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衰老的哀求与呻吟不断被高分贝脏话打断,中间夹杂重物击打的沉闷声响,偶尔插入周围的屏息与小声诅咒。≈26705;≈33310;≈23567;≈35828;≈32593;≈39318;≈21457;≈32;≈119;≈119;≈119;≈46;≈115;≈97;≈110;≈103;≈119;≈117;≈46;≈110;≈101;≈116;
即便没看见实际情况,听到这样的背景音,大家不难推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在第一时间在动手打人的坏家伙脑袋上贴上“王协军”的标签。要知道这波人渣流氓可是恶名在外,对付自己人比占领军还凶狠,迄今为止,似乎还没什么坏事是这帮恶棍干不出来的。
马车上的几位也是抱着固有印象去揣测的,可很快就现不对劲,因为骂人者用的是查理曼语。
难道是宪兵?的确有这个可能。由于急于弥补前期作战损失及扩大部队规模,提坦斯的征兵门槛被大幅降低,除了憧憬漂亮的军装、优渥的军饷以及英雄故事的年轻人之外,大量社会闲散人员也涌进了兵营。要不是还有点理智,伯纳德王子甚至准备采纳奥斯卡.迪勒旺格尔博士的谏言,将刑事犯单独编成一个旅专门用于巷战和镇压游击队的扫荡战。此事最后因为黎塞留相和提坦斯高层军官的集体反对而作,饶是如此,提坦斯新招募士兵的来源依旧复杂到了极点,只要能证明自己是纯正的查理曼人,愿意效忠国家、第二王子和提坦斯,并且符合年龄要求的,通通都能混进去。一时间,军营内热血愤青有之,贩夫走卒有之,地痞流氓有之,称得上是一个超级大杂烩。
由于形形色色的人充斥部队,提坦斯整体素质不可避免的出现下滑。宪兵的情形虽说好一点,但一来同样难以避免此类影响,二来手头掌握的权力过大,缺少约束。所以宪兵腐化堕落的更快,欺男霸女,乃至犯罪的事情比起一线部队只多不少。
管军纪的宪兵都是这幅德行,其它部队简直不用说了。
想到这一点,正准备探出车窗外的密涅瓦轻轻叹了口气,将帽檐拉的更低了。当她看清前面生什么事情后。她的喉咙仿佛被掐住了,微微张开的薄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名老妪跌倒在道路上,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身体蜷成一团瑟瑟抖,一只军靴又踢又踩,每踢一下,瘦小的身躯便在尘土里滚来滚去。
行刑的是一个粗壮的魔头,圆滚滚的脑袋、满脸横肉、身体结实得像石头一样。身上套着提坦斯制式军服,衣领上挂着三级小队副的领花。领口挂着瓜达拉哈拉战役纪念章和战伤奖章,别着宪兵袖章的左袖空荡荡的,随风轻飘飘地甩来甩去。
满脸狰狞的三级小队副像是冬眠被打断的熊一般咆哮着,似乎是在愤怒,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天杀的卡斯蒂利亚佬”居然还活着,活得还如此舒适,而他自己却被游击队打断了一条胳膊。
伤残军人。
如今的卡斯蒂利亚可谓各种新式武器的实验场,诸如射霰弹的堑壕枪、人体炸弹、特攻飞艇、反步兵地雷等“不人道武器”被肆无忌惮地滥用。同时又威胁要枪毙对方使用这些武器的士兵。且不论这些死亡威胁都没认真执行过,那些“生猛”的新玩具在制造大量尸体的同时。也在批量制造残废。
一个伤残士兵需要占用至少两名士兵,消耗一人份的药物、粮食,却无法对战斗产生正面效应。其惨状和哀嚎还会折磨其他士兵,打击士气——武器供应商是如此介绍的。毫无疑问,他们是正确的,并因此赚得盆满钵溢。在瓜达拉哈拉战役期间。每天都有满载尸体和缺胳膊少腿的士兵的专列驶往后方,腾空的列车满载士兵重新开赴前线,v.公司制造的义肢供不应求,军火生产线日夜不停,公司高层对此心满意足。
可国家对这种事情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如今前线已经相对平静。死伤和致残大幅缩小,可之前造成的损失印象尚在,且不说众多失去丈夫、儿子、兄弟的家庭,光是伤残士兵的抚恤和安置就足以让财政部集体失眠。
正如武器供应商所言,除战场上的影响外,失去劳动能力的伤残军人还会给敌国带来经济和政治上的负担,一个弄不好搞出什么,有可能还会激化社会矛盾,造成国家动荡甚至是大规模兵变。
显然,不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都不能把伤残军人放着不管,可似乎也没什么工作适合他们。体力劳动肯定不行,这群老粗也不可能放到乡下学校当老师,行政部门也不需要一帮大兵来帮忙。最后经过讨论,决定从伤残军人中挑选一部分残疾程度较低、有一定文化的人员去士官学校传授作战经验,或者去宪兵队从事治安辅助工作。其余人等要么去新成立的荣军院,要么回老家参加“在乡军人会”,也算是挥余热。现在正在施暴的那位正是第一种情形,丢了一条胳膊并不影响他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威。
查理曼官僚们的想法还算有创意,可正如同大家都知道的那样,所有馊主意被现是馊主意之前看上去都很不错,实践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军人脾气火爆,从前线撤下来的更是如此,让一群暴脾气军人干特务的活完全是在自找麻烦,如果还是一群因为身体残疾造成心里扭曲的军人,麻烦还会以几何等级增长。
用形象的比喻,那就是地狱。
抢劫、强奸、杀人……相比之下,殴打已经是“很轻”的了。普通宪兵们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偶尔投去漫不经心的一瞥。百姓们低着头,一言不,生怕一句话把那个魔头的邪火引到自己身上,只是如同羊群一样默默看着。
“战争总是不停地掠夺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收起苦笑,罗兰低声说到:
“交给我吧。”
“该死的母猪,劣等民族杂碎……”
三级小队副打了个酒嗝,对准老妇人的胫骨飞起一脚。
“知道为什么要打你们吗?知道吗?我告诉你们,卡斯蒂利亚人必须死。我们才能活!!哈哈哈……!”
话一说完,又是一脚。
可能是厌倦了这种游戏,又或者对观众们的反应不满意,独臂男人骂了几句后,手一点点伸向腰间的手枪。
“先生。”
有人搭上他的肩膀,回头一看。一张年轻的面孔正冲自己露出微笑。
“什么事?!”
深陷的灰色眼睛冷冷的瞪过来,布满血丝的眼球仿佛能喷出火来,脸上的伤疤像蚯蚓一样扭曲、抽搐着,头里散出一股刺鼻的威士忌味道。这个人明显有些醉了,非常地疲惫,而且完全没有耐心,似乎一点刺激都能让他拔枪射击。
商人打扮的少年对尽在咫尺的危险浑然不觉,依然保持着无可挑剔的仪态,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请问还要多长时间轮到我们?能不能快一点?”
瞬间,鸦雀无声。
商人们像重视金钱一样重视时间,为避免耽误时间蒙受损失向把守关卡的士兵要求通融也很常见。可这个毛头小子一上来既不塞钱,说话还那么冲,对象还是那个残暴冷酷的勒内三级小队副,这不是找死么?到底是年轻人,没出过门,胆子又贼大。这下摊上事儿了。至于是被毒打一顿还是会丢了性命,那就要看勒内的心情了。
“你这个……”
勒内大骂着拔出手枪。女人们遮住小孩的眼睛,男人们出低沉的惊呼。
啪——!
清脆的声音扩散开来,手枪跌落在地,眼冒金星的勒内摔倒在地,还没等他和其他人反应过来,勒内已经被揪着衣领。从地面上被拉了起来。
“混蛋!”
“白痴!”
“弱智!”
“不成才!”
满脸怒容的少年左右开弓,每骂一句扇一个耳光,而勒内像是条件反射般,每挨一下耳光都会大声喊着“是!”,直到连吃了5、6个耳光后。其他宪兵才反应过来,他们叫喊着把少年和勒内包围起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被十几支步枪瞄准脑袋,少年却毫无惧色地扫视着宪兵们,被犹如实质般的冰冷视线扫到的宪兵微微一抖,差点就开枪了。
“把枪放下,士兵。”
少年冷冷地命令到:
“叫你们的上司来和我说话,如果你们不想被配到北方去修碉堡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我就是这里的指挥官,立刻放开我的部下,否则你会为此后悔。”
宪兵的包围圈分开一道口子,一个三级突击队小队长也就是相当于陆军准尉的家伙走了出来,手里攥着军刀,满脸愤怒。
在这个村子,他就是主宰,犹如国王一样的存在,村子就是他的采邑。他和他的士兵走了上千公里的路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想要搞个女人玩玩,或者拿点东西,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这个外地来的小鬼居然敢对自己的部下动手,简直不可原谅,待会儿一定要把他在广场上当众绞死,让其他人看看胆敢冒犯宪兵的下场。
就在他满脑子琢磨要如何处死少年的时候,眼尖的三级小队长看见了少年脖子上闪闪亮的东西。
那事一枚……国家骑士勋章。
这是什么鬼?!!
宪兵队长达格斯差点抱着脑袋叫喊起来,国家骑士勋章可是由提坦斯总帅或第二王子亲自颁的。现在脖子上挂着这种勋章的人全查理曼也就只有几个而已,达格斯忘了具体是哪几位获得了这种最高荣誉,但得罪其中任何一位都可以预期惨不忍睹的下场。
一分钟前还在琢磨要如何折磨死少年的宪兵队长一下紧张起来,但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且不说这个少年的年纪不可能有与勋章相衬的功勋,一个平民打扮的家伙怎么可能佩戴提坦斯的勋章?
很明显这个小鬼是冒牌货,不是破坏分子就是间谍或者逃兵,竟然嚣张到敢在自己的管区里冒充军队。看来是得手多次的老手了。可他这次不太走运、太得意忘形,遇上了精明的达格斯队长。如果自己能抓住他,不光能让这个小子为侮辱了自己付出代价,还能立下大功,届时晋升和勋章都不是问题。
达格斯队长对自己的判断很满意,就在他准备招呼手下一拥而上之际。少年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本小册子丢给达格斯,接住小本子一翻,冷汗刷的一下从达格斯脑门上涌了出来。
“弗朗索瓦.热内尔,二级突击队大队长……”
“预备役。可以把证件还给我了吗?还有,你忘了见到长官时应有的礼仪了吗?宪兵三级突击队小队长阁下?”
“非非非常抱歉……啊,全体立正,敬礼!”
“!”
宪兵们连忙立正行持枪礼,那个眼冒金星的三级小队副也急急忙忙地行举手礼。
罗兰冷冷望着宪兵们,为临时起意的点子所获得的效果感到满意。如今在查理曼军队中。勋章还是稀罕玩意儿,就连很多上校少将的胸前还都是光板一块,那枚因为护送圣女获得的国家骑士勋章还是足以镇住一个普通军官的。另外自己本来就有提坦斯的荣誉军衔,那本证件也是通过正常手续获得的正规文件,只不过在提坦斯的档案没有存档罢了。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边可是高出整整七级,外加一枚高级勋章,嚣张残暴的宪兵们也不得不有所收敛。在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一番。又进行了官腔十足的寒暄后,罗兰以自己还有公务在身为由。甩掉了殷勤邀请他参加宴会的宪兵队长,回到了马车上。
“真是精湛的演技,有没有考虑过卸掉总督的职务后,去当个演员?”
车门刚一关,伊莲娜就毫不客气地嘲弄起来,其中有天性的缘故。更多的则是对提坦斯的厌恶,哪怕是编造的谎言,涉及到提坦斯依然会让她感到很不愉快。
尽管理解她的心情,自己对提坦斯同样没什么好感,可密涅瓦还是查理曼的公主、罗兰的未婚妻。对伊莲娜的冒犯,她回敬以严厉的眼神。不过后者并未因此收敛,反而挑衅似得回瞪过来。
(饶了我吧……)
心里哀嚎着,罗兰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提坦斯的问题与其说是军事管理带来的弊端,不如说是意识形态问题。”
“意识形态?”
咀嚼着新词汇,被转移注意力的伊莲娜饶有兴趣地问到:
“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认为自己比其它种族高贵,其他人应该无条件的接受奴役。”
“哦,原来如此。”
点点头,伊莲娜有意无意地朝窗外投去嘲弄的一瞥。宪兵正在驱散村民,战战兢兢的民众、粗暴的宪兵、不远处的教会尽收眼底。
——我们是被神选中的种族,我们是最优秀的。抹杀异端,给劣等种族带去文明的光芒,此乃母神赋予吾辈人类的神圣使命。唯有这一点,万万不可忘记。
从很久以前开始,神官们就在不厌其烦地复述这些话语,如今查理曼把这一套篡改后对国民和士兵大肆宣扬。御用右翼学者、箭十字党党棍们用滥情的调调在小册子里写到——查理曼人不仅是东方文明的承担者,也是西方文明的保卫者,我们还担负有将高等文明向劣等民族传播的使命——诸如此类的宣传灌输进人民和士兵的脑袋里。随着一系列军事冒险接连胜利,开战初期卡斯蒂利亚的迅速溃败都在查理曼人心中强化了“卡斯蒂利亚人及这片土地上的其他民族都是劣等民族”的先见。在宣传机器的鼓噪下,士兵们更是将占领区人民一概视为“群畜”。
然而,事实上还是有不少平民,尤其是巴斯克地区的人相当欢迎这些前来将他们从“卡斯蒂利亚的恐怖统治”下“解放”出来的异族人。
“开战初期,居民们都像欢迎解放者一样欢迎提坦斯,绝大多数人表现出来的善意是真诚的。在以前,我来过卡斯蒂利亚,既能说卡斯蒂利亚语,也能说查理曼语。见过他们的生活,因此很了解这里的农民们是多么憎恨欺压他们的地主和作威作福的教会。再后来,为了进行工业化和增加国防开支,农民的负担更重了,他们对政府的怨恨也更大了。开战后对俘虏的审讯显示,有相当一部分的俘虏热诚的希望加入提坦斯。向卡斯蒂利亚开战。不少地区的民众们则和朋友一样和占领军打交道。但是自从提坦斯开始对占领区实行军事管制,将这片土地作为殖民地进行对待后,他们的态度也就急转直下了。”
“拜你们愚蠢的占领政策所赐,卡斯蒂利亚渣一样的宣传机构终于扳回一分,成功唤醒了每个卡斯蒂利亚人内心深处的爱国热情。对于他们而言,这场战争已经不是国王之间的战争,而是伟大的卫国战争,他们愿意为获得最终胜利付出一切。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真是讽刺。”
“虽然很不舒服。事实却诚如您所言。”
扬手制止想要反驳的密涅瓦,罗兰肃容说到:
“不过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也是,毕竟查理曼佬里还有你这样的异类。”
不同于提坦斯愚蠢的占领政策,罗兰那相对温和的特区政策虽不至于彻底化解仇怨,但至少特区内两国人相处的还算融洽,总督府赋予治下民众相当程度的平等与自由,民众也默认了查理曼人现有的统治事实。恐怖活动和高压报复大幅减少,商业活跃。生活水平显著提升。
在普通民众眼里,特区与提坦斯辖区的差别对比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对比。如此强烈的反差使得周边地区的人员大量流入特区,无法进入特区的民众也产生了一丝期盼——如果总督的职权扩大,自己的生活是否也会像特区那样改善?
这些微妙的心理和“坚决抵抗到底”的民族生死战争意志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其具体表现就是一方面提坦斯辖区内的抵抗运动蓬勃展,但百姓对游击队的支持却是有所保留的。另一方面抵抗运动内部也因为围绕是否要重新评估萨尔巴杜特区总督,是否应当与之进行接触而生了分裂。尽管尚未展到公开分裂的程度,意见分歧造成的影响却一点点显现出来。
罗兰的进退直接决定着特区,乃至整个卡斯蒂利亚的去向。
更进一步,查理曼将顺利推广在占领区的统治,朝世界霸权的道路迈出坚实的一大步。
退一步。卡斯蒂利亚人将彻底放弃最后一丝幻想,卡斯蒂利亚将成为吞噬查理曼野心与其士兵的巨大泥沼。
“在这个年纪就能撬动世界局势的可不多哦,要我看,大概也就那位总裁大人算一个吧。”
“不一样。”
罗兰摇摇头,语调格外坚定。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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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在空中飞舞,与习性悖逆的翅膀缓缓拍动,仅仅一瞬间翅膀的颜色与花纹接连变换,融入到周遭的环境之中。
经由特殊手法进行变色拟态,无声无息地穿行于大街小巷,整个塔尔斯村的一举一动尽在数百双复眼的监控之下,各式各样的情报汇总到一处掩蔽的所在。
――那是一处非常阴暗的场所。
潮湿、冰冷、狭窄,能让人感受到黑暗狭小的要素全部齐备。四周点燃了蜡烛,在那微弱的烛光下,影子延伸扭曲,更为空间增添一份神秘诡异的气氛。
在黑暗逼仄的空间内,一个年轻人正愉快的哼着小曲。
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头雪貂般光滑的白,脱凡出尘的端正容貌在光与影的变换之下,不时还会演绎出老人似的深邃。
“嗯哼?”
不知何时,一只飞蛾凭空出现停在青年的手指上,散微弱的绿色荧光,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飞蛾。
和那只蛾心灵相通一般玩弄着手指,青年快活地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那家伙拼命的严防死守,千方百计防止风声走漏,最重视的玩具还是凭自己的意志到了这里。要说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未免太讽刺了吧。”
按照规章制度以及身为下属的义务,这种事情应该立即上报,容不得半点耽搁才是。
可是——
“这样也不错,不,应该说棒极了才对。”
把玩着飞蛾,青年——亚尔夫海姆执政官的直属部下,最强亲卫队“七宗罪”的席,“傲慢”的沃尔格雷沃笑了。
极度愉悦的笑了。
“重要的玩具偏离设定好的轨道,朝完全背离目标的方向全力狂奔……见到自己多年辛苦的结果变成这种情形时,那张总是淡定的脸会露出什么样的精彩表情呢?”
静静地嗤笑,陶醉于想象中,沃尔格雷沃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小手指正微微颤抖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