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您得先告诉我钱在什么地方,别说我贪污您老人家的过河钱,这东西现在反正你也用不着,顶多回头我让您孩子给你多烧一些纸钱,这个算我免费赠送,我估摸着你让我找的绝对不是你家的孩子。”
“小哥聪明!”这位对我翘了翘大拇指。
我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第三,完事儿之后你能保证不再找我了吧?”
鬼大爷绕着圈子看了我一圈,最后停在我面前,说道:“小伙子,我很喜欢你,我要是还活着,一定找你做我的干孙子。”
他说道:“听好了,钱就在XX路XX巷子的院子里,那院子里有一口老井,我当初就把钱送到了井下面。”
“您老就不怕我拿了钱跑了?不会是假的吧?”
鬼大爷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可以试试。”
“您老可别吓唬我,我胆小。有什么就赶紧说,说真的我这被您吓唬的想尿裤子了。”我尴尬的说道,那种感觉在肚子里挥之不去啊。
鬼大爷点点头,身体向后漂浮了一段距离,说道:“你先看老头子这样子是怎么死的……”
我瞥了一眼就知道是死于事故,身上穿着锻炼身体用的练功服,这会儿他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被绿光印衬下的白色练功服上浮现出大量的血痕,半边身子都塌下去了。
“您这死的够惨的!”我品评道,最近看多了这些东西,都见怪不怪了,想吓唬我?呵呵呵呵……
鬼大爷嗯了一声,说道:“看到了吧?我告诉你,我本来是不用死在这里!但是这医院有个庸医,我还没死就把我给送这里了,那个箱子里面还有两个也是没死就进来的,但是比我晚了十几年。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
紧跟着,冻尸体的柜子里传来暴脾气年轻……年轻鬼的声音:“对,老子也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不就是肚子被人捅了几刀么?他要是用点心,老子还是有机会被抢救回来的!”
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笑话中关于墓碑铭文的那个: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可能是深有同感的缘故,这位爷一下子变得杀气腾腾,身上那股子绿色的光更加浓郁,连带着周围的温度跟着巨降,眼看着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还隐隐有细碎的冰粒从空气中凝固跌落。
我连忙叫道:“林大爷,您悠着点,这儿还有个活人呢!”
我这么一叫,这位鬼大爷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收了‘神通’,对我说道:“小哥,帮我找到他,然后你再把他带到这里,那钱就都是你的了!”
我微微蹙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您不是打算杀人吧?咱先说好了找人这种事情其实很好找,只要调一下档案就知道了,但是您让我把人给你带来,对不住了,我做不到!您这怨气可不小,真让我把人给您带来,他能有好?合着还要我配合您杀人不成!”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这关乎良心的事儿。
帮着鬼做事儿,我还能理解为帮着他完成心愿,算是做好事。可让我把人带来,这合着是让我跟着杀人当帮凶,哪怕警察都找不到证据,老子也不能干!既然知道死了还有魂魄,也许真特娘的有阴曹地府也说不定,这种事儿做了,指不定下了阴曹地府要滚油锅的。
这位鬼大爷‘刷’的一下冲到我的面前,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的那种,绿油油的光阴森吓人,冰冷冷的气息一下子就扑面而来,冲入我的身体里去。
不由自主的我就是一个哆嗦,然后猛地向后仰,‘咣当’一下,脑袋就撞在了冷冻柜上面。
“你不肯??”他追着我,让我的双眼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满脸的血迹和那个缺了半边的脑袋。
我咬着牙说道:“不行,我帮你找人可以,帮你确认一下当年是不是医疗事故都可以,甚至如果是医疗事故,我特娘的帮你翻案都可以接受,但是你让我帮着你杀人,我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我没想到的是,当我这么说完之后,这鬼大爷竟然大笑起来,一改刚才凶厉的模样,那憋下去的脑袋也跟气球一样鼓了回去,面带笑容笑呵呵的对我说:“行了,那就不用把人带来,不过你找到人了记得告诉我,如果真的是医疗事故,哼哼,老头子相信我家那小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听到这里,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算是躲过去一劫,娘哦,从刚才的恐惧到现在, 这中间真的是连续的想尿裤子。
跟鬼打交道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好不是厉鬼,不然没带平板电脑,就麻烦大了。
还好这种死了十多年的老鬼没有跟吴太太那样,不然我今天铁定走不出去了。
我眼看着这位鬼大爷再次变成一团子鬼气儿消失不见。
心虚的把尸体送入冷冻柜,才从停尸间里走了出去。
这回电梯终于是回来了!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小护士一下子扑了上来,眼泪八叉的抱着我呜呜哭,嘴巴里还念叨着什么医院不干净,早就知道这样,就不让我来之类的。
结果又是哄了一阵子,果然女人太麻烦,更加让我确信不到30不结婚的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等我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外面月光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觉到后怕,人不由自主的瘫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不用想都知道背后都被汗水湿透了。
好半天才缓过来那股子劲儿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楚方打电话,至于鬼大爷的这事儿,完全可以等白天了找林医生帮帮忙。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楚方那面似乎正在和人说话,隐隐约约的听到是关于符咒的事情。
“这么晚什么事儿?”楚方那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得亲切和可爱。
“那个……我遇到了一点事情,你有空吗?”我这样说道,我自觉在电话里说不明白刚才的遭遇。心里还有一个想法,看楚方愿不愿意陪我去负二层看看,如果可以就干脆收了那个老家伙,十多年前的事情,谁有心思帮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