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霍格沃茨校医院的病床上。
这里虽然没有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但睁开眼睛也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很不错,我很喜欢白色。”
这他醒来以后,欢快说出的第一句话。
“看来情绪还没有降下去。”
一个平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夏洛克歪过脑袋,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希尔克。
“哦!我们已经从地下走出来了,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希尔克帮他摇了摇床前的铃铛,帮忙把庞弗雷夫人喊过来。
“你已经够高兴了。”
“不要老是板着脸,希尔克,开心一点,我们要笑,就比如说我现在,我就感觉我自己棒极了!状态非常好,甚至觉得可以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就在夏洛克絮絮叨叨的聊着十分快乐的话题时,庞弗雷夫人端着一瓶药剂走了过来。
“他的状态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有些兴奋的过度了。”庞弗雷夫人再一次亲眼确定了夏洛克现在的状况,“有点像过度饮用欢欣药剂的样子。”
“这瓶悲伤药剂应该可以帮他抑制下来,就是我有些不太把握准究竟要多少量。”庞弗雷夫人纠结的说。
夏洛克愉悦的摇头道。
“悲伤药剂?我不要悲伤,快乐不好吗?为什么要让人伤心下来?”
然而他现在的话自然没有人会当真,庞弗雷夫人又研究了一会夏洛克现在的状态,最终确定了药剂的用量,随后亲眼监督他将那一整瓶悲伤药剂都喝了下去。
希尔克没有离开,就一直在病床旁陪着他。
喝下庞弗雷夫人配置的药剂以后,夏洛克的状态明显缓和多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已经可以正常的和别人交流了。
“看来以后使用这样的守护神咒要慎重。”夏洛克头疼的说。
虽说正面情绪溢出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就算没有庞弗雷夫人的药剂,他最多也就是高兴个一两周就能好过来。
但如果在什么关键的战斗中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麻烦。
就在他为此有些心情低落的时候,夏洛克忽然发现了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个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老旧挂坠盒。
“这是什么?”他拿住了那个暗金色的圆形挂坠盒,皱眉说道。
希尔克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东西。
“在去地下之前,你没有带着它吗?”她的语气微微有些严肃起来。
夏洛克摇了摇头。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他尝试着把那个挂坠盒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却发现居然根本做不到!
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阻碍,将挂坠盒的链子挡在了他的脖子和头之间,不管怎么尝试,全都无法将它取下来。
夏洛克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他不在试图将它从自己身上取下来,而是看向了希尔克。
“这东西是那个草人身上的?”
希尔克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一般。
“不,在它逃走的时候,它身上并没有这个东西。”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它的力量是依靠恐惧来增强,如果是它全盛时期的实力,不会像现在那么弱。但它在逃到英国以后所有的举动都很低调,也没有要传播恐惧恢复力量的意思,而是直接来到了霍格沃茨这里。”
“它是想找一件东西。”
夏洛克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挂坠盒,试图将它打开,却也没有成功。
盒子上明明没有什么卡扣,但就是没有办法从外面将打开它。
“这个东西有可能就是它在找的东西?”夏洛克沉闷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忽然又开始变的坏了起来,有些忧愁,又有些失落。
他看着希尔克。
“到现在你能给我讲讲,那个草人究竟是什么了吧?”
希尔克平静的说道。
“这是德国魔法部的最高机密,也是神秘事物司近百年来主要研监守的对象。”
夏洛克听到她这样说,以为她就是在拒绝了,却没想到,她又接着说。
“它的名字叫费德提克(Fiddlesticks),最初来自于阿兹卡班岛。”
“阿兹卡班?”
夏洛克的眉毛挑了起来。
原主是研究黑暗生物的专家,而其中最出名的摄魂怪更是他主要研究的对象。
而摄魂怪和阿兹卡班几乎就是共生的存在。
阿兹卡班,现在是全魔法界最臭名昭著的巫师监狱,但在最开始的时候,它其实只是北海之上一座普通的小岛。
十五世纪初,这座小岛从未出现在任何地图上,麻瓜或巫师的地图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一个国籍未知,名叫艾克斯蒂斯的巫师来到了这座岛上,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城堡,此后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艾克斯蒂斯在来到这座岛上以后,他就已经疯掉了。
他的魔法极其强大,经常进行一些邪恶至极的黑魔法实验,并以引诱、折磨和杀害途径此处的麻瓜水手为乐。
那个时候的魔法部仅仅还只是一个雏形,没有真正成立,只有巫师大法庭——威森加摩对魔法界进行薄弱的管理。
远离英国本岛的阿兹卡班自然没有受到他们的重视,直到艾克斯蒂斯死亡以后,他在那座岛屿上设下了隐藏魔咒失效,才有巫师发现了这座岛。
但里面已经充斥着成百上千能够吸食人希望的恐怖怪物——摄魂怪。
这是魔法界历史上,对大规模群居摄魂怪的最早有关记录。
那座岛屿之后也被魔法部当成了关押巫师罪犯的监狱,里面的所有摄魂怪全都成了狱卒。
可摄魂怪和魔法部从来都不是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
摄魂怪这种怪物的存在,完全就是反人类的。
不是没有魔法部长提出过要将那座岛摧毁,但是岛可以摧毁,摄魂怪确实消灭不干净。
他们害怕这些怪物会因此而逃到英国本岛,惹出更大的麻烦。
于是将它建造成一个巫师监狱,主动将囚犯送进岛上,让摄魂怪吃饱肚子以此避免它们跑出来,就成了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可以说那座岛屿,就是进百年来魔法界最邪恶的地方。
“在英国魔法部还没有在那座岛上设立监狱之前,就有人探索过那座岛,并从里面带出来了一个邪恶的灵魂——费德提克。”
希尔克轻轻的诉说着。
“它本身没有固定的形态,但在必要时可以自己创作出一个实体,就是那个草人的样子。”
“它比摄魂怪还要可怕,摄魂怪只是吸食希望,它却是要制造恐惧,以吞噬充满恐惧的灵魂为乐,并凭此变得强大。”
“在十八世纪的北欧,它造成了一系列的惨烈大屠杀,有些地方,甚至一整个小镇的麻瓜都被它杀害。”
“复述死者的亡言就是它最大的乐趣,用活人最恐惧的话语折磨他们是它平时最喜欢的游戏。”
“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提灯的稻草人就是那个时期,麻瓜中流传最广的恐怖故事。”
“直到有一天,一个法力强大的巫师将它击败,却发现根本无法杀死它,只能将它抓起来并带回来了刚刚成立的德国魔法部。”
“从那时以后,费德提克这个操控恐惧的恶魔,就一直被关押在德国魔法部的神秘事物司中,由缄默人负责看守。到如今,看守这个恶魔的人就是我。”
“可它其实一直都没有停止反抗,被关在魔法部的这接近两百年间,它都在偷偷的积蓄力量,直到四个月前逃了出来。”
夏洛克听完了希尔克讲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心中反而更加忧愁了。
“被关了两百多年,出来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怎么逃跑不被抓回去,而是要找到这个东西,听起来就知道是个麻烦。”
希尔克此时却又发现了夏洛克情绪上的不对劲。
“那瓶药剂的量对你来说好像有些多了。”
她再次摇动着铃铛,将庞弗雷夫人叫了过来,检查夏洛克现在的状态。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严肃的问。
夏洛克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不怎么样,感觉糟糕极了,看什么都没有意思,我好像时日无多,要活不成了。”
庞弗雷夫人对此却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好,悲伤药剂不算过量太多,只是感觉自己活不成的程度。如果要是感觉有自杀倾向,我就要再给你喂一些欢欣药剂中和一下了,现在这样估计用不了一周就能自然恢复过来。”
夏洛克郁郁寡欢的出院了。
“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它从妖精的废弃司令部中找到了,我可以找部里再联系一下之前和我沟通过的妖精,说不定他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情况。”
希尔克和夏洛克在五楼的走廊分开了。
他则一个人继续走向三楼,打算直接去找邓布利多,看看他能不能帮自己把脖子上的这个挂坠盒给弄下来。
夏洛克晃晃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这个时间学生们正好刚刚下课。
昨晚因为布莱克强闯进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所以全校的学生都被安排在礼堂中睡了一夜。
在教授们排除了一整遍城堡,确定布莱克没有藏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里以后,第二天,学校里就回归了正常的教学秩序。
他在慢悠悠的走到三楼的时候,正巧迎面遇到了刚刚下课的哈利他们三人。
“教授,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没有来参加万圣节晚宴?你知道昨晚布莱克闯进了学校吗?”
哈利一看到夏洛克,就忍不住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夏洛克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忧伤的说道。
“啊,我也想参加万圣节晚宴来着,但可惜还是错过了。至于布莱克闯了进来,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哈利,看来你这两天的运气不怎么好。我要去找邓布利多谈些事情,没时间和你们多聊,再见。”
他说完,就又慢悠悠无精打采的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而听到夏洛克的话,哈利直接呆在了原地,赫敏和罗恩也呆住了。
“你们听到了吗!”哈利反应过来以后,惊喜的喊道,“教授他说我这两天运气不怎么好!”
罗恩看向他的目光一脸羡慕。
“你要转运了哈利,接下来你肯定会成为整个城堡里最幸运的人。”
哈利一脸的憧憬。
“我能想象到最好的事情就是布莱克被抓住,然后有人愿意在我的家长同意书上签字,可以让我在周末前往霍格莫德了!”
赫敏则是皱眉说道。
“福雷斯特教授他今天好像心情有些不好。”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如果教授心情很好的话,那我们刚才和他打招呼就完蛋了。”罗恩耸了耸肩说。
“想想接下来这两天该怎么过吧,哈利,我觉得你可以打听打听,最近预言家日报有没有在举行什么抽奖活动,然后去报名拿个大奖回来。”
他们很快就兴奋的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情上了,而夏洛克此时也走到了三楼的那个石头怪跟前。
“我想找邓布利多,能帮我通报一下吗。”
那只石头怪没有说话,它像是用了什么方式询问了办公室里的邓布利多,随后给夏洛克让开了一个身位,让他走了进去。
夏洛克来到了八楼,推门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抬头望着夏洛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佳。
“你的心情不太好?夏洛克。”
夏洛克坐到了邓布利多对面,上半身就像没有骨头的一样趴在了他的书桌上。
“庞弗雷夫人给我开了过量的悲伤药剂,现在我的心情确实很悲伤。”
邓布利多的眉头微微皱起了。
“我知道昨天你和希尔克一起出去了,所以昨晚你们经历了什么?”
夏洛克用忧伤的声音,把他们昨天晚上的经历复述了一遍,最后将自己脖子上那个取不下来的挂坠盒,摆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教授,或者能帮我把它从我的身上取下来也行。”
夏洛克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刚好可以让邓布利多将那个挂坠盒拿起。
他看着那个老旧的,呈现出暗金色的圆形挂坠盒,眉头逐渐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