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姑娘,严燕生觉得脸熟;好像,是在哪见过。
他受的伤很重,阵阵疼痛袭来,用手使劲撑住;苦笑着问:“请问,你们是……?”
那富贵的女子上前,摸摸他头上的绷带,关切地问:“严长官,您的伤势,怎么样?”
“谢谢,不碍事!”严燕生有些戒备,将头扭过去,避开了她;“请问尊姓大名,是您……您救了我?”
严燕生寻思着她是什么身份;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他?
难道,是归国华侨的家眷;还是,西方洋人的家属?
年轻女孩子,斯斯文文说:“严营长,……严长官;……你,还记得我吗?”
严燕生摇头,又觉得不妥;略带歉意,“小姐,……看你很面熟;……但,我想不起来了;我们,……在哪里见过?”
“我表哥,中央军的军官,”他有些印象,沈宜兰喜形于色,“你忘了吗,有一次,我去军营参加你们部队的活动,我们那时候见过的。”
严燕生还是茫然,”小姐,真想不起来;我……很抱歉。”
沈宜兰又说道:“在梅公馆,我们也见过呢;记得梅家大小姐启玥吗?我和她,是中学的同班同学。”
“梅大小姐,……”严燕生低头想;那位文静温婉,姿容出色的梅大小姐?
梅小姐,有一个女孩子;哦,就是她吗?
他抬起头来,“哦,我想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大概姓沈?”
“是,严长官真是好记性!”沈宜兰高兴得什么似的;“我姓沈,叫沈宜兰;……以后,就叫我宜兰好了!”
“沈……沈小姐,怎可如此?多谢两位搭救,燕生,在此谢过!”他看着沈宜兰,又看看中年女子,“不知,您……该怎么称呼?”
“不必谢我,……;这次,你真得谢谢宜兰!在死人堆里,她现了你,你才能坐在这!”女子轻轻一笑,又道:“我的名字吗,好记,两个字,叫直……”
“直接了断、开门见山,叫甄瑜;”沈宜兰迅速将话接过去,谦虚地说道:“严长官,……不过是碰巧,真没什么值得一谢!”
“在……死人堆里?”严燕生一愣,大声吼道:“曾师长、营里弟兄,……他们呢?”
沈宜兰缓缓摇头,默默坐着,不说话;战争惨烈,严燕生沉浸在伤中。
沈宜兰劝道:“严长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嗯,谢谢!”
严燕生再不说话。
“瞧瞧,你们两个,郎情妾意;……挺像那么回事;”甄瑜无话找话,打趣道:“你们,不如花好月圆;……省得兰儿牵肠挂肚。”
“这……,燕生岂敢?”燕生有些懵;
“两位,定是有事吧,不妨说明一二;”严燕生拱手,“我是个粗人,性子直来直去;不如痛快说出来,省得我胡思乱想,打这腹内官司。”
“好,严长官痛快!”直子雍容地坐下,用手捋平裙边,吐出一口烟圈,笑得娇媚迷人;“严长官,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将你知道的事,清楚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