦彦的胡子就是洛欢欢给剃的。
不管洛欢欢是不是还记得韩亦彦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洛欢欢都清楚地知道。韩亦彦,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潇潇。
再加上之前落欢欢在韩亦彦家里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觉。
她敢肯定,这一定不是韩亦彦自己拍的,也一定不是韩亦彦自己表上去的。
他也不知道啥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否准确。
他也只是这样觉得。韩亦彦应该不是那样的男人。
“我不好。”韩亦彦诚实地说道。
洛欢欢点点头,装作轻松地说道:“那就尽量让自己开心一点吧!”
韩亦彦伸手想要帮洛欢欢拂掉她头上面的雪花,洛欢欢倒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洛欢欢说道:“你想干嘛?”
“我想帮你拍掉头上的……头皮屑。”他本来是想说约的,可是细细的雪花钻入她的头里,很快就融化了。他怕她误会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才这样拿了一个借口搪塞道。
洛欢欢尴尬地拍拍她的头,心里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她好歹昨晚才洗了头,怎么平白无故地又生出很多的头皮屑,还被一个男人笑话。
他的两眼出星星一样耀眼的光亮,仿佛能够点亮整个世界。韩亦彦这才现洛欢欢的大眼睛里面,竟然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粉色的点。
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洛欢欢,我这是连爱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难道我们之间你真的全部都忘了吗?我不相信,可是我又不能不信。如果是你真的忘了,那你能回来吗?如果是你被我伤透,宁愿你恨我,我也不要你对我视若无睹的样子。哪怕你恨我,至少你还能记得我,可是现如今你再看到我,又如看到一团空气,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都对你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