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大哥走远了,地上的小子忙不羸的站起来冲柳儿开心地道:“你叫什么名字,够义气!”柳儿也从杨妈妈背后站出来“不打了?”
“不打啦,今天运气不好,遇上大哥了,不过能认识你,真高兴,我叫路元靖,你呢?边说边拍着身上的灰,杨妈妈毕竟是王府出来的,有见识有眼色,忙掏出手绢,亲自上前帮他整理,小红自去收拾自家少爷,四大金钢忙让掌柜的重新开间雅间,将这乱摊子扔给酒店自己收拾不提。
“柳小舟,”
“柳家?……”见路元靖寻思的样子,柳儿打断他,自己一孤女,可有什么地位?家世、想什么想。
“不用想啦,我是外地人”
“我说呢,你这么义气,我能不认识你”自来熟的路小爷同柳儿一起净了面,坐在桌前,掌柜的飞快摆上了一桌子菜,点头哈腰的下去了
“柳小弟”柳儿忙止住他套磁
“小地方的人,你叫我柳小舟就好了,当不起兄弟之称!”
“我说当得起就当得起!你也叫我靖哥!”我呸,还黄蓉呢吧!
半个时辰,拗不过路元靖的柳儿只能按他的排行叫他七哥,心里也喜欢这小路同志的性格,加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真是不打不相识!
末了,柳儿吃了这七哥一餐,被逼着把自己在大王庄三岔口柳庄的地址告诉了他,还接了七哥的一块玉佩为朋友的礼品,回送了芸娘为自己编制的一个络子,上面吊着一个柳木刻着的小船,
路元靖开心得不行:“这络子打得也好,小船也很精细,关键是柳小弟你的名字含在里面,我一定好好保存,”约了第二日再见,两人方才别了,各回各家。
王明感叹自己主子的好运道,惹了这七太岁,没一点事,还成了哥们,这可不是一般的好运气呀。
第二天一早,柳儿换回女装,穿着一身平常的细棉布衣裙,自去了京城户部专管黄册勘验的部门,将自己的卖身契取出(二份)左右合成一份,里面的人验过印,将册子里的记录重新更改,柳儿悄悄递上了一个重重的荷包,办事的师爷掂了掂份量,放进袖里,摸着山羊胡子,一脸的公事人办的样子:“你这年纪虽小,可也在下面立了女户,你也就是一家之主了,家里还有三十多个奴仆,又有了百十亩地,可见是合规矩的,就给你鱼符吧!”
柳儿本心想着能入良籍也就行了,结果这师爷居然让她入了农籍,这可是比良籍更加好上一筹的身份呀,如是男身,直接能考试入仕。人品直接爆血了!
将柳儿的户贴也重新换,加了铜鱼符,归了农户。
当天办户贴的人也不多,等了一个时辰,送了一个小荷包,柳儿得到了一个用黄铜(估计加了些别的金属)做的长鱼形的叫鱼符的东西,跟前世的身份证,用处差不多,上面现刻了柳儿的名字,姓别,出生年月,籍贯,属里,另一面则刻有京里户部的印鉴,及一个农字,金光灿灿的,这就是柳儿在这古代的身份等级啦,柳儿终于是按自己的想法,获得了一个比较满意的身份。
柳儿同小七哥玩了两天,这小七家里仿佛很有地位一样,柳儿还是有些现代人的思维,没好意思问别人的*,见柳儿要进货,就带柳儿去了自家的店里去,路小七家的丝绸庄子叫恒兴行,很大,南北货色都全齐,价也实在,(能不实在吗,给的是真正的底价,小七哥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柳儿不管什么绢、绸、缎、纱、只要色彩看得上,料子上好,花色出众,伸着指头一阵点,哗哗的,总实进了一批好料子,绸、绢、纱、缎都齐了,还跟掌柜的约了开春进货的事宜,签了合同,说清以后是自己的管家来拿货,请多关照。
又去平常的布店,拿了三十多匹厚实的棉布,就四个色,粉绿色、土褐色、淡红色、墨绿色。准备给下人们做衣服的。来是就算着庄子下人不够用,又请罗大娘看着,寻几个好些的小厮,及小丫头。另外,如果得到农活出众的,也可以送来,罗大娘当时就说了,不如买庄户,受灾出来的,一家人一家人的,就好用,省了配丫头的钱,另外一般都带着小孩子,不出三年这些算是家生子的就能用得上了。北方好象受了灾,罗大娘的同行收到过这种人家了。柳儿听了心里一动。也就应了。
柳儿想着将来自己店里要销纯植物的脂粉,就想进些看看跟现代有什么不一样,跑了几家脂粉店也不满意,最后还是在路小七的帮助下,找到一家做宫廷内供胭脂、粉饼的店-脂玉斋,拿了一批货,感觉超级好,照旧签了合同,准备以后长期拿货,
最大头是珍珠、金珠、银珠的货源,一直找不到店家愿意卖给她这此材料,寻到小七家开的珠宝店-如意阁,订了一批散珠,不大,都较小,但色泽上好,论升卖,下本钱购了二升,另卖了二十两银珠,十两金珠。都是加工过的了,钻了孔的,柳儿又购了做珠花用的硬丝及银枝,还有一些中等成色的各种式样的玉珠。玉块,高档的也进了些,柳儿还特别跟掌柜的下了很细的订单,订下各种此类小玩意儿,这家店花的多,足用了500两,这还算是内部价,银珠同金珠的钱另外算,直接就是收了损耗就行了。柳儿心疼痛万分,银子果然不经用呀。
在京里,满街乱窜了一天,杂七杂八的进了些,看得王明眼花缭乱,最后,在小七的建议下,选了二辆带棚的马车,比从车行租的还大些,坐着也舒服,又购了一匹刚长成的马拉着,一辆本计划是让小黑拉的,结果小黑死活不干,柳儿无法只能又购了一匹马拉着,“原来马也是有分工的”,柳儿叹道,惹得路小七笑得打叠,直夸小黑是个汉子,
知道柳儿准备开铺子,路元靖出了不少力,在柳儿心里,他也从路人甲,变成了路小七,路元靖难得交到如此相投的朋友,也不再寻着要当小七哥,三日后,柳儿带着三辆车回了柳庄。二人依依而别。相约要常常写信。
回到家的柳儿,过上了平凡而又安静的日子,当年世子拉来的五马车东西,其中四马车全都是书,诗书礼集注,门门齐全,柳儿后面又加了不少,书房里的书架上也快摆得差不多满了,另一车就是床上的辅陈,一年四季的被子、被褥、枕头、蚊帐、帐幔等等,这却是世子妃娘家给备的,大夫人亲自选的,当自己姑娘的嫁妆一样备得齐全而且用料讲究,所以柳儿还是没有用芸娘备的。
柳儿已经是十岁的姑娘家了,用杨妈妈的话说,再过二三年就要议亲了,所以对她严加看管,一举一动都加以约束,柳儿知道杨妈妈本是王妃的陪嫁大丫鬟,对这个世上的礼仪规矩了如指掌,对自己也是一心一意的,因此也还受教,书也紧着看完,加上就是柳儿自己本身,被世子笑话过写白字以后,柳儿奋图强,终于把繁体字全部会写了。每月给小七回着信,写也颇拿得出手。但换成男装就要随性些,柳儿还是很喜欢男装,出了柳庄就是男装出去,杨妈妈觉得也是保护闺阁女子名声的好办法,就同意了。
转眼,柳儿离开忠王府很快过了3个月了,再过二月就是年关了。
这几月,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忠王世子没找她麻烦,瓶儿的来信偶尔会说些王府里的事,从侧面柳儿也知道世子妃身体很好孩子也健康,柳儿也就放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有意识地问些传言,后来瓶儿回信就有些朝廷的消息,不过比较隐讳,这次柳儿没将忠王府抛在耳后不管了,而是加强了同王府的通信。
芸娘一直是个安静的人,柳儿经常性的会忘记她的存在,这天,柳儿终于进了前院,矣,得把手练下,要开工了。芸娘头上簪着一支银簪子,柳儿拿着针穿了线,才现了,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噫,这不是前次京店里看到的样式吗,自己也很喜欢,不过银钗太多了,才买了支别的,难道?……开始闲聊,的确闲,反正芸娘听着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最后柳儿问道,“芸娘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在程府就跟你说过了,同你一样,是孤儿了!”
“你几岁了”柳儿笑笑又接着问
芸娘笑着说“姑娘真是记心不好了,二十一了,”
“也不大嘛,姑娘我还没见过成亲的,唉,闲着也是闲着,我找个小子将你配出去,女大三是抱金砖,这要大个五六七八岁是抱什么?”好象自言自语一样,念念有词地走了,不管芸娘惨白的脸色。出门时还搁一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成亲的事算了”
柳儿是有点坏分子的细胞的,见有人背着她做了事,心理就不平衡,柳儿以为是掌控欲,不管什么,柳儿真的以为----不管有钱没钱,取个媳妇好过年嘛,得意洋洋地走了,不管芸娘在身后手都吓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