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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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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再来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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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在舞台中间抱着薄时予, 不用他真的说出口,就已经懂了他的回答, 她指根套着钻戒,戒指映出的火彩拢住手心里那枚熟悉的小观音。

因为观音像她。

他看任何象征纯净贵重的事物都像她。

沈禾柠不是爱哭的质,但自从回到薄时予身边,无论酸涩还是甜,总忍不住会红眶。

尤其现在,亲看着他脱离轮椅,脱离拐杖, 迈开双腿走来, 跪下跟她求终身,她恍如隔世, 泪更忍不住决堤。

她觉得有点丢人, 自己本来年龄就比他小了那么多,不努力表现得沉稳就算了, 还不没长大似的哭鼻子,简直没点出息。

沈禾柠心里希望在求婚的这个时刻,她能拿出一势均力敌的气势来,类似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那女主角的镇定和骄矜。

但真到了关,她才发现做不到, 也不太想做了,面对这样的薄时予, 她甘愿变个黏人小物,扑到他身不用顾忌的随便撒野。

所沈禾柠也不克制了, 别看一身盛装打扮的仙女样,实际搂着哥哥脖颈哭得快喘不气,反正这么大舞台就她跟他两个人, 也没别人看见,不用考虑什么影响。

她正想说自己也准备了戒指,可惜没带在身,结果万万没想到,她身后那两扇本来已经合紧的厚重帷幔,因为是临时增设,电路布得匆忙,有的地方没来得及检查好,不知道是哪里错『乱』,忽然又开始朝两边缓缓拉开。

观众席一直没停止的呼声像是陡然间提几倍,顺着越来越大的缝隙涌进来。

在舞台后面负责控制帷幔的工作人员慌得一批,嘴里念着“卧槽卧槽完了”,赶紧叫人想跑来用人工拉住,薄先生求婚现场要是因为这个给破坏,谁能负得了责。

沈禾柠整个人僵在那,脸颊到锁骨一路涨红,她哭得太起劲儿,这会儿舞台妆已经全花了,不用照镜子也能想到是个什么画面,真要转回被拍了发到网,还不得让人笑死。

而且她哥的私密求婚就这么给曝光了!时机合适吗,公司那边有没有提安排好,婚姻大事比恋爱官宣重了几个数量级,这么突发很容易对他不利。

沈禾柠急得咬牙,想干脆不管后面了,拉起她哥先离开现场再说,她正要扶着薄时予起来,身就被他环住,力道温柔且坚决,让她停在原地不能。

而这个时候,幕布已经不受控制地拉开了一半,追光笼罩的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被紧紧拥抱,交融的身影再也无处隐藏。

薄时予的方向面对着黑压压的观众席,面有太多认识他的人,声浪顿了极短的片刻,紧跟着一片片影子激站起来,掀开盛大波澜。

什么情况,总不可能是求婚吧?!

恋爱归恋爱,两个人羁绊深感情甜大家也都知道,但沈禾柠年纪那么小,人又在学,还有太多不确定『性』都是事实,“小老板娘”难道不是叫着哄人玩儿的吗。

薄时予的背景和家业,他的婚姻味着多少价值难估量,何况他的经历注定了城府深心思难测,会轻易就把身家交给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薄时予侧,目光制止了试图拉帷幔的工作人员,手揽着沈禾柠的后脑,没有让她转面对人群,轻轻压在自己肩。

“哥……”沈禾柠下识抓住他西装的衣摆,声音很低,在这种场面下,第一反应全是为他着想,“就说是来给我送演出成功的礼物,免得这样太突然,外面舆论对——”

薄时予在她没说完就靠来,即使众目睽睽,依然低轻缓地吻她。

她舞衣领口别着一个很小的收音话筒,跳完舞就被她关掉了,男人的手利落摘下,拨开了开关,放到唇边,对着面所有人,清晰声音透四面八方的音响,斩钉截铁说:“打扰大家了,我在借这个舞台,跟我的女朋友求婚。”

像是悬在半空的巨大彩『色』气球鼓胀到极限,被人猛地戳破,沈禾柠耳朵里被失真的叫声和剧烈心脏跳占满。

她余下的话都堵在嗓子里,盯着薄时予怔了几秒,渐渐憋不住笑,发僵的脊背彻底放松下,倒在他身,安心搂住他。

对于哥哥来说,她的担心实在太多余了,要确定她的心,他向来无所顾忌,不受任何阻挡。

她也是。

观众席有人受到气氛感染,即使对方是薄时予,也大着胆子声问:“那薄先生求婚成功了吗!别管沈禾柠有没有背景,她可是咱们古典舞圈的女神天花板,也没那么好求的——”

薄时予低声笑,抚着沈禾柠的发:“女神还没有明确答应我。”

沈禾柠别的都能忍,这句可忍不了,当即撑着他胸口抬起,怒道:“怎么没答应!”

都说是未婚妻了!

她没对准话筒,但离得近,声音也传出,在一波接一波的激亢叫声里,她脸颊红得滴血,听到薄时予郑重说:“柠柠确实还没告诉我,愿。”

沈禾柠身后是数万计的观众,是男人微红的瞳仁,她在自己初次正式演出的舞台,得到了隆重沉甸的礼物。

她偏对他指间的话筒,轻声回答:“我愿啊。”

嫌这一声太小,她睛里落满星光,又一次字正腔圆说:“我愿——”

沈禾柠再没什么可怕的,攥住薄时予的领带,探身亲,笑着给他承诺:“薄时予,我愿接受的求婚,在二十岁这年,定下跟白到□□度一生。”

-

从国家歌舞剧院出来的时候,外面有闻风的媒来蹲守,但因为事关薄时予,并不敢离得太近,做好了薄先生直接带人走其他通道的准备,想着能瞄到一点边角就是赚翻了。

一群人预测了各种可能,也没料到薄时予会坦『荡』牵着沈禾柠走正门,他们看到江原把车停到广场台阶底下的那刻还没反应来,奇怪薄先生腿有残疾,在这里怎么接他。

然而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挺拔出现在了门口背光中,被那暖调的光晕镀着轮廓,即使他行走的姿态免不了生涩吃力,算不多好看,但仍然握着未婚妻一步一步从台阶用双腿迈下来。

正常人走三五钟的路程,他需要十几钟甚至更多,沈禾柠一直看着他,他长腿笔直,尽力走下一阶,她就轻盈地跟着他跳下一阶,始终和他同步。

一个漆黑,一个鲜活,互相侵染交融着,苍白指骨和女孩子的婚戒紧扣在一起,在夜『色』和灯光里不出彼。

媒们向来习惯了一窝蜂涌堵人,要么也是不间断疯狂抓拍,结果面对着薄时予,不约而同往后让开通道,甚至本能地把各种拍摄设备藏到身后,怕惹他不悦,等怔怔目睹他拉开后排车门,把沈禾柠半抱进,才敢举起相机偷拍两张同框侧影。

薄时予手扶着车门,直起身,转看了一。

拍照的媒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说:“我,我要不删掉……”

薄时予唇边弯了弯,眉温雅:“别拍太多,我未婚妻还小,她有点不好思。”

直到车开走后,车尾都在路口消失,寒风里年轻的媒们才犹未尽放下相机,拿拍到的画面互相炫耀刺激,亢奋地爆粗口。

“我艹绝了,谁不想做薄时予的小未婚妻!这搁我我也脸红!”

“沈禾柠今年才二十啊我天,我二十的时候表白失败,在学校里焦烂额,人家已经直接了巅峰!”

“别这样说!我会忍不住开黄腔!给我个机会让我魂穿沈禾柠,别管我巅峰还是巅峰我,我他妈愿啊!”

“不是传说薄时予城府深沉难搞吗,啧啧这反差简直了,就单这张照片,要我发出,保准热搜预定,直线出圈,妥妥的本年度情侣top1。”

相机预览的狭小屏幕里,因为被缩放,画质还有模糊。

剧院通明的灯光打进暗『色』车窗玻璃中,将里面长发明俏的少女映亮,她原本花掉的妆擦干净了,一张脸脱了粉黛,素嫩甜稚,而男人有着明显压迫『性』的阅历和身份,却散掉一切锋芒俯身来,安静地合,虔诚吻她。

什么身居位,手可摘星,实则是孑然一身,拼尽所有不索求一个人,甘愿为她俯首称臣。

沈禾柠为薄时予会带她回家,了飞机才知道目的地是她中住三年的那个南方小城雁塘,她其实已经离开很久了,但直到今天,雁塘依然是她不想提及的回忆。

这地方承载她苦涩的青春,日复一日的思念和失联,好像永远无望的恋慕,听见开到门的车声和相似的脚步声,她一次次冲出看,幻想是哥哥来接她走,又反复的失望难。

后来知道哥哥曾经忍着病痛偷偷来这里看她,雁塘这个地方就更让人心酸。

“哥,为什么回这儿,”沈禾柠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环境,握住无名指的戒指,底有一点水『色』,“不愿想起……”

太疼了,他比她更疼。

车停在沈禾柠跟母亲住的那套独院小房子外面,薄时予哄着她下,拿钥匙开了门,屋里能亮的灯都打开,把她送到她睡的那间卧室里。

整个房子除了沈禾柠的痕迹外,其他都已经扫清。

薄时予没多解释,而是说:“陈女士另外安排了住处,这儿后没人打扰了,就是和我的,乖啊,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薄时予给她身围了条保暖的小毯子,她就温驯地坐在窗边,等他出后,她环顾房间里的陈设,才渐渐想明白。

就连这里,这套房子本身,当初也是哥哥为她准备的。

因为知道她不喜欢住的,就找了有院子的小平层。

知道她喜欢花草,春夏季节,窗外都是打理好的葱郁绿『色』。

怕她走路辛苦,坐车麻烦,这里离中步行很近,也许她每天低着走在放学路,他都在某一扇窗后面,坐着轮椅默默看她。

沈禾柠抹了下睛,想起学校必经的路,有一棵会开花的野树,很,因为这棵树的存在,学校里还一直有幼稚的传言,说每年冬末春初,树快复苏的时候,谁拿到顶的那枝,谁的愿望就实现。

十来岁的中学小姑娘们喜欢这种故事,大家平常把树保护得很好,等时候到了,自然各自找个子的男同学爬来折那特定的一枝,然而因为且陡峭,总是很难成功。

她不愿假手别人,自己试,摔得灰土脸,那时候总想,如果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能给她枝芽,也许她那个难企及的心愿就可实现。

可惜直到毕业,她也没有够到那根枝芽,更没等到他来接她。

天『色』很晚了,外面月『色』清润,沈禾柠拢着毯子坐在窗边,隐约听见外面有熟稔的脚步声,也觉得是自己想太多的错觉。

紧握的手机嗡然震,她马接起来,薄时予的声线里夹着微微夜风,带一点砂质的撞击她耳膜:“等急了吗,哥哥来了。”

一句“来了”,让还在陷在回忆里的沈禾柠不自觉鼻酸。

她轻声问:“哪了,我想,一会儿没见……就想了。”

薄时予在听筒中低低地笑:“想我?那就转。”

沈禾柠愣了一下,随即扭身,贴在玻璃窗,一看到男人就站在光线温浅的小院里面。

那道曾经屡次让她空欢喜的脚步,这一次不再是幻想或者梦境,真的出现在她窗。

他换掉了西装大衣,身是当初跟她别,他常穿的运长裤和卫衣,还像那时候芝兰玉树的哥哥一样,静静朝她笑,在她隔着一层玻璃的注视里,不疾不徐把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

那骨节明的手,握着一根象征着少女心愿的,略微干枯的长枝。

有什么“咚”的一声,重重敲碎了藏在心底角落里的阴霾,融化奔涌,向四肢百骸热烈地蔓延。

沈禾柠定定看着他,视野一瞬模糊掉,她急忙擦,笑得两弯弯,努力张开口,却哽着说不出话。

薄时予迎着她睛,对着手机说。

“是我不好,让小禾苗的愿望迟了这么多年才实现。”

“哥哥来接回家了。”

沈禾柠忘了自己今年是二十岁还是十五六岁,她是他光明正大的未婚妻,也是曾经辗转反侧,绝望暗恋着一个人的少女。

她像是回到了那孤单无助的夜里,成为一直不愿回首的软弱沈禾柠。

她死死抓着窗户的把手,替那时候的自己,小声呜咽说:“薄时予,我喜欢,其实那句我在二十岁这年定下跟共度一生是假的,我从见第一面,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呢,等我长大,会喜欢我吗。”

他在窗外说:“会爱,不止是从那个剧院的晚开始,我所有感情都是的,等长大成年,它们会命中注定地发酵倾塌,不管我怎么回避,找多少借口,都会有那么一个小剧院,把我的欲求揭开,『逼』我直接地面对。”

“我是柠柠的,从见第一面,到我死后一面,都是。”

沈禾柠拉开窗户,毯子从她身滑落,她直接站在窗台跳出窗口,像梦里做无数次的那样,朝他扑,想要跳到他身。

但快发力的时候,她顾及他的腿,及时停住,是勾着他的腰撞进他怀里。

还没等抱紧,薄时予就略微把她推开,自己缓慢朝后面退了几步,拉开距离,重新朝她张开手臂,望着她说:“再来一次,我站得住。”

沈禾柠深吸气,仍然压不住满腔滚沸的情绪,她控制不了身的渴望,冲他跑,跳起来挂在他身,紧紧环住他脖颈。

薄时予托着她,大身没有摇晃,把她往胸腔里压。

沈禾柠挤进他肩窝里,含糊不清说:“哥哥这么稳,那奖励……今天晚也再来一次。”

夜风吹『乱』沈禾柠的发,拂薄时予唇角。

他借着风吻,笑声磁沉:“不然宝宝下吧,我继续退远一点。”

沈禾柠懵了,抬看他。

他尾微挑,亲她发红的鼻尖:“谁让宝宝愿等比例换算,那为了晚,哥哥还能再来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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