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燕走进医馆, 便见小二上前:“这位贵人好,请问是配『药』还是看诊?”小二见着装看人,着装富贵的都喊贵人, 便是有身份的人, 这样喊着,也符合身份。如果是没身份的人, 这样喊着,也代表对对方有礼貌。如果是老百姓家的,他都喊娘。
杨海燕笑着刚想回答,只见莲嬷嬷大声道:“太太小心。”
紧接着听到叫声:“啊……”
然后又是一阵凌『乱』。
杨海燕只转过头,就见有个男人朝着她冲了过来。她马上避开,却不料那男子也跟着她的方向避开。这是要撞上了?
千钧之际,莲嬷嬷抱住了杨海燕, 那男子撞上了莲嬷嬷的背,避开了和杨海燕的接触。
时,人群中有人大叫:“相公……”
再仔细看,那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腹部中刀, 血流不止。
杨海燕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她是有些被吓到了。突然见此场景, 哪怕再镇定,心头也砰砰砰的跳。
莲嬷嬷紧张的问:“太太没事吧?”好在这男子没撞上太太,即便说的清楚,可到底和男子撞在一起, 对方又突然中刀死了,听起来也不吉祥,太过晦气。
杨海燕摇摇头, 又赶紧问:“嬷嬷没事吧?”
莲嬷嬷摇摇头:“说起来,对方好像撞的很轻。”
“相公,有人杀了我相公,来人啊……来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个颇有势的中年男子出来了,“报官。”说着,他看向杨海燕和莲嬷嬷。
与此时,医馆的其他大夫也马上去查看中刀男子的情况了。
这时有人出来:“冯大夫,我看见这汉朝着这位太太冲去,然后被这位婆挡住了,接着这位汉就中刀倒地了。”
杨海燕有些意外,这人是冯大夫?看着……有些严肃。
冯大夫道:“是你们杀伤了他?”
就这句问话,让杨海燕对他的印象非常的差,但凡有眼睛有脑的人,都不会这样问,那么这位冯大夫为什么这样问?
没等杨海燕和莲嬷嬷说什么,昆狮带人挤了进来:“太太。”十几个士兵把杨海燕护在中间,这如出一辙的动作,加上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与众不。至少和般权势人家的护卫、官府的衙役,都是不的。
这是当然的。
这些士兵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他们杀过人、见过血,他们的训练是残酷的,用血的训练,能不残酷吗?而般人家的护卫、衙门的衙役,那都是什么人?便是普通人有点门路,都能进去。有的甚至根本不会功夫,所以和这些士兵怎么比?
这场景让凌『乱』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冯大夫也知道,被这些人护在中间的『妇』人,身份肯定不般。
这时,在为中刀男子诊治的大夫:“冯大夫,他已经死了。”
冯大夫看了中刀男子眼,又看了看杨海燕,然后对着在场的其他人作揖:“各位,方才我不在当场,也不知此人为何中刀倒地,现在有人已经报官了,还请各位在场的见证人等到县衙的人过来,再为医馆做个见证,也为县太爷提供些有利的线索。”
在场的基本都是医馆的熟人,也有路过的人进来看情况的,但不管如何,对医馆和冯大夫都是非常信任的。听冯大夫这样说,他们自然义不容辞。在这安静的场面,跪倒在中刀男子身边的『妇』人又大声的哭了起来:“相公,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这样一去,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相公?你这么残忍,叫我个『妇』人家如何活啊?”
哭喊见,她突然拔出中刀男子腹部的刀,然后捅进自己的肚里。
杨海燕本来就看着她,见她如此,大声:“昆狮,阻止她。”
昆狮也样随着『妇』人的哭喊而看着她,见状,马上扣住『妇』人的手,硬邦邦的:“你不是还有孩子吗?你如果想不开,孩子怎么办?”
『妇』人一听,然后趴在中刀男子的身上,继续哇哇大哭了起来。
很快,县衙的人来了。为首的捕头带着几名衙役:“有人来报官,说这里出了人命,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百姓是怕官府的,见县衙来人了,不自觉的退开了些。捕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中刀男子,也看到了昆狮带着士兵把杨海燕护在中间,时,旁边还有冯大夫。捕头一愣:“啊哟,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他问自然是杨海燕等人。
昆狮等人没开口,杨海燕没说话,他们当然不会说话。杨海燕:“昆队长……”
昆狮让开:“太太。”
杨海燕点点头,看向捕头:“我是见证人,也算得上当事人之,捕头可要我说话?”
捕头看得出这『妇』人身份不简单,也没有拿乔,他:“太太请等下,在场的见证人都要入供词,还请大家配合下。”说着,吩咐随行来的衙役去问话。等捕头安排好现场事宜,再来找了杨海燕,“太太,请把当时的情况细说一下。”
杨海燕点点头:“我是过路人,来县城买点东西,听说了冯家医馆的冯大善人之名,故而来医馆配着『药』。哪料才进来,和小二打招呼之际,我家嬷嬷便喊着小心,我转头就见到这地上的男子向我冲来,在我避开的时候,他还要向我冲来,于是我家嬷嬷为了保护我,便挡在我们之间,接着,这男子就倒地了。
接下来是一些人的叫声……然后这位冯大夫出来了,他问了些话……便问我们,是你们杀伤了他?我不知道这位冯大夫何以觉得是我们杀伤了他?”
杨海燕这话是针对冯大夫的,但当时冯大夫这样说,又何以不是针对她们的?
杨海燕话才落,冯大夫马上:“当时见二位站在这郑天的对面,故而才会有此一问,若是让太太误会了,冯某在此歉。”
杨海燕笑了笑:“既然冯大夫诚心歉,我便收下了,还请冯大夫以后说话三思而后行。常言医者慎言,实在是对冯大夫太有期待,故而听到这样没有理的话从冯大夫的嘴巴里说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捕头听了他们的对话,便道:“既然误会场便罢了,这样的话的确不可『乱』说。”
冯大夫:“是。”
接着,捕头又问了莲嬷嬷以及当时站在杨海燕身边的小二,述说都和杨海燕无二。他再对杨海燕:“此事既同太太无关,我们也不会扣着太太,只是这是事发现场,我们要派人调查,还请太太移步。”
杨海燕:“应该的。莲嬷嬷、昆狮,我们走吧。”
捕头倒不是针对杨海燕,而是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被移步了。
走出冯家医馆,昆狮道:“太太,此事就作罢了?”
杨海燕:“既和我们无关,便作罢了。而且我们还有事情在身,也没这个闲工夫留下来,你若是有兴趣,等我们到了云襄县安顿之后,牛大还要回老家,把庄园里的果树迁移到云襄县,那会儿还得你和他,到时候可转到这边来打听一下情况。”
昆狮笑:“属下也不过是一问,太太到时候若是想听结果,属下当可跑趟。”
接着,他们去了另一家医馆,买了些以防雨天着凉发热的『药』,又请了该医馆的坐诊大夫随行。那大夫虽不愿去云襄县,实则太远。但是去大队扎营的地方倒是愿意的。医救人,只要路程合适,去救谁都一样。
杨海燕这边好了之后,就和范婶、牛大婆娘起集合了。
大队扎营处
带着启国士兵和蛮子士兵一起扎营,三千多个人,每个营帐二十个人,按照『性』别来,男子个营帐、女子个营帐,这样更加的方便。
好在一百五六十个营帐够了,所有的士兵加起来有五百来个,三四个人起扎营,再加上汉们帮忙,速度倒是也不慢。营帐是随行队伍准备好的,就是以防雨天这样的情况。
等营帐扎好后,秦放道:“『妇』人和姑娘个营帐,汉和小子个营帐,每个营帐不论大小,二十人,大家可以进营帐休……”
话还没完,听到有马蹄声靠近。秦放道:“杨校尉,去看看是什么人来了。吕校尉,准备好保护大家。”
杨校尉马上上马而去,吕校尉赶紧安排人防守。
不过没过会儿,杨校尉又回来了,边还大喊:“将军,是采办的部分人回来了。”
回来的这些人带着生姜和红糖,到了之后先向秦放行了礼:“将军,太太吩咐我们先把生姜和红糖带回。”
秦放道:“搬到这边的营帐里,所有的食物都放在这边。”存放食物的营帐是特意挑高扎的,免得有水把紧要物资给浸湿导致发霉坏掉。
马车上
莲嬷嬷说起了刚才医馆的时候,听的范婶和牛大婆娘愣一愣的,觉得稀奇。这意外进城都能碰到这种事情,说起来运还真不好。
牛大婆娘好奇:“莲嬷嬷,那依你看,那倒地的人是怎么中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