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他如何不知?
从前,他确实只知爸爸是破过大案英雄,对于详细细节并不知情,可是姑父已经给他把所有故事都说得明明白白了,他还有什么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主动和爸爸妈妈交谈,希望得到他们谅解和支持,毕竟,他们也曾年轻过,也曾那么艰难地爱过,可是,好像他过于乐观了些。
“妈,来不及了,我说过,我很喜欢她,非她不娶。”童博面色凝重,可是,脸上却写着坚定不移。
“你……”童一念此时有一种每一个母亲都有偏执心理,曾经事事顺着自己儿子长大了,妈妈贴心小棉袄不复存了,为了外人居然敢跟妈妈顶撞,心里极度不舒服,她态度也愈加强硬起来,“童博,那妈妈也告诉你,任何女人都可以,偏偏她不行!只要看到她,我就会想起过去,想起那些痛苦,你希望妈妈此后人生都痛苦中度过吗?”
“妈!”童博听着这话极不好受,作为男人,难受事之一就是自己心爱女人和敬爱妈妈之间左右为难,他不希望妈妈痛苦,也不想放弃他爱,这其中就没有两全办法吗?“妈,您不觉得,您和爸爸当年,类似于我和心心现吗?您可以原谅爸爸,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心心?没错儿,她父亲曾经给我们家带来过痛苦,可是不是受到惩罚了吗?她父亲死了,她叔叔为了救你也死了,她从小没有享受过父爱,她和卿阿姨相依为命,这些都还不够偿还吗?岙”
陆向北一直坐听这场辩论,听见提到自己时候不禁咳了声嗽,这混小子,怎么把他给扯出来了?是嫌日子太平静了,想让他妈翻旧账吗?
而童一念听后则激动了,“偿还?什么叫偿还?贺子俞死是偿还了我们家债吗?他欠不是我们!是社会!是被他害过所有人!他死,是罪有应得!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童博承认,妈妈说得没错,可是,他无法认同妈妈把贺心澄和贺子俞联系一起,沉闷地回了句,“既然没关系,您为什么还揪着不放?为什么不接受心心?其实……说白了,站心心角度,我们还是她仇人呢,是你和爸爸让她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家……掌”
这话把童一念给激怒了,“童博!这么多年书你都白念了!连一点基本是非观和善恶观都没有了!我们是她仇人?是我们让她没有了家人?好!好!那你现是不是要替她报仇呢?”
“妈!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相互理解,心心和卿阿姨这些年过得不容易,贺子俞犯下错他已经受到了惩罚,那时心心才多大?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没关系?”童一念气得冷笑,问,“那我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儿子吗?”
“是,当然是……”
“那贺子俞怎么会跟她没关系?她身上流着贺子俞血!”
“可她是干净!”童博无法容忍妈妈把贺心澄与一个罪犯划等号,流着相同血,不代表她灵魂也和她父亲一样,“而且,妈妈,据说当年外公也不怎么光彩,妈妈,您身上还留着外公血……”
“啪”一声,童博话没说完,童一念便一个耳光打了他脸上。
童一念这是怒极了……童博从小到大都那么优秀,一直是她骄傲,她从没舍得动他一根指头,何况,酒店大堂就动手打人,纵然她脾气再大,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生活,也把她脾气都给消磨掉了。
童博第一次挨母亲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表面温和,骨子里却遗传了童一念性格里固执和倔强他站了起来,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她!”
说完,转身就走,却不曾想,酒店大圆柱后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吃到戒指以后追随而来贺心澄……
这一段对话,她躲柱子后面,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清楚楚。
“心心……”童博看见她那冰一般冷漠而高傲眼神,绝望恐惧渗透着阴冷气息将他包围……
贺心澄灵魂中冰雪般孤傲,此刻正透过她唇角淡淡笑容一点一点地将周围空气冷冻,可她笑,却看起来是如此清澈……
她款款而行,却不是走向童博,而是一步步地走至陆向北和童一念面前,将手中之物放置于桌上,淡笑,“你们好,这是你们儿子遗落我这里东西,请你们还给他,并且告诉他,我和他是仇人,每见他一次,便对他厌憎多一分,所以,请他不要再自讨没趣出现我面前,别随随便便把他破烂玩意儿往我这扔。”
厌憎……
童博听见这个词,痛苦地捏了捏拳,没有哪个词比这个词让他难过,他宁愿她说是“恨”,而不是厌憎……
童一念自尊心也被贺心澄这个举动打击得彻底,她引以为傲儿子,别人眼里不过厌憎之人,不过是自讨没趣之人!她恼恨地拾起了戒指,随手一扔,便扔进咖啡座边小喷泉里,“听见没有?童博!你别人眼中什么都不是!你又何必自讨没趣?这世上不是没有女人了!你康祺叔叔侄女,上次就跟你提过,温柔可人,漂亮端庄,妈妈已经帮你约好了,明天就去见见!”
童博心烦意乱,哪里能听得进妈妈话?扔下一句“要见你自己去见!”,便追着贺心澄背影而去了。
童一念气恼不已,也拔腿就走,还好大清早,酒店人并不多,不然,这样争执,真丢人丢完了!
一直不曾出声陆向北立刻追了上去,到了车里,才和声和气地对童一念说,“老婆,今天太激动了……”
“我能不激动吗吗?我跟你说,陆向北,我知道你表面对儿子严格,可实际上跟他们是一条战线,心里事事向着他们呢,平时那些小事也就算了,童博这事儿你千万别劝我!你劝我跟你急!还有,你给我站对阵营啊!这回你再站儿子那边,我跟你没完!你没看见吗?那个女孩眉眼像极了贺子俞,只要一看见她,我就会想起贺子俞是怎样穷凶极恶给我打针!”童一念直接堵回了他话,打消他为儿子求情念想。
陆向北讨好地一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站儿子那边?我永远跟你是一条线啊!跟着领导走才有我饭吃不是?”
童一念气头上,哼了哼,不再说话了。
陆向北暗暗摇头,他这俩儿子,童博性格像极了他妈妈,两个人对立起来,都往远两个极端走,越走越远,越走越僵,终到此无法收拾地步,还殃及池鱼……
今天这事儿,若换成是曈曈,可能局面又会不一样……
他不仅哀叹,比商场难掌握是和女人战场,一个商场上运筹帷幄高手,不一定能成功赢得对女人胜利……
童博赶上了贺心澄搭乘电梯,电梯狭小空间里,用双臂撑她身体两侧,将她包围住,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额头,“心心,不要把我妈说那些话放心上,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其实她人很好,很善良……”
话没说完,便听见她一声冷笑。
“心心……”他害怕她这样冷笑,想要抱她,被她挡住。
“童博,我没说你妈不是好人,她是好人,你爸是英雄,是我们不好,我爸是坏人,而我身上流着坏人血,遗传着坏人基因,跟你真不是一条道上!童博,你要怎样才能不盯着我呢?你不是不缺女人吗?你妈还给你安排了相亲,你去吧,去相亲去吧,拜托!”她靠电梯壁上,用一种哀求眼神看着他。
“不要。”他伸手捂住她眼睛,“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心心,我只是想争取我们幸福,只要我们能幸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放弃我目前一切,只身去往瑞士,都是可以。我可以不依靠家里,努力赚钱,努力让你幸福!”
“别……”她闭着眼睛,鼻息里是他掌心气息,温暖干燥,“别这么说,也别这么做,你这么做根本无法让我幸福,只会让我加痛苦,你怎么就不明白?如果你真希望我幸福,就按照我说去做!”
“好!你说!”他仿似看见了希望曙光,热切地看着她。
“童博,不需要我反反复复再说了,这是我后一次向你声明,只要看见你,我就是痛苦,根本谈不上任何幸福,所以,你去相你亲,我回瑞士后寻找属于我rrht。我们,会各自幸福,这样,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相恋一场。童博,说到这里,你还不能明白这是我真心话吗?”
他依然和她额头相对,近距离里,看到了她瞳孔深处,里面,透着无限真诚,好似真说:童博,祝我们各自幸福……
如同零摄氏度低温里,一桶冷水从头到脚淋下,瞬间,将他全身冻结……
缓缓地,支起了身体,和她拉开了距离,黯然而嘲讽地笑,“你真,希望我去相亲?”
“嗯。”她点点头,“好好选一个适合你女孩,温柔可人,漂亮端庄,当你妻子,好好疼爱她,和她一起幸福。这是我能给你所有。”
他凌乱地点着头,笑得苍凉,“好……好……如你所愿……如你所愿……只要你想要我做,我全部做到……”
电梯到达,轻微提示音后,门开,外面站着等电梯人。
他走出电梯,茫然中,又走向楼梯,一级一级,颓丧地下楼……
——————————————————————————————————————————
傍晚,华灯初上,酒店大堂水晶灯富丽堂皇,咖啡厅里奏着流水般钢琴曲,静谧而诗意。
显眼座位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衣着考究,俊美优雅,十分引人注目。
贺心澄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这么一对人,华丽灯光包围下,男丰神俊朗,女漂亮可人,十分相配。
从第一眼惊讶,到后来了然,她只是浮出一个淡然笑容来,一如大多数时候一样。
从咖啡厅前面走过,走向电梯,她听见两人低声细语,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女孩笑出声来,极动听极年轻笑声……
她加了脚步,急速朝电梯走去。
刚好有电梯下来,她立即走进,电梯门合上,才终于将那钢琴声阻隔开来,可那笑声,那低语,却莫名地还耳边回荡,她举目平视,电梯壁倒映里,她淡淡地笑……
回到房间时候,母亲里面,问她,“今天去了哪里玩?吃晚饭没有?一起下去吃?”
“不要,我吃过了……”其实还没吃,餐厅也一楼,还是和咖啡厅相邻,去餐厅必经过咖啡厅……
她仰面躺床上,用被子遮住头,假装很累样子,手,悄悄地深进枕头底下,慢慢地摸索,终于摸到某个坚硬东西,圆圆指环,还有钻石硬度,紧紧握着,钻石棱角磕疼了她手心。
“心澄!别懒,妈妈还没吃呢,陪妈妈下去吃东西!”卿染掀开被子,拉住了女儿手,正是她握着戒指那只。
“妈咪,我逛累了……”她找着借口。
“是吗?都逛了些什么?正好跟妈妈说说,妈妈也有话跟你说,走吧。”卿染手下滑,握住她拳头,诧异地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啊?没!没有!什么也没有!”她怕妈妈追问她手心里秘密,赶紧爬了起来。
“那就走吧!”卿染牵着她往外走。
她只好乖乖地跟上……
她希望,再度下楼时候,那对人已经走了,可是,太让她失望了,一杯咖啡,那两人却喝了这么久,钢琴曲已经改,他们,却依然还端坐着……
仍然要从他们旁边经过,她故意走卿染身侧,他们说话声音还是传进了耳朵,“下回你来北京,我带你去那玩儿,挺有意思。”
“好啊!小博哥哥,说话算话哦!”女孩糯糯南方口通话,好娇软。
她耸耸肩,拳心戒指还,似乎,曾经某个时候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带你回北京,带你去玩儿,北京有许多挺有意思老景……
心里某个地方像开了裂一般,出现一个缺口。
不过,现这样挺好,不正是她所希望吗?
木然地跟着妈妈找到一个位置,木然地坐下,服务员端上水来,她端着杯子,默默地喝着水,听妈妈温柔声音点着菜,却不知妈妈点了些什么。
“心澄?”妈妈突然呼唤惊醒了她。
“啊?什么呢?妈咪。”她手一抖,杯子里水差点洒了出来。
卿染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想什么呢?失魂落魄。”
“没有……就是太累了……妈咪,你刚才说什么?”她忙放下杯子问。
“我问你,要不要来点甜食?”
她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餐厅四壁完全是玻璃隔开,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对面咖啡座里显眼那个位置,实是太显眼了……
“到底要还是不要?”卿染觉得女儿今天委实奇怪,“心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还是遇到什么人了?”
贺心澄收回目光,“没有,妈妈,我突然又不想吃了呗,腻!”
“那就算了吧。就这些,先上菜再说。”卿染把菜谱合上,交还给服务员。
而此时,咖啡座上两个人终于站起来了,他伸出手来,为她指引着方向,作为男朋友,他一贯是贴心又细心。
那女孩应该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只是给她感觉是摇摇欲坠,而他,下台阶时候,一只手她身后,并没有触碰到她身体,隔了一些距离,却恰到好处地为她弯成一个包围圈,好像随时可以接住倘若不慎摔倒她一样……
她皱了皱鼻子,垂下眼眸来不再往那个方向看,管心里其实很向往看一眼,待她终于忍不住抬头时,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踪影。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
“怎么?不好玩?还是饮食不习惯?”卿染轻轻抿了一口茶,问。
“不是,我想家了……”她低声说。
卿染轻轻叹了一声,“心澄,其实,这里才是我们家呀……”
“不要,我不喜欢这里……”她有些赌气地说。
瑞士那个小山谷里平静简单生活铸就了她单纯且欠成熟性格,尤其妈妈面前,孩子气很足。
其实,她一直很仰慕母亲,也希望成为母亲那样冷美人,可是,她知道,母亲冰雪之美是与生俱来,不需伪装,不需刻意,从骨子里、眼眉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而她冷,则是刻意去学习而得来,也许是崇尚,也许,是因为像她这样缺乏父爱女孩给自己画上保护色……
卿染听了她话,把杯子放下,轻柔,却严肃地说,“心澄,不可以说这样话,我们是中国人,你必须永远记住这一点。”
“……”贺心澄没话可说了,她从来就不敢惹妈妈生气,虽然妈妈生气时候也从不会说一句重话,可是只要看见妈妈眼神,她就会胆怯了,她常常想,妈妈从前爸爸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呢?温温柔柔,却有本事将爸爸绕指尖转?
“心澄,我今天想要跟你说就是这一点。我和你爸曾经住过贺家房子,当年被没收拍卖,现,我想把它买回来,我去看过了,里面格局基本没怎么变过,只是家具全换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把它恢复到原来样子。”卿染平静地说着这个重大决定,仿佛它不过是一件小事。
而贺心澄却震惊了,“妈,你打算回国定居了吗?”
“你呢?你怎么看?”卿染凝视着女儿,期待听一听女儿想法。
“我不想!”她马上给出了反对意见,“妈妈,现s市要买这么大房子您知道要多少钱吗?太贵了!我们瑞士不是生活得很好吗?你舍得你亲手建起来诊所和木屋?你舍得你那些病人?你舍得教会和红十字会和你志同道合朋友?妈妈,我们这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要重开始生活多难,我不想!”
卿染沉默了一会儿,道,“心澄,钱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么多年国外也省出一笔钱来,拿回国内付付还是可以,其它,可以想办法贷款;至于从医行善,国内也可以做,既然当年我们可以陌生瑞士生活下来,回到自己国家难道还怕吗?”
“可是……你不是说,瑞士是你和爸爸梦想归隐地方吗?”
卿染目光略略暗沉,“那是没有办法办法啊……”
“可我还是不想!妈咪,我想回瑞士了,我们回去好吗?”她眼前闪过那个男子身影,还有他手臂为另一个女孩圈起安全保护屏障……
第一道菜正好上来了,卿染把这个问题搁置一旁,“先吃饭吧,以后再说。”
————————————————————————————————————————
北京。
经过一周治疗,莫忘身体康复,高高兴兴地出院回家,而他高兴,却是小囡终于回来了。
犹记他清醒过来后第一眼看到小囡,欢喜地手足无措,言辞混乱,后拉着小囡手,不断重复,“小囡回来!小囡回来!哥哥等!哥哥等!小囡要哥哥!”
那一刻,小囡眼泪再度盈眶,抱着莫忘脖子一遍遍地告诉他,“小囡不会不要哥哥,哥哥以后不准外面等,不准淋雨,不准生病。”
可是,她连续说了好几遍之后,也没能改变莫忘想法,莫忘始终只是肯定地点头,“哥哥等小囡!下雨等小囡!”
“……”小囡只有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允许这样事生……
而只医院里住了一晚陶子,终还是说服了所有人,瞒住宁震谦这件事情,小囡心疼妈妈,自莫忘出院以后,开始奋学习,并且开始真正关注公司管理,没有课时候,就去公司熟悉业务。
自学工商管理学是枯燥,她初是逼着自己学习,直到有一天,正百~万\小!说她,被窗户外忽然窜进来人影给惊动。
没错,此时,只能说是惊动而不是惊吓了,她窗户有人爬进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陆教官晚上时间似乎很闲……
而这天估计是闲时候了吧,居然也捧着一本工商管理学书来和她一起看。
“我觉得,你应该研究海军军事学合适吧?你这是不是叫不务正业?”她指着他书本说。
“怎么是不务正业呢?”他反驳她,“别忘了我家也是从商,没准我哪天转业了,没一点工商管理底子,你想让我喝西北风啊?”
小囡没话反驳他,一个人学着挺枯燥,她不介意多个人陪她。
可是,她怎么感觉不像是他陪她学,而像他教她呢?她自己要看几个小时书,他那指手画脚一讲解,不用一个小时就通了。
“你以前学过?”小囡觉得,如果他这样也算初学者,那真是太打击她自尊了……
“算是吧!不务正业时候学过一遍!”他笑着答。
“那你这是……”她越加怀疑他翻窗进来目了……
“所谓教学相长,你没听过吗?我隔很久没摸书了,怕自己忘了,一边教你一边自己复习!”他总是显得很有道理样子。
好吧……小囡点点头,算接受这个理由,“不过,陆教官,你能不能学着从我家正门进来?这慢慢儿,天气就要变冷了,我不可能大冬天还开着窗户等你。”
“正门?你忘了你爸要吃了我样子了?我欠他五万米现还没跑呢!”
小囡再次点头,有道理……
“小囡,记得一直给我留着门儿啊,不,留着窗儿!”
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月上柳梢,夜半爬窗,这怎么有点私会味道呢?想到这里,她瞟了一眼他,心口突然砰砰直跳,而他,却脸色如常,什么事儿也没有……
难道,那日感觉是她错觉?
想着额头上那一朵湿热,她心思便不书本上了。
再看他一眼,只见他正用笔书本上画着下划线,很认真表情。
她很少看到他这么认真表情呢,不由多看了几眼,现他不板着脸怒时候,侧脸还真很有棱角,很有线条,目光便不由自主化作了画笔,沿着他脸部轮廓慢慢勾勒……
“我很好看吧?”他突然抬起头来,冲她一笑。
她脸刷莫名其妙红了,心跳无端加剧。
“小囡,今天就学到这儿吧,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早点睡,明天还上学呢,这个不喜欢吃吗?那我明天带什么来?”他收拾起书本,指指桌上他今天带来零食。
每次来,他都会带些吃来,但今天由于她一心学习上,所以没顾得上吃,他还以为她不爱吃?其实对于吃货来说,真没有不爱吃……
“没有啊!明天不用带了,就吃这个挺好!”小囡站起来,送他出“窗”。
他爬上窗户瞬间,忽然对她说,“小囡,星期天有空吗?”
“有啊!什么事?”
“我生日啊!我爸妈和大哥都去了s市,爷爷奶奶出去玩儿了,乐颜又有演出,我一个人过生日很凄凉啊,你来陪我过生日怎么样?”他说话语气竟有几分可怜。
“好吧!”小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国庆去海边玩全是他花费,回来她要,他却不肯接受,正好趁这个机会,送他一份礼物,还一份人情。
没想到,星期六时候,乐颜却来家里找她。
小囡觉得惊讶,“咦,你哥不是说你明天有演出这周不回家来吗?”
“谁说我有……”乐颜下意识地道,可说了一半,聪明她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改了口,“谁说我没演出来着?我不是明天演出吗?这周回来看看!”
“你确实该回来看看!你哥过生日嘛,家里都没人陪!”小囡点头道。
“生日?”乐颜再次惊诧了。
“是啊!你不知道?真不知你怎么当妹妹,哥哥生日也记不住!我可记得我哥生日呢!”小囡还几分大人口吻地,数落乐颜不是。
“啊?哦……”乐颜拍了拍脑门,“真!我怎么给忘了!真是……是我不是!还是小囡你好啊,比我对我哥还上心!”乐颜滴汗,觉得自己可以往演艺圈展,这每天都练演技啊!还带练反应……
嗯?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小囡皱了皱眉,脸红了,“我哪有对你哥上心?”
乐颜嘻嘻一笑,“没有你红什么脸?话说你跟我哥去外面玩了一个星期,没生什么故事?”
“故事?有啊!你哥真够招人,不知招多少美女冲他献殷勤!”小囡挥挥手,皱着鼻子,很是不屑。
“是吗?”乐颜笑了,所以啊,小囡同学,你得先下手为强,别便宜了其他人啊!
“乐颜,既然你今天回来了,不如我们上街吧,陪我给你哥挑礼物,你自己也得给他买礼物吧?”小囡又道。
“啊?”乐颜皱皱鼻子,还得给老二送礼物?不是让她这无阶/级出血吗?不知道二哥那有没有报销啊?“好……好吧……”她为了二哥终生大事出钱出力,是有多操劳?
“咦,你大哥和你二哥不是双胞胎吗?那明天也是你大哥生日啊!不能让嘟嘟哥哥说我们厚此薄彼,得买两份礼物才是,要不要买一模一样呢?”她想到双胞胎一般都是穿一样衣服,礼物也该是一样才好,虽然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各有个性。
乐颜捂了捂钱包,又要少一笔钱?眨着眼睛道,“不用了吧?我大哥不家哦!”
“那也得买啊!万一他回来看见我们送给你二哥礼物了呢?你是妹妹无所谓,我可得罪人了!”小囡坚持自己想法。
乐颜扁扁嘴,绝不会得罪人啦!因为明天根本不是我哥生日嘛……可是……她捂着钱包痛心,这真是吃哑巴亏!二哥,跪求报销啊!
小囡换了衣服,和乐颜一起出门了,当然,出这趟门,经过了宁震谦审问似盘问,才放她们走,还规定了回家时间……
小囡不由哀叹,“真不知道,明天怎么出门去你家参加你哥生日会。”
乐颜眨眨眼,揶揄地道,“那就看我哥你心中地位怎么样了?”
“什么地位怎么样?”小囡觉得乐颜今天说话句句话里有话,“他是你哥,也就是我哥啊,能有什么别地位?”
乐颜笑了,“我又没说别什么地位,你想什么呢?”
“……”小囡脸一红,不言语了。
乐颜觉得好笑极了,长叹,“不过,我哥对你这妹妹,和对我这妹妹可不一样哦,他可真偏心,从来没带我去海边玩过呢!”
“……那……那是你没提要求啊……你提了……你哥还能不带你?”小囡脸上,之前那层红色还没褪去,潮红又覆盖上来,忸怩之色难掩。
“也是……”乐颜像现大陆一样突然道,“小囡,真奇怪,我现我现每次只要一提我二哥你就脸红,是怎么回事?”
“没有啊!我只是热而已!你没觉得热吗?”小囡伸手脸颊边挥了挥,“我衣服穿多了,都出汗了!”她脑海里,却莫名蹦出陆教官样子来,带着她帆船上乘风破浪,背着她沙滩上行走,哥哥和妈妈生病时候,他始终她身边告诉她,无论生什么事,都还有他……
“小囡!小囡!”乐颜手她面前挥舞。
“啊?”她恍然回神,脸色红。
乐颜也没点破她,热什么热?商场里明明开了冷气……
“小囡,听说你海南时候跟我哥住一个房间?”乐颜突然又抛出一个窘人问题。
小囡心浮心燥,马上辩驳道,“哎呀乐颜,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睡一个房间又不是睡一张床,我脚受伤,他要照顾我啊!再说了,哥哥和妹妹睡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他眼里,我只是妹妹而已,就跟我初中生差不多!”
想起海边那个女人说她是初中生,她现还不服气呢!: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