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琪玉站与张地主对面房顶。“打扰了,老张!今日要你家鸡一只。”两个铜板夹在她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从手里飞出下落,直奔张地主,滴溜溜滚落到地主刚站起的脚前。地主等好一个诧异。
原来女侠她是来买鸡的。“每次您都是带钱过来,多不好意思啊。”张地主连忙弯腰捡起对之假惺惺拱手作揖道。见琪玉飞落房顶离开,立刻将铜板一甩。“两个铜板买我家的老母鸡?臭丫头,等我跟太君攀上关系,有你好看!”
“兔儿,这鸡可真肥。回去把这两鸡腿给爹爹吃。”琪玉拎着鸡,几把给宰了。还未到半山,鸡毛已经被拔去一半。
“小姐真孝顺。那个漂亮少爷,他怎么办?给他吃什么?吃鸡汤吗?”
“你说那个被我软禁的少爷?”琪玉一边慢走,收拾鸡,一边说:“把这肥鸡烧好了,弄成汤,给他端过去吧。”她向前几步,看到上次做狗肉包子那个土坑,顺势蹲下。兔儿跟过来,蹲在地上,帮忙摘鸡毛。
“小姐,你说咱们抓他有用吗?咱们也不放了他,算是绑架吗?也没见他家里有爹有亲戚什么的来赎他。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别话里有话的,快说。”
“我见那少爷似乎看上小姐了,你看到没有,他看你的眼神儿,还有在柴房每日哼着小调,得意的很呢。”
附近那个破柴房,是琪玉小姐她爹儿时上山打猎用的暂住地。现在已经成为她的游玩之地。在山坡林地悠然生的丝丝点点若隐若现皑皑雾气里面,小调随风飘来。
“谁知道他是何人?”琪玉好看的嘴巴里,哼了一声。她看着附近她画的石头鸽子。那个叫做鸽子的英雄,才是她梦寐以求的良人。
汤里面的鸡肉熟透了。她打开上面的土锅。端着一个土碗,盛了满满一大碗,看看柴房的方向。
温暖阳光照耀在俊秀山。初升的日光打开山间的一层小雾,看见山顶那栋突兀的房子。她爹白老板仍然敲不开闺女的房门。使劲用脚一踹,破桌子瞬间倒地。“臭丫头,要她闭关修炼,竟然溜出去了。看这路线,是到山间庭院。庭院我们才出来,没瞧见她。肯定是在庭院吃早饭,然后又溜出去了。学鸽子吗?插上羽毛上天了。”
“老爷。”老管家说道:“小姐闭关修炼,大门不出的,也是受不了。不知老爷说的是那叫做鸽子的英雄,还是咱家的土鸽子?”
白老板未语,往前走了几步,恍然大悟道:“咱家那几只鸽子,是不是有半个多月没有喂了?别被她捉了吃掉啊!”
老管家汗颜想着,等您老爷想起来,那几只鸽子不得饿死。“小姐已经喂过了,她每天都撒点粮食。”
“用粮食喂鸽子?这小兔崽子。不知道老爹我下山一趟多不容易。买点粮食可不像说白话那么简单。算了,她不修炼,我炼!”白老板开始蹲马步。
老管家微微冒汗,这粗旷的老爷,当地无人不知,功夫大师白老板。可惜了他夫人跑了,把闺女留给他来带。小姐这两年也日益脾气粗旷起来,甚至还给人做临时保镖,回家以后按照老爷吩咐闭关修炼。还好模样依然清秀端庄。老爷今日前来探望,其实,实属有人前来提亲。听说还是个非常显赫之家。不知道谁家公子少爷敢来攀这门亲,他也好生好奇。他倒是希望小姐嫁给斯文人家,这样可以改改女侠般的脾气。
要说这俊朗的少爷,名叫罗之焕。家境殷实。他打的一手好枪,又怎会被这白琪玉活捉?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自从得知,他母亲上门提亲的人家,他未来的媳妇儿,将是这山里姑娘白琪玉,他就想了一些法子能不能去山上,好奇一般想提前看看这位姑娘是否合他的意。
至于为何被捉,还偏偏就是这素未谋面的琪玉所为,是因为那日。给军中办事的路上。
太阳这日偏偏热烈。午后依然。几个黄包车夫在等候生意。汗水连连。一个女人穿着时髦的旗袍,扭着腰肢从不远处过来,几番讨价还价之后,坐上一老车夫的一辆黄包车。
车子有点问题,跑了没几步稍稍颠簸了一下。女人随即跳下破口大骂,要他赔钱。说扭到了脚。
黄包车夫们小声窃窃私语。“这张地主家大丫头,可算是攀上高枝了,傍上某官家大少爷这棵摇钱树。你看看,这一天天把她美的,净看她上街买贵重东西,饰衣裳,都不够她得瑟了。”几个黄包车车夫的眼神盯着那丫头,她一走一撅达的骂人吵架腰肢背影,小声的议论不休。“呸,人家那也叫本事,陪个公子哥而已。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一天天还有丫鬟老妈子伺候着。哪儿像咱们,一天天儿的早出晚归,干到月亮爬上来,也没几个子儿。老婆孩子还等米下锅呢。”
不远处,女人叫骂声更加大了,渐渐过来围观之人。那疯婆子倒是厉害了!
“咱们几个,要不要去帮帮拉车的老头?看他挺不容易的。”
“她那个脾气,骂完泄完了,就没事儿了。”
“车夫,哪个去慧宁路方便?”说话这当功夫,一位细嫩皮肤的少爷已经来到他们附近。看似二十刚出头,身材坚挺,一身长袍,英俊潇洒,眼神清澈而有力。
“罗少爷。”一位颇有眼力的小车夫点头哈腰的过来。“您今天怎么有空?还要去那个地儿?”慧宁路附近,有处烟花之地。惜春楼。
罗之焕轻轻撇嘴笑着说:“我可不是踏青采花去的。”
“还是查那个案子?”
“嘘……”罗之焕的食指轻轻嘘了一下,这动作足可以迷倒无数年轻美少女。“上次就是你带我去的。今儿就你了,车价一个不少,地方很近。”
这个拉黄包车的人,正是陆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