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邈邈今晚显然很开心,小表情都给外丰富,她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问:“当初传闻里,你这‘商阎罗’的名号由来,是因为你高一那年把一个得罪了你的人打得浑身是血——这是真的吗?”
商彦没有犹豫:“假的。”
苏邈邈:“??”
苏邈邈:“那学校里为什么都传言跟你有关,而且你自己也默认——更而且,校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替你澄清?”
“因为不是全然跟我无关,而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商彦捏了捏眉心,似乎是因为回忆起那一天的事情而十分的无奈。
“那天是我逃课,刚好遇见了那个学生。学校南墙有一片金属栅栏,你应该知道。”
“嗯,这我知道。”苏邈邈应声,“但是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你们逃课不都是从科技楼旁边的矮墙翻出去的吗?”
商彦微微皱了眉。
“那天我懒得从矮墙那边绕,所以直接到了金属栅栏那边。金属栅栏比较高,但是旁边有一片斜坡花坛。我是沿着花坛的上边沿窄路助跑,跳过了栅栏落到校外——被那个人看到了。”
苏邈邈更加好奇:“然后呢?”
商彦:“他很不服气,模仿了我。”
苏邈邈:“再然后……?”
商彦叹声。
“以前在家里,我们三个都经历过体能和格斗方面的专业训练。我可以通过受身落地卸掉冲力——而他不仅不会,还在翻过栏杆时被顶端绊了。”
“那个栏杆高度2米以上,你可以想象他翻摔下来的惨状。”
“…………”
苏邈邈噎了几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学校里就传言是你打的??‘商阎罗’这个名号确实是冤枉你了。”
笑过之后,苏邈邈努力绷住脸儿,一副认真求教的模样。
“那我叫你什么好?”
“……”
“啊,对了。”女孩儿一拍巴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计院头牌——这个怎么样?”
商彦噎住。
趁着夜色,苏邈邈笑得更放肆了——
“彦神,你听没听过啊,A大有一句特别有名的顺口溜——‘四年不能睡商彦,考进A大也枉然’。”
商彦:“…………”
几秒后,商彦轻眯起眼,俯身去捉身前的女孩儿——
“那真可惜,她们是枉定了,不如你帮她们得偿所愿?”
苏邈邈笑着要跑。
“不行,你自己说了你是个很传统的人。”
商彦把人捞回来,一本正经地开口:“我仔细想了想,既然你迫切要求,也不是不能为你破例。”
“不要,我没有迫切要求,商彦你别胡乱栽赃——我只是替A大的广大女同胞们表达她们的夙愿。”
苏邈邈在他怀里笑开了——
“所以你听了到底有何感想啊,大头牌?”
商彦气又无奈。
“谁是头牌?”
“你啊。”
“那你是什么?”
“唔……”苏邈邈想了想,眼睛一亮,“恩客?”
商彦:“…………”
商彦叹声,“这到底是谁把我家小孩儿带坏的?”
苏邈邈乐不可支。
这三楼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楼下的苏宴,还在一片孩子里的少年顿时警觉地抬眼,借着月色看清了三楼露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
看清的第一瞬间,苏宴立刻炸了毛——
“三楼那个,你把我姐放开!”
“……”
“我告诉你——我姐还小呢!”
“……”
“你不准亲她,听到没有!”
“……”
商彦瞥了苏宴一眼,嘴角一扯,笑得轻蔑又骚气。
“谢谢提醒,弟弟。”
说着,他俯下身,刻意当着苏宴的目光,在女孩儿唇上烙下一吻。
几秒后,全家都听见少年懊恼的破音……
两人守着月色,直到二楼渐渐歇了孩子们笑闹的动静,露台上的夜风也逐渐凉了。
商彦解开身上长羽绒外套的扣子,双手一拉,将女孩儿裹进怀里。
苏邈邈一怔,侧回身抬眸。
“我不冷。”
商彦垂眼看她,似笑非笑的。
“我冷。”
“所以你抱紧一点。”
“……”
苏邈邈无奈,却也听话地转过身伸出手,搂住男生瘦削的腰。
女孩儿轻轻地靠进商彦怀里,耳朵贴上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声。
几秒后,她轻轻勾起嘴角。
“……真好。”
“什么真好?”
“我一直想要跟你一起过个除夕……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了。”苏邈邈轻声道。须臾后,她仰起头,下颌轻抵住男生的胸膛,她认真地仰着脸儿盯着他发问:“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度过多少个除夕?”
商彦垂着眼,眸里漆黑地盯了她几秒。
然后他低声笑。
“这个我不知道。”
“?”
苏邈邈一怔,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个答案,“为什么不知道?”
商彦垂下左手,在外套下摸索到苏邈邈的左手,十指紧紧相扣到一起。
他仍垂眼望着她,只随着十指交握的力道愈发地紧,而慢慢俯身下来。
商彦轻轻地吻女孩儿的唇角。
“因为谁都不知道,他能在这个世界上活过多少个除夕夜。”
他一停,交扣的十指被他攥起。商彦勾着女孩儿的手,在她的手背的无名指上也落下一吻。
“但我知道,我余生的每一个除夕夜,都会和你一起度过。”
“因为你就是我的余生,邈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