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的酒量算差, 她今晚喝秦眠那瓶是意外,但酒精带来的麻醉感会让人上瘾, 暂时软化掉满心的难过。
她就沉『迷』了一样,听任何人的,自顾自开了很多瓶,到后来已经分清是什么味,只知喝了酒就容易哭了。
沈禾柠半醉的时候依然很镇,觉自己什么都能撑住,会倒, 但听见耳边那副嗓音响的一刻, 所有努力竖来的壁垒就集体塌陷,身体里堆积的酒劲儿突然间爆发, 她彻底没有理智, 混淆了现实和想象。
她眼前模糊,到处是影, 看清楚人,声音也听太真切,潜意识里坚信可能是薄时予,他才会管她。
她自动以为是谢玄州或者别的谁在趁机招惹她,胡『乱』推开抱她的人:“别碰我!放开!”
女孩子再凶能有多大的手劲儿, 但一下一下,都如同生生摁薄时予胸口。
她热情黏人的时候, 他以为自己能够割舍,等真到了被她抗拒的这一天, 才知等于受刑。
薄时予绷紧的手控制住用力,筋络骨骼苍白有些泛青,容拒绝压制住她, 扣着她后脑贴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勾着她腰,防止她『乱』动从腿上滑下去。
沈禾柠喝醉了极固执,越觉体温熟悉到想哭,越认为是骗局。
她发了狠心拒绝,无论如何也要远离他。
她手热腾腾推着,碰到他颈边的皮肤,知觉『揉』皱他衣领,搅『乱』了他一身可侵犯的凛然。
薄时予的右腿被她无意中反复磕碰,痛感一直没间断过,然而这些疼跟心脏上的碾磨比,又根本微足。
谢玄州眼里黑漆漆盯着,往前上了一步,走近沈禾柠身侧:“叔,柠柠愿意,她也是成年人了,是以前那个天天跟在您身边跑的孩儿,我们差多同龄,我都好随便勉强她,您这样压制着……好吧。”
他边说,边动自然『摸』那个沈禾柠想要回去的发绳,绕在手指上,挑一个薄时予注意到的角度,把绒花对着沈禾柠晃了晃。
像拿着猫最心爱的『毛』球来吸引她的关注。
沈禾柠视线虽然对上焦,但对发绳颜『色』很敏感,果然挣扎来,撑着薄时予的腿直身,伸手去够。
绒花在谢玄州手上,她自然就朝他的方向扑,像是要舍弃薄时予,向别人索取拥抱。
谢玄州顺理成章去接沈禾柠,想把人带到自己臂弯里。
他知薄时予以前很宠着沈禾柠,但自从腿废了以后,他这位高可攀的叔叔就太难琢磨,再没为谁动容过,何况只是一个分别四年多的伪妹妹伪侄女,应该会再管她了。
谢玄州回国前一直是这么想的,可经过上次舞台事故,他亲眼目睹两人的关系,总觉味对,今天看到薄时予专程过来,那种匪夷所思的异样感就变更。
他微微眯眼,握住沈禾柠肩头,没想到手跟她的裙子才接触上一点,沈禾柠就骤然被拉远。
谢玄州愣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薄时予把沈禾柠完整收怀里,根本在乎自己一身西装被她怎样『乱』扯,踢踏各种痕迹。
他双臂成了一个没人能染指的囚笼,严丝合缝困住她,连她朝外多看一眼都好像难以容忍,手掌箍在她后颈上,强迫她乖顺趴下来。
如果之前薄时予的反应还算上表面矜雅,那从沈禾柠扑向谢玄州的一刻,任何伪装都失去了用,坍塌一样暴『露』真正压抑着过激独占欲的那个人。
薄时予扣紧沈禾柠的腰,把她困在自己颈边,抬眼看向谢玄州,唇边缓缓划一点冷戾的笑痕:“我妹妹,什么时候轮到你碰。”
谢玄州恍然明白过来,心里翻江滔海,头皮发炸,冲口:“妹妹?!叔,你这还是对妹妹的态度?!你难是把她——”
“是,”薄时予坐在轮椅上,禁锢一般扣着怀里的少女,他总是被阴影覆盖,整个店面,甚至是这世上的所有灯都好像照到他的身上,他仍然紧抓着她,徐徐反问,“又怎么样。”
沈禾柠醉着,没什么理智可言,被抱着能动,满心都是她的绒花又跑了,嗓子里忍住发声啜泣,加上短裙穿久了有点冷,打了个寒颤。
薄时予捏着脸颊把她抬来,抹掉她断涌来的泪,低声哄:“哭。”
江原主动去前面把沈禾柠的风衣取回来,薄时予却没接,脱下他自己穿的西装把沈禾柠裹住,临走前撩眼帘,扫过谢玄州:“真把沈禾柠成没家的野孩子?你动她之前,应该考虑过后果。”
谢玄州嗓子被扼住,等轮椅走一段才变调:“我没亲她!我他妈倒是想!她口红来时候就那样,我哪知她到底亲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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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弦月里的人在薄时予来前就基本被遣散,来时候彻底空了,各种氛围灯光老实关掉,只剩下一路淡白『色』的照明。
薄时予让江原先去,自己抱着沈禾柠,慢慢转动轮椅往前走,剪影映在旁边深浅一的墙上,有种绝境里的浪漫。
回到车里,沈禾柠总算逃薄时予的钳制,有了施展的空间,但还是认人,排斥推打他:“你让我去!你……你绑架我!我找我哥哥,找他来揍你!”
“我哥……”她眼睛睁大,水『色』『荡』着,就是肯流来,“我哥最心疼我,要是知我被你欺负,他可能放过你!”
说完这句,沈禾柠茫然怔了一下,忽然把自己蜷缩来,抱紧腿往后躲:“对,我哥已经管我了,也承认我,连我交男朋友都在乎,他把我自己丢在房子里,和我见面。”
她抬了抬头,桃花眼无助望着薄时予,轻声问:“你是要把我拐走卖了吗,那你拐吧,我哥会来的,他早就……早就嫌我是个麻烦了,等我被卖掉,他就清静了。”
这句说完,沈禾柠眼眶里存着的水落下来,顺着白皙的腮边断滴落。
她努力圈着自己,像跟他分别后的每一个日夜。
薄时予咽喉像被她扼着,忍无可忍,伸手把她拉座椅角落拽到身上,指腹狠狠蹭过她被吻『乱』的嘴唇,满腔阴郁磋磨着神经,语却极尽低哑:“哥哥在,来接你了,带你回家。”
沈禾柠虽然醉,逻辑还是很清楚,哭着说:“我早就没家了,你凭什么说是我哥,以前我在外面受委屈,被拐走,他都会背着我回去!你只是用车顺便载我,配跟他抢着做我哥!”
初沈禾柠刚被爸爸送薄家寄住的时候,年仅四岁,年纪太,懂爸爸要去哪远行,也知什么时候回来。
她适应力很强,乖乖留下,隐约明白薄叔叔对她很友善,阿姨就有些勉强,她很善解人意,每天老实待在一边,虽然衣服自己穿太好,辫子也绑的歪歪扭扭,但从来会给人找麻烦。
过了快一周她才知,薄家那座她经常『迷』路的大别墅里,还有一层没有人愿意踏足的顶楼,里面住着一个已经快两年没开口说过的大少爷。
她心误闯,被十来岁少年冷冰冰的一双黑瞳吓到,手抓着框躲在后面,『奶』蚊子似的轻轻叫:“哥哥。”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薄时予,第一次主动开口,叫了他这两个字。
那天午后,薄时予逆着光走向她,对于四岁点的身高来说等于天神降临,他手指冰块一样冷,拎她后颈把她丢去,“砰”的关上。
保姆紧张把她带走,拽拽她的辫子吓唬:“家里的先生太太都敢随便上顶楼招惹他,你是是找死。”
她想了一夜,隔天带上自己舍喝的旺仔牛『奶』,软乎乎的手指头去挠他的,她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看的哥哥被大家像鬼怪一样回避,好大一层楼只有他一个人,还整天一句都说,多孤单。
很可惜,豆丁第二次还是被薄时予拎去扔掉,看她固执还想跑回来,满十三岁的少年目光幽冷,找东西绑了她的手脚,把那瓶旺仔牛『奶』塞她怀里,再次锁。
她也哭,自己爬来,袋鼠一样跳过去,用软白的额头声撞,认真承诺:“哥哥,那我明天再来。”
大半年的时间,薄时予没有跟她说过一个字,距他这样的状态以来,已经快三年过去,薄家父母早已无奈选择放弃,再也踏足这层顶楼,把注意力放到活泼的儿子身上。
沈禾柠依然每天去报,薄时予就算开口,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眸中浮一点点若即若离的温度,也够她开心雀跃。
直到那天晚上幼儿园放学,薄家的司机被少爷临时喊走,没顾上接她。
幼儿园老师疏忽了,也知她是孤身一人,她自己乖乖坐在每天固的位置上等,天黑以后,有个中年女人过来问她是是薄家的孩儿,薄时予的妹妹,她赶紧点头,然后被那人带走。
她那时还差几天满五岁,想到那么多,渐渐才明白是被绑架,再也回了家了,她努力想逃跑,被抓回来打了好多伤,所幸天深夜就被警方找到,还等她大哭来,就被一双打颤的手拎来抱住。
那是人生里的初次,她感受到薄时予真正的体温。
她听警察说薄时予为了找她,奔波满手都是伤口。
那个深夜的悠长路上,十三岁的少年背着脏兮兮的丫头往家走,他已经很高了,对于她来说是最安全的避风港,她在他背上后怕来,哭个停,搂着他脖颈叫:“哥哥。”
他沙哑答:“嗯。”
光线低暗的车里,二十八岁的薄时予喉咙艰涩滚动着,再一次屈手指,把沈禾柠的眼泪擦掉,闷笑:“说的对,现在的我怎么配做你哥哥。”
他再也是从前的薄时予,如今满心噬咬着的,都是能启齿的发疯念头,要靠着可笑的“叔叔”来提醒自己严守界限。
为了让沈禾柠一心思往德国跑,在医大的那场逢本来就是他迫已的选择,逢的意,就是让柠柠能失望放弃,忘掉以前,过好未来的生活,远离他。
他以为见了面自己仍然能克制,做好漠然的表象,直到她觉无趣了,彻底长大。
然而他一次一次被暗里狂热滋生的渴望和独占『操』控着,像失控的亡命列车脱离轨,冲向悬崖。
车在飞速朝城南公馆开,深夜往别墅区去的路上人流稀少,风一直安静卷着叶子,薄时予说:“停车。”
江原懂他的意思,但还是听照做。
薄时予打开车,吃力下车,右手抓住身边常备的一把拐杖,回头看向哭湿漉漉的人:“柠柠,上来。”
江原惊呆,急忙要去劝阻,沈禾柠望着男人脊背,找到记忆里最噬心的熟稔和贪恋,由自主凑过去,软绵绵抱住他的腰,循着渴望往上攀爬,勾住他脖颈。
薄时予低低说:“哥哥比上以前了,可能背稳,柠柠自己抱紧了,别松手。”
沈禾柠的身体有记忆,贴在薄时予背上,紧紧勾着他肩膀,脸颊垫在他颈窝边。
她身上的西装实在很大,把短裙全遮住,两条腿一边他牢牢托稳,握着她纤细膝弯,另一边被他垫在拐杖中间,让她滑落。
江原在后面敢上面,愣愣看着高大清瘦的男人背姑娘,撑着拐杖,艰难沿着路往公馆走。
平常那么芝兰玉树的人,现在姿态算上好看,但让人涩想流泪。
面上落叶很厚,薄时予没有余力再躲开,所有能掏来的精神和心力,都没有保留给了背上的人。
沈禾柠跟着他的行走左右颠簸,怀疑咬了他后颈一下:“对,我哥还会背着我转圈,你怎么会。”
薄时予闷声笑,字字搅着尽量粉饰过的阴戾:“我会的,等转完了,柠柠就乖点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是谁碰的你。”
深夜路上,只有月『色』和昏暗的灯在亮,秋天已经没有飞虫,再疯狂的欢愉或者苦涩都用被打扰。
薄时予如果坐轮椅,是高到凌人的修长,他苍白的手紧握拐杖,背着身后的少女,碾碎脚下叶片,忍着剧痛,只为了用残腿给她转一个圈。
从下车点到城南公馆,正常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薄时予背着沈禾柠,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近一个时。
靠近院的范围后,江原先看到异样,紧几步跑过去交谈了几声,又快步回来:“时哥,是杨校长他们带着人过来找你,一直等到现在。”
跟上次的阵容差多,医大杨校长,舞蹈学院陈院长,外加两个生面孔,就这么直勾勾迎上了最匪夷所思的画面。
外人眼里高山霜雪,绝对可亵渎的人,夜里背着醉醺醺的姑娘步行回家,就算迎面撞上他们也没打算避讳。
一行人眼睛知该往哪看好,对“叔侄”两个字冒严怀疑,也看薄时予今天并没有让人的意思。
陈院长先清清嗓子说:“薄医生,我大晚上来叨扰,主要是刚从陈导那边到消息,电影里的独舞人选已经了,就是沈同学,她那段舞被发到了网上,现在特别火,等电影来了,绝对碾压一堆女星。”
他说着就有点忘形,描述:“到时候指多红,现在都流行喊什么国民老婆嘛,沈长漂亮舞又跳的好,我看——”
杨校长在旁边推他一下,心说他是傻,咋上一院之长的,就没感觉到薄时予状态对?
他忙转移题,拉过身旁的年轻女生介绍:“时予,这是我老战友的闺女,学神经外科,刚留学回来,想留到圣安医院,在你身边跟一段时间,你给提点提点。”
薄时予黑瞳沉犹如幽潭,目光转到女生脸上,还没有说什么,沈禾柠先自动竖了满身的刺,收紧手臂抱住他:“你到底还回回家!再走——别想我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跟谁接——”
薄时予握着她的膝弯,后面那个字被猛然加的力摁回去。
女生本来震惊羡慕盯着沈禾柠,等沈禾柠的脸稍微转过来以后,她瞪大眼,脱口而:“嫂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能趴在别人背上,还说晚上跟别人接了吻?!你对我哥吗!”
沈禾柠皱眉抬脸,费力辨认了几秒:“谁的……妹妹?”
女生快要哭:“严遇的妹妹!你都跟他确关系了,怎么还能和别人这么亲密啊!你谈恋爱能能专心一点!”
跟薄时予医大逢那天,她确实接了学长严遇的订单去见家长,好像是有这么个妹妹,还对她还很满意来着。
沈禾柠膝盖好疼,再醉也感觉到她抱着的男人已经冷到让人打颤,她混沌着头疼,一时也组织好语言要怎么解释,红着脸吐字清说:“天就,跟他分了。”
杨校长特意晚上带人过来,是存着那么点旖旎的意思,但见氛实在对,哪还好意思多留,何况薄时予是在用残腿撑着背上的人,这个季节,用想都知疼到什么程度,再走也太没眼力见儿了。
两辆车争开走,深夜的路上再次恢复寂静,两心跳和呼吸声纠缠,带着轻喘和难以抑制的急躁。
薄时予把江原也挡在外面,没继续让他跟去,楼上的周姨夫妻俩跑下来,见到这幅情景惊瞠目结舌。
周姨跑过来想接下沈禾柠,薄时予一如往常浅淡笑着:“回去,今天晚上用来。”
他语并,但那些隐约扭曲的息让人望而生畏。
偌大城南公馆在他几句的时间里回归平稳,院廊里灯也没开几盏,只幽幽蕴着一点薄弱亮度,照清男人的眼睛,把里面探到底的深黑掩饰如同温柔。
薄时予放下沈禾柠,拐杖随之松开落,他站稳,脊背抵到身后的墙上,下颌略微抬,额角有一层湿润的薄汗。
他盯着沈禾柠『潮』红的眼睛,视线在她唇边一寸一寸碾压般描摹过去,低缓开口:“来,告诉哥,是谁,跟你做了什么。”
沈禾柠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但被他背了一路,多少能确认眼前人的身份。
她鼻息间全是果味的酒,涌四肢百骸,『迷』蒙中看着薄时予,心脏狂跳,狠冲撞骨骼。
她是完全明白他到底在问什么,只是连续这么多天积压的思念和酸楚在酒精里疯狂催化。
少女忍耐的情感被他黑夜里的瞳仁引爆烟火,炸响着燎原,无边无际野烈灼烧。
这是她用尽全力也想要到的人。
沈禾柠醉着,彻底本『性』毕『露』,再也顾上装什么纯情无害,她轻声笑,朝薄时予摇头:“我哪有——”
薄时予沉沉盯着她,忽然倾身上前,扣住她湿凉的下颌抬高,手指压在她红晕的嘴角上:“嘴唇花成这样,再说没有!”
沈禾柠手脚发软,被他一碰更没力,软骨头的动物一样往下滑,薄时予来及搂住,高大身影随着她覆盖下去,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艰难弯折,影子把她完全笼罩。
沈禾柠半坐在上,黑『色』短裙蹭高,『露』大片的白瓷颜『色』。
她仰脸看他,五官软媚,呼染着酒的甜:“有什么?交男朋友,还是——你觉我吻了谁。”
这从她口中说来,等同于最直接的刺激,薄时予把她往里收,女孩子骨骼细薄,被箍发疼。
沈禾柠淹没在薄时予的息里,他腕上那枚白玉观音很凉,一直刮着她颈边,激一阵阵战栗,可他手指又烫,烧沸血『液』。
薄时予低冷的嗓音滚着砂,黑暗里像要将人吞噬:“承认了?”
沈禾柠跟他近在咫尺对视,只是薄薄的金丝镜片挡住他眸光,看真切,她醉眼朦胧支膝盖,向他靠近,放肆说:“反正你又管我,我想亲就亲,你还知吧,我亲过的人多了,可惜都体验太好,如——”
她红唇就在面前,有一点凌『乱』的水痕。
薄时予眼帘半敛,悬于一线的冷静被她撕扯开,张牙舞爪的痛感如同带刺绳索,朝心脏深深勒紧,他低笑声里已然有了碎裂。
他的西装给了沈禾柠,衬衫依然一丝苟穿在身上,扣子系到顶端,是端方的禁欲温雅。
然而他手指滑到她背上,穿长发里,猝及防把她勾向自己:“说,如什么。”
沈禾柠抬手臂,慢慢摘掉他的眼镜,呼吸扑在他漆黑睫『毛』上。
她借着微弱的光直视他双眼,一声声柔软叫:“哥哥,叔叔,薄先生,薄医生——”
每个字都在朝烈焰四溢的火堆里泼滚油。
她醉了就胆大包天,学着薄时予,把手也放在他后颈上,指尖撩着短发:“薄老师,如你教我接吻。”
薄时予呼吸渐,喉结上下伏。
他拽过她的手,握紧她双臂,把她控制在身前,俯身『逼』视她,像警告更像诱导:“再说一遍,让我教你什么。”
沈禾柠笑着,少女献祭般抬头,闭着眼,直接吻上他淡『色』冰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