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此防盗章内容, 表示您订阅全文不足50%, 订够即可 黑影脚步顿了顿, 然后看起来十分焦躁, 想要往前靠近。
余安安吓得往后闪躲,举着烧得通红的粗树枝比在身前进行防卫。
她告诫自己冷静, 冷静, 遇事慌乱是大忌。
“你别过来, 不要袭击我。”她冷声抗拒,想要威胁,可毕竟是个女孩子, 威胁力度可忽略不计。
黑影前进两步,目光盯着她手中的火树枝,又停下动作。
他看起来十分焦躁, 她依稀辨别出,他在紧攥着拳头, 好像很愤怒, 很暴躁。
余安安忍着慌乱的心跳, 开口道,“你说话, 你会不会说话, 你是谁,你是野人吗?我告诉你, 我不是吃的, 我不能吃。”
她的声音刚落, 那黑影突然开口,“你是谁?”
会说话,说人话,你是谁三个字,顿时证明了他不是野人。而且从脚步,影子来看,也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余安安刚才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的神经,终于归了一半。
“我叫余安安,无意间走到这的,你是谁?”
她问完,黑影明显感觉情绪很激动,他在原地走来走去,猛的向前靠近,又猛然退后,好像急于泄,又无从下手。
余安安心跳如雷,这野人,不,这人,是傻子吗?或是,狂躁症?
狂躁症的症状有些相似,易怒,暴躁,脾气,摔东西,打人,一想到打人,她急忙往后蹿。
手里举着树枝防卫:“不要袭击我,我是好人,不伤害你,你也不要伤害我。”
黑影没动,亦未应答她的话。而是站在对面,直盯着她看。
两人僵持不下,半晌,余安安悄悄往自己背包处挪动,从包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她想用这个方法试探,在这荒山野领,似人似鬼的生物,也许食物,是眼下唯一能沟通的桥梁。
“这里有饼干,你要吃吗?”
黑影疑惑的看着余安安,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的东西,借着火把光线,余安安能看清黑影头已经到下巴,胡子上下都快打成结,又脏又乱,但漆黑的眼睛,透着迷茫和锋利。
她敏锐的感觉到黑影不稳的情绪,她咬着袋子一角,撕开压缩饼干袋,拿出一块自己咬了一口,远远的伸着手把饼干递过去。
黑影没动,她往前几步,又递了递,嘴里嚼着,示意他这东西能吃。
黑影若有所思,半晌才缓缓抬手,然后不知为什么又垂下。
余安安感觉到他抵触情绪,往前一小步,拿着饼干的手伸向他。
黑影这次抬手来接,借着火光,看到他手臂上布满伤痕,黑得已经看不清穿的什么衣服,借着光线,像是一件T恤,完全看不出颜色,而且已经撕刮成条条,勉强遮住半个身子,下面的裤子也是破碎不堪。
黑影接过饼干,开始并未拿出来吃,而是拿着袋子思忖半晌。
余安安嘴里这块都快吃光,他还没吃。
“吃了肚子不饿,肚子不饿,心情会好。”
她说着,看向黑影,黑影看着她,好像能看出她眼里的真诚无害,才慢慢把饼干放到嘴边,一口咬了上去。
“那个是袋子不能吃,吃里面的。”她刚伸手要去阻止,黑影猛的抬眼,目光凌厉凶狠,像极了她家牛牛护食的样子。
她认定,黑影以为她要抢。
收回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拿里边的饼干吃。”
黑影没说话,还是照自己的方法,咬了上去,但他咬的却是饼干,用牙齿叼出一块放在嘴里嚼,然后很快又吃了另一块,一袋压缩饼干,一分钟不到就被他吃光了。
吃完压缩饼干的黑影,终于不再那么暴躁。
而是看着刚刚被丢的盒子,还冒着热气,他蹲下,伸手点了下盒子里面的汤汁,放在鼻间嗅了嗅,然后转头又看向余安安。
“你是谁?”黑影再次开口。
“余安安。”她说。
“余安安。”黑影重复了这三个字。
“你是谁?”她试探的问他。
黑影还在重复着三个字,余安安。
“对,余安安是我的名字,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从他的着装,依稀辨别出类似于T恤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也能看出的工装裤,以及说话和情绪判断,不是暴躁症,就是跟她一样,坠山,且不小心,失忆了。
她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关于失忆的表现。
失忆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心因性失忆症,是由心理因素导致的,还有一种是外界受创导致的。
大脑由许多板块组成,比如语言板块,神经版块,记忆板块,失忆大概就是记忆板块出现问题。
黑暗摇了摇头,余安安见他很安静,便也不再那么害怕。
她谨慎的靠近些,便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下意识锁紧眉头退后半步,她不是敌意有味道这种事儿,但是这种腥臭味,让人恐惧又容易引起生理反胃。
“你还记得什么吗?比如,到这里多久了,自己是怎么到这的,这期间生了什么事?还有印象吗?”
黑影没有回应,微微侧头,满是迷茫的目光看着她。
“我猜,你是不小心掉到这里吧,失忆了?”
黑影偏了偏头,蓬头垢面的一个野人形象,眼睛里却出奇的纯净,脑袋歪了歪,跟牛牛卖萌时挺像。
余安安原本强烈的抵触心理,渐渐放松下来。
黑影安静片刻后,又开始有些暴躁,他好像很抓狂的样子,想要撕吼,却又在控制,想要愤怒想要泄,又极力的忍着暴怒。
余安安有点心酸,心生出一丝怜悯。
如果她掉下山之后,也像他一样,是不是还不如他,也许自己被饿死,曝尸荒野,或是被野兽攻击,甚至,有可能被吃得尸骨无存。
黑影已经走开,余安安内心笃定这个黑影不会伤害她。
又累又饿,刚才的面一口都没来得及吃,便祭山神了。
虽然饿,也没心情再煮一次面,喝些水,就钻进帐篷。
躺在睡袋里,忍着落泪的冲动。
可是越忍越难受,吸着鼻子,尽量让自己省下力气,不要浪费体力在掉眼泪上。
她穿得够保暖,裹着睡袋,还是感觉凉意,深山的夜晚凉意正浓,她想到那个黑影,暂时就叫他“黑影”吧,毕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
他身上伤痕遍布,这段时间是怎么生存在这山林里。
伤是掉下来造成的吗,夜里太黑看不清,可能是同命相怜的原因,她坐了起来,打开睡袋往四周望了望,也不见黑影。
也许是躲进山洞里,余安安从包里抽出一条保暖的披肩,走到洞口。
“我这有披肩,能起到保暖作用,你要不要?”
等了片刻,洞里并没有回应。
“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来拿。或是,生点火,我有打火机,你取取暖。”
“打火机你会用吧,拣些干枯的叶子和腐朽的树枝就能生火,不至于太冷。”
“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来拿。”
余安安放下东西,回了帐篷。
她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可是过了很久,久到具体时间过去多少都不知道,渐渐承受不住困意,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是被一阵腥臭味熏醒的。
她忍着胃里的翻滚,一睁开眼睛,猛然间吓得一哆嗦。
“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在这儿?”黑影就半蹲在帐篷口,身子半支在帐篷里,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余安安。”黑影终于说话,而是叫她的名字。
她坐了起来,裹紧睡袋,警惕的看着黑影,天已经彻底放亮,黑影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身上的半袖应该是白色的,此时已经黑色中看出一丝黄白。
黝黑的手臂上,布满伤痕,痕迹怵目惊心。
“这是我睡觉的地方,你不能进来,你想叫我,可以在门口。”
黑影没说话,而是一点点退了出去。
没想到这个黑影看似凶狠,却还是挺乖的。
穿上外套钻出帐篷,黑影就站在门口,好像在等她。
“有事吗?”她问。
黑影偏了偏头,好像要表达,却又不知要如何表达,最后只说过一个字:“我……”
余安安扬着眸光,示意他继续:“你想说什么?”
黑影紧攥着拳,似在挣扎亦或是找寻记忆中的语言词汇,但半晌,却还是只吐出一个我字。
待天黑下来,依旧没找到水源。
余安安已经迈不开步,嚷着扎营休息。
困顿乏累,倒下迷迷糊糊睡着了。次日早早便醒来,从帐篷里爬出来,拿着盒子和盒盖,两人分头采集露水。
小风跟着她学,很快收集些露水倒进她的饭盒里。
阳光出来前,两人收集了大半盒的水,余安安舔了舔干的唇瓣,露出一抹喜悦,“半梦半醒间,渴得受不了,才想起露水。”
小风黑眸闪烁,冲她点点头,像似赞同她的话。
手机电量不多,她只能关机,每次到天黑扎营处,才开机试一试,可惜一直没有信号。
没有食物,最后的压缩饼干被两人均摊吃光。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前行,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觅食,一个生火,翻山穿林,就这样,时间飞速掠过,一走就是几天。
这天走在半路上,天空阴得厉害,灰蒙一片,有着浓重的雾气。余安安判断,要下雨。
她要赶在下雨前,找到一片可以支起帐篷的空地,可是雨水比预期来得要快,没过一会儿,倾盆大雨忽然而至,砸在两人的身上。
两人手忙脚乱支起帐篷,余安安钻了进去,小风站在外面,没动。
她冲他招手:“进来啊。”
小风依旧没动,余安安明白小风是记得她的话,帐篷是她的,他不能进来。
无奈摇头,跪坐起来,直接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了进来。
原本就是单人帐篷,突然多了一个又高又结实的小风,帐篷里空间瞬间狭小。
她急忙拉上帐篷,雨水彻底隔绝,她往边上蹿了蹿,两人中间隔出一点距离。
余安安伸手抹着脸上的水,看向小风,他头已经被淋透,水正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头长度遮住了脸,胡子又长出一些但不重。
不过经过几次洗澡刷牙之后,原本浓重的血腥气味褪去,人也清爽起来,笑起来还十分养眼。
除了,满脸,毛糟糟的头。
余安安侧着身子,手伸向他。
小风微怔,身子没动。
她把他的头顺在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脸颊,“头贴在脸上,多不舒服,这样就好多了。”主要是,她看着舒服。总比一转眼就看满脸头乱糟糟的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