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走了上来,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上都是蛋糕奶油,大笑了一声,就直接抹上了季若愚的脸,黏糊糊的奶油黏在她一边脸颊和鼻尖上。
“生日快乐!傻货,过生日怎么能少了抹奶油的步骤?你不会真以为我忘了吧?”喻文君已经从茶几上扯了纸巾洋洋得意地开始擦自己的手,挑着眉毛挑衅地看着季若愚。
季若愚僵硬了片刻,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了一句,“喻文君我真是高看你了!这么多年你没一点儿长进!这都几岁的人了,你还忘不了玩儿这个!这么多人呢!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陆倾凡也不做声,默默地扯了纸巾给季若愚擦脸,她这才转过头来有些怨地看着陆倾凡,“你还帮着她一起对付我……你早就察觉了吧?所以才放开我的?”
季若愚这才想到刚才陆倾凡干嘛忽然就松开自己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闺蜜俩在里头笑笑闹闹了一阵儿,季若愚脸上的奶油也已经擦了个干净,朱凯和庄泽还有齐川就进来了。
“岳麓呢?”陆倾凡问了一句,庄泽非常鄙夷地朝着门口方向横了一眼,“没出息地在外头招待着呢,我没工夫陪他应付了,进来窝一会儿。”
朱凯耸耸肩膀,看了喻文君一眼,意思很明确,进来找女神的。
而齐川则是叹了一口气在沙上坐下,“我要是知道朝暮来,我就不来了,都避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回。”
如果说当年陆倾凡和左霜霜的事情是个悲剧的话,那么齐川和安朝暮就算是惨剧了,其实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原本齐川和安朝暮两人,当初就不像陆倾凡和左霜霜那么轰轰烈烈地爱着,两人清清淡淡,感情平顺稳定,甚至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都不像是在恋爱,但是只有双方才清楚,对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而安朝暮一毕业就直接选择了结婚,这其中两人究竟掀起了多大的波澜没人知道,只是以后,两人就成了这个状态,仿佛谁都没事儿生一样,没人看到齐川痛苦不痛苦有多痛苦,两人倒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一般。
齐川太过若无其事,除了无法再与她见面,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就如同那句话说的那样,若无其事才是最残忍的报复。
几人就这么在洽谈区窝了一会儿,直到岳麓在外头已经差不多客套够了,岳麓一走进来就不难看出他满面红光的。
应该也喝了些酒,其实岳麓酒量不错,就是喝点儿就上脸,脸上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已经醉得不轻的样子,其实还早着呢。
他这么个壮汉站在门口,一脸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屋子的老友和老友家的女眷们,“我说,我们等会儿找个地儿续摊吧?今天不是好日子么,黄道吉日啊,还是倾凡老婆的生日,总不可能去喝茶吧?唱歌还是ar?我做东啊,我做东……”
庄泽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脸,“你是真喝高了还是装喝高了?怎么说话都有点儿大舌头了?”
岳麓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不是高兴么,没喝高,哪那么容易喝高呢,主要是我们这儿有个苦行僧一样的倾凡,我得请示他的意思,喝酒还是喝茶,这是个问题……”
说着,岳麓打了个酒嗝,完全不顾及形象的样子,撑着一旁的墙壁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然后还狡黠地说道,“而且……如果倾凡晚上有个什么二人世界的打算,我……嗝!我们就只能自娱自乐了!”
陆倾凡侧头看了季若愚一眼,原本想征询下她的意思,但季若愚肩膀耸耸低声道,“说好的我主内你主外的,你决定好了我没意见。”
喻文君又好好地用眼神鄙视了这小媳妇儿模样的季若愚一把。
陆倾凡点头道,“那就去吧,唱歌什么的就算了,你那嗓子我消受不起。”
岳麓的歌喉在场的男人们都是领教过的,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已经是轻微的了,用齐川和陆倾凡较为专业一点的话来说,是声带上长了坨肉瘤的癫痫病患者在病的时候,才可能出来的噪音吧。
齐川在一旁笑了笑,举手道,“这个我赞同,只是……”
他还想说什么,岳麓已经摆了摆手,“得了你,安朝暮已经走了,你以为就你看到她别扭啊?当初做亏心事儿的又不是你,她看到你心里才更加难受呢。”
岳麓这话一出,齐川淡淡地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庄泽在一旁没好气地数落岳麓,“你以后做事麻烦长点脑子吧,傻也要有个限度。”
岳麓向来对庄泽的吐槽习以为常,嘿嘿笑了笑之后就出去让助理帮忙定位置了,选的是挺高档的一间酒吧,是商务酒吧,和那些吵吵闹闹动次大次的迪吧不太一样,相对来说比较安静些。
用庄泽的话来说,他们毕竟也有些年纪了,都三十出头的人了,不适合去那些年轻人的地方。
喻文君一辆车,庄泽一辆车,陆倾凡一辆车,装这么几人很是绰绰有余,庄泽担心等会会酒驾甚至还提前打电话给秘书预订了代驾过来。
看着这势头,他们今天是要玩儿个痛快的架势。
季若愚侧头看了陆倾凡一眼,轻声问了一句,“你喝酒吗?”
一旁的岳麓马上就大着舌头抢了话,“你可别小看倾凡,他虽然是主张不喝酒的,但是酒量深不可测啊!别担心……你老公会醉!还不如……不如担心担心我呢!想当初,他可是……”
岳麓一喝点儿酒,就管不住那张嘴,庄泽生怕他再捅出什么事儿来,直接一把揽了他的肩膀朝外头走去,“走了走了,都结巴了还停不下来!”
他这个样子,的确是值得担心的,季若愚心里这么想着,然后也就跟着陆倾凡喻文君他们朝着外头走。
庄泽揽着岳麓走在了前头,和后头的季若愚他们拉开距离之后,庄泽眉头就皱了起来,“岳麓,我可提前警告你,你把你这嘴好好收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你今天把朝暮和齐川都叫来了也就算了,毕竟两人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是再抖出什么倾凡和霜霜以前的事情,别说倾凡,连我都不会饶你!”
岳麓浑身激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