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锅甩得贼鸡儿快!
明明是他先提出这个邪主意的,事发之后就不承认。
并且一到冰阳城,就找他把之前写给他的信都给烧了,这是防着万一被发现了,好甩锅呢。
好在,许张氏凶残,把大房里贪墨的几百两银子都扒了出来,虽然被老妹儿给捐掉了。
仔细一想,那也比留在老大一家人手里,让老大一家人单独快活地花了好。
要不大家都要有一份儿,要不大家都一起没有。
凭什么让他们好过,他就要受穷的?
秀才身份了不起吗?都是一个爹生的,他考秀才是全家人背负出来的,是用银子贡出来的!
总之,许老四对许老大一肚子的怨言。
罗氏小声道,“大嫂也在给大哥上药,大哥的伤比你的更重,娘对你我都留手了的,娘最恨的还是大哥,大哥身上的伤痕比你的深多了。”
许老四也信,“那是必须的,我可是娘的亲儿子,他能比吗?再说了,娘年纪大了,抽了老大五十次,再抽我,还能剩下多少力气?抽死他都活该,让他找我甩锅!”
顿时心里舒坦了一些。
“大哥在骂大嫂呢,说蠢得像驴似的,说什么一点稳不住事,是挨打难受还是没有银子花难受?到手的鸭子飞了什么的,大哥还抽了大嫂两大耳括子,大嫂就一直在那里嘤嘤嘤的哭,也不敢还嘴。大哥还骂她没用,丧门星,败家妇,胆小鬼什么的,还踹了她几脚,大郎大丫就在一边看着,也没有拦着,好像都对大嫂有些不满,都怪大嫂把银子给拿了出去……”
罗氏讲得眉飞色舞的,她看到姚氏受气,心里也莫名的爽快。
让她平日里以秀才夫人自居,高人一等的模样。
背地里受这种气,被男人打不说,自家的儿女竟然也都袖手旁观不管她。
这做人做得有什么意思?
不过,那可是二百多两银子呢,可真正不是小数目。
要是换作她罗氏,把二百多两银子给弄没了,许老四兴许不止是打骂她了,可能把她往死里打了。
许老大是秀才,还要顾忌名声,不会下死手,许老四可没有这么多讲究。
罗氏想到这里,那股子高兴劲儿,瞬间又没有了。
又有些同情姚氏了。
反正心情很矛盾,又很复杂的。
许老四倒是心情大好,“活该,谁让他们心眼儿那么大,藏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不受点教训怎么行?还好爹娘不糊涂,老妹儿又聪明,要不然,这么大一笔银子就白白的被他们贪墨了去……
他们大房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郎跟他爹一样,钻钱眼里去了,已经十六七岁了,要是读书好,早就中秀才了,现在都没有考上,谁知道整天念书在念些啥子?
大丫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一个丫头片子而已,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爹是秀才,能找个什么富贵人家吗?没银子没嫁妆的能嫁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是嫁个跟他爹一样的穷秀才罢了!
我许老四就不一样了,我有三个儿子,将来有了银子送他们去读书,保不齐,三个都能考上秀才呢……”
罗氏立刻附和许老四,“可不是,咱们儿子兴许个个都能考上秀才,不仅考上秀才,说不定还能中个举人呢。”
“对!对!对!你个懒婆娘终于说了一句中听的话。”
***
粮食没有拖回去,还是留在了陆有根夫妻的家里。
许娇娇既然不打算卖掉换银子,要酿酒的话,那么,就暂时存放在这里更好,等酿的时候再来拖,省得拖回家里去,几个眼红不安份的东西又想些歪头巴脑的主意。
反正,粮食在陆有根家里,也放心,这两夫妻把粮食照看得很精细。
从陆有根夫妻的家里出来之后,许娇娇她们又去了一趟镇上回春堂,把四百多两的银子捐给了孙志坚。
孙志坚高兴得不行,还给许娇娇搞了一个小型的捐赠仪式,还想让小万子去杂铺店买一挂鞭炮来放。
被许娇娇制止了。
她又不图名,不图利的。
大张旗鼓的不好。
孙志坚也没有勉强,就在捐赠的功德薄上,写下了许娇娇的大名以及捐款的数额。
激动的心情没处发泄,就一个劲儿的夸许张氏,养得好闺女,有本事,有医术,又有善心,将来功德加身,肯定是个大福气的人。
许张氏被一顿马屁拍得舒坦的很。
看到那么一大笔银子出去了,一边心痛,一边舒坦。
孙志坚也不知道这银子来得曲折,只当许娇娇去了冰阳城一趟,发了大财呢。
捐他他就拿着,反正是用来行善积德的。
至于许娇娇欠回春堂的那些药费,孙志坚大笔一挥,全免了。
还给许张氏做了保证,只要是老许家的人,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以免费来回春堂治病,免费抓药。
……
在回春堂没停留多久,许娇娇就回家了。
许娇娇跟许张氏商量,打算建酒坊,反正手里有一百多两银子的。
建个酒坊是绰绰有余的。
许张氏让她先过几天,先不提这个话题,家里的粮食还没有卖,到时候看许有德今年怎么分配家里的粮食。
许老大这几天也在床上躺尸,老四也躺尸,许有德也躺着。
等过两天,他们躺好了,到时候如果卖了粮食,看能卖多少银子……许有德有了安排再说话。
许娇娇一想,也不急。
她还要先酿酒曲子呢。
上次做得果酒曲子,不能用来酿粮食酒,要重新做曲子才行。
……
过了两天。
许有德能下床了,许老四也能下床了。
幸好二郎从回春堂拿的药多,每个人都抹了一遍。
罗氏挨得家法最少,她其实也想躺,但不敢躺,怕许张氏骂啊!
谁不知道她好吃懒做,皮糙肉厚的,又挨得少,许张氏又抽得轻……
姚氏挨得重,但她也不敢躺,她们大房做了这么大的丑事,她敢躺,许张氏就敢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再则,她躺得也不安生,许大荣也骂她,她不敢和许大荣在一起儿,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