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员听见门口异动,连忙走出查看。
“祝姑娘,走。”蓝笙眼神示意她,祝姑娘忙跟随她快步出去几米远,躲避拐弯处。
年轻警员出门环顾,见四下无人,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听错了。于是转身欲回戏园子老板的病房内。江程却抢先一步上了锁。
戴医生小声吩咐:“你快点去隔壁那个房间,把装有此人眼珠盒子取来,我立刻给他手术装上。”
江程点头,于是攀着窗户出去,几步攀爬到隔壁房间。
那窗户关闭的紧,他用手掌力,玻璃瞬时程成蜘蛛网碎裂。他立刻潜入,盗了装眼珠的盒子。
年轻警员徘徊门外,急道:“这门坏了吗?怎么打不开!李警员,麻烦你开一下门。”
周围一护士经过,望向这边,蓝笙在她后面一掌打晕了她:“多有得罪。”随即换上护士制服,走过去道:“吵吵嚷嚷什么!病人需要休息,你跟随我过来取钥匙便可。”
“唉,里面的人要么就是耳朵聋了,要么就是你们医院病房的门,隔音效果太好。”
年轻警员一边跟随她后面走着,一边气道:“昨天换班以后一直睡不好,上面非要我和李大哥来陪着他,他一个眼瞎之人有啥好看着的。还不如直接捆绑在床铺,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时间我们都可以轻省些。”
“哦?那样对他是否残忍了些?警员不就是服务百姓么!”蓝笙故意道。
“话虽如此说,有几回向着百姓说过话?实不相瞒,这戏园子老板,我们得罪不起,若换成别人,早就如我所说被锁与床铺了,还至于这样伺候着么!”
蓝笙引着他走到一处拐角地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不会与你们警署上司有来往吧!听说疑点那么多,还照顾有加。”
年轻警员忽然察觉异样,忙说:“你个小护士问那么多做什么!对了,哪间房里有钥匙,是办公室么,你快点,免得回去晚了,李警员醒了,要责骂我。”
蓝笙指着前方一处,他着急忙慌快步走去,她快走几步,一张药粉帕子将他捂晕:“少爷说关键时候才可以用,我看此刻刚刚好。”
江程从原路返回,将装有眼珠的盒子递给戴医生。
他打开看了一眼,气道:“破损如此严重,恐怕难以修复。装上去也是假眼睛。”
“我们是不是白来了?”江程忙问。
戴医生连忙掏出手术工具:“先装好了再说吧。”
江程扫了一眼旁边昏睡不醒的李警员:“眼睛装好以后,如何向外界交代?”
戴医生:“这帮人查不到我们,以后会自圆其说,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只是可怜此人,我估计就是大夫感觉眼珠已经无用,又没人帮他支付太多费用,因此就没有妥善保管,只是他不装眼球,犹如毁容,恐怕他以后日子会在耻笑中度过。”
戴医生吩咐江程帮他递工具,快速把废弃眼珠安装好了,又给他服下了防止感染的药丸。
看那李警员蠢蠢蠕动似乎将醒,立刻示意江程跟他出去,与蓝笙和祝姑娘会合。来往路上,无人在意。
然而,有一事他们却不知,大家以为打麻药睡了的戏园子老板,早已经提前醒来。他刚才一直忍着剧痛,被子里的手紧握床单,他感恩这位陌生人乐意给他个带着眼珠的容貌,但是更加增了对一些人的反感。
这边,戴医生刚回家,就得知厨房出了事。事出有因,乃是家里新进一批新鲜食材。
看着偷吃被迷晕的倒地的厨子们一个个的贪吃损相,听大夫说不出一日他们便可以恢复醒来。仆人们忍俊不禁却谁也不敢笑出声来。
戴老爷却在房里来来回回踱步思索片刻,决定立刻带儿子们去自家客栈住宿,这前院后院来个彻彻底底大排查,寻找家里可疑之人,不漏过蛛丝马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势不可挡,立即吩咐左右人等,召开临时家庭会议,实则仅仅是叫来管家,吧唧吧唧抽了几口烟斗,就这么高兴的决定了。
殊不知次下此迷药之人,正是他戴老爷家里的大儿子。他岂是为了迷晕这帮酒囊饭袋,他是在乎族长和戴医生交好那点事。为了给戴医生扣上不忠不孝阴险狠毒背后小人之名,这戴府家一出接着一出上演迷晕闹剧,真是比他唱戏都要精彩许多!
客栈那边。
陆勤认识客栈管事,面粉工坊出事这两天,无事可做,便留下来帮忙。
下午时候,陆勤与刘大斗又一次从地窖绳梯爬了出来,各拎着一个篮子。陆勤虽第二次前来,仍对于刚才的所见念念不忘。
这原户主祝老板,为何在如此贵重地界建造了这商业用途的楼房却改成自家居住,为何地窖下面别有洞天风景这边独好,又为何会缺钱身无分文,而后将房屋变卖给戴家,听刘大斗信口开河的说甚至祝老板媳妇还把自家女儿卖给了戴家夫人,这一系列事情犹如谜团,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喂,小子,快点,去厨房,把饭菜加热,我这饿的不行了。”刘大斗摸着滚瓜溜圆的肚子道。
“好吧好吧,就你会饿,你这肚子里面,装的都是啥啊?”陆勤用手指点他大肚腩一下。
“哈哈,哪像你们装的都是墨水?我这里都是宝哈哈。”
“肥油吧你。”
两人正在厨房热菜聊天的热火朝天,却有小厨子进来。
“刘师傅,有人敲门,是咱们戴府自家仆人,说有要事,外面催泪迷雾今天减弱,可是仍有,咱开不开门?”
“你废话!真是磨叽!咱们做事儿不就是为了戴老爷吗?开!对了,怎么不问管事?”刘大斗看着烧开的水,往里面倒入饺子,又旁边开起一锅,准备炒菜。
“问了,他叫我来,看你们,哦,不,问问你们。”
陆勤听他话里有话,却怀疑起来。在此客栈地上地下,似乎都有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