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了新巢第天晚上, 龙在天上等了许久，却没等到小东叫。夜里风比平日要更大些，龙趴在云间又等了许久, 探下云层望去却没在梧桐树边见到凤凰，最后用龙爪拨古梧桐树枝叶，在新巢中找到熟睡小凤凰。
见状微怔，用龙爪拨了拨小鸟，小鸟却没理，依旧安安心心睡着。
龙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便想着用新巢来吸引小东注意力，可真当小东回树上住时候，却有点不太习惯。
暗自想着，又没忍住拨了拨小鸟。
明明身上有更多鳞片, 那个新巢有什么好？
小凤凰非常喜欢新巢，连着每日晨起时间都晚了。修炼进展飞快，自从突破了瓶颈，无师自通地领悟了修炼方法, 吹出来火气势磅礴，好多次都吓得龙丘底下小鸟四处飞逃。
龙丘附近小妖们也发现了另股强大气息，那股气息立于龙丘巅，与龙威压混在起, 原先们以为是其它地方大妖来找龙干架, 惶惶不安地等着大妖们怒火。晃等了数个月，那气息还在龙丘，可龙也没跟那大妖打起来。
它们没敢上龙丘，便在暗地里猜测着那位大妖什么时候会。
可晃好几年过去，龙没离, 那股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应该是真龙大人好友吧？”
“可好几年了，那位大妖也没离啊。”
“那会不会是真龙大人妖侣啊……”
此言出惊醒了所有小妖，们知东海那边有好多大妖都有各自妖侣，比如东海那条黑『色』蛟龙，据说要与东海里海妖交好，连小蛟都生了。据们所知，真龙大人活了很长时间，连东海那几千岁蛟龙都有妖侣，说不定那位是真龙大人妖侣呢。
小妖话越传越夸张，却已然忘记龙身边还养着只小红鸟，那只小红鸟已经长不少，浩大威压便是从身上出来。知龙丘上又来了只大妖，到每三年送贡品时候，们只得再认真些。
小妖没经允许不敢上龙丘巅，贡品自然是通过山脚阵法送了过去，阵法离小凤凰日常修炼地方不远，送上去自然被龙发现。
“个好吃。”小凤凰用羽翼在贡品堆里翻翻找找，挑了平时最爱吃小果子，兴致高昂：“龙，你试试。”
龙微微怔，那小果子以吃过，又小又甜，偶尔还酸，还不够塞牙缝，味也般般。
见龙没动，小凤凰只好衔起了果子，抬头看着龙，眼睛里皆是期待。
龙对上那期待目光，小凤凰妖形比起来还算娇小，那果子对于来说很小个，但对于凤凰来说又非常地大，小凤凰衔着吃力，只得发出几声气音，似乎在催促着尝尝。
只好摊龙爪，“放。”
小凤凰却摇了摇头，展翅飞到龙面，期待地看着。
龙稍稍顿：“你想喂我？”
小凤凰点了点头，气音催促着龙快点。
龙只好稍稍张嘴，便见小凤凰飞到嘴边，将那个果子放进嘴里，完事还往脸边拍了拍。
小凤凰：“可以吃啦。”
龙合嘴嚼，那果子裂成两半，嚼下基本没了。
小凤凰妖瞳里满是期待，龙只好又嚼了几下，甜腻带酸味在舌苔上散，：“还不错。”
“真吗？”小凤凰从龙身上飞了下去，在贡品堆里翻翻找找好几个，用翅膀拨分成两堆，大有五六个，小只有两个，“个给龙，剩下给我。”
给龙，是大那堆。
龙微微顿，正想让留着自己吃，便见小凤凰又叼了个，只好张了嘴，接受了小凤凰投喂，“我可以自己吃。”
“我喂你，小时候龙喂我，我现在可以喂你啦。”小凤凰左右飞了两圈，兴奋地从地上又衔起个。好似对喂东件事非常执着，总想着要把食物亲自送到龙身边。
龙稍稍停，只好接受小凤凰接二连三投喂。
不过果子其实也不错，第个酸了点，后边个比个甜。等哪天去挖棵过来，在梧桐树旁边，样小凤凰每日都能吃到。
夜里，龙没飞回天上，是化成人形停在梧桐树底下，望着早早便入巢凤凰，“小凤凰，晚上跟我睡吗？”
小凤凰从鸟巢中探头，似有犹豫问：“你今天不回天上嘛？”
“不回去。”龙稍稍顿：“那我回去？”
小凤凰连忙从鸟巢里出来，从树上跃下，直直将底下龙扑倒。龙埋在凤羽里，被小凤凰蹭了好几下，“别闹。”
小凤凰盯着看会，又：“龙，我长高了。”
龙站在小凤凰跟，妖形时候没感觉小鸟长得快，但变成人形才发现凤凰已然高过人形，明明看还是小小只……抬『摸』了『摸』小凤凰，“还小呢，得再长长。”
小凤凰妖形还没龙爪大，等真正长成时候那才能算得上是凤凰。
“你不变大吗？”小凤凰又问。
龙顿：“你不喜欢我模样？”
小凤凰：“喜欢，但是睡觉不都变大吗？”
龙明白了，小凤凰早已习惯睡在龙鳞上，人形皮肤较软且体型较小。
变回了妖形，稍稍盘在梧桐树边，“上来。”
小凤凰几下飞了上去，落在龙早已为空着位置，四周都是龙鳞，缩着翅膀舒服地靠在龙鳞上，如既往。
龙稍稍趴着，眼睛看着被护在怀里小凤凰，心想着小东其实是喜欢躺在龙鳞上，也不知是怎么变成样子，哪有鸟喜欢睡在硬邦邦龙鳞上？
算了，天下恐怕只鸟。
小凤凰靠在龙鳞上，天真问：“龙，你怎么变小？还变成另个模样。”
龙才想起来，养小凤凰差不多也有十来年，却也没见过小凤凰变成人形模样。点也是疏忽，换其它妖族已经早早学了化形，与小凤凰相处惯了，时间也没去教事，于是：“那是妖与生俱来天赋，你也能变。”
“要怎么变呀？”小凤凰问。
龙只好教怎么变，但小凤凰试了几下也没变出来，“别急，多练几次能学会了。”
小凤凰也不沮丧，与龙说着话，到后边有句没句地应着，靠在龙鳞上深深地睡过去。
后几日，龙都会来喊小凤凰睡觉，久久，梧桐树上新巢被小凤凰置脑后，龙凤回到先日子。
小凤凰第次化人形是在某日夜里，龙睡得沉，隔日醒来时没见到熟悉红羽，最后在龙鳞缝里找到个肤白俊美少年人。少年人乖巧地趴在龙鳞上，哪怕被周围龙鳞稍稍挤压着，稚嫩皮肤印出好几条红痕，也没从睡梦中醒来。
龙见状微愣，瞬间没反应过来，细看时注意到少年身上散着凤凰独特气息。
少年浅金『色』头发铺满了背，散落发丝里夹着几抹暗红，身上有几细微凤纹。
龙刚想用龙爪去拨弄少年，至跟又收了回来，身形骤然变成了人形，张稳稳抱住了人。番动静，让睡梦中少年醒了过来。
少年妖瞳淬红清澈，茫然妖瞳中倒映着龙身影，瘦弱臂搭在龙肩上，“龙？”
龙抱着少年腰，稍稍抬头与对视着，目光直直望进那双眼睛，心想着比深海蓝晶石还漂亮，声音温柔：“小凤凰，你学会化形了。”
小凤凰脚不着地，本能地撑在龙肩上，能感受到腰间紧握大，正被龙托抱着。
稍稍低头看着龙，从龙瞳孔中看到自己现今模样，头发是浅金『色』，与龙黑发截然不同。
两人高低，小凤凰忍不住伸勾了勾龙额间发，笑问：“为什么我个跟你不样啊？”
“那当然不样，你是凤凰。”龙把小凤凰放下来，才注意赤|『裸』着声，于是只好临时用灵力给编织了件灵衣，又始教如何用羽『毛』幻化成遮体衣裳。
小凤凰对人形极其感兴趣，在龙面蹦蹦跳跳，来回跑了好几次，总能问出稀奇事。十分懵懂，几乎是在龙娇养下长大，懂事情不多，但学得非常快。
“我变不回去了。”小凤凰又意识到另个问题。
龙耐心教：“变回去不难，只要想着妖形，再以灵力辅，便可变回来。”
小凤凰试着理解，很快掌握两者变幻，又融会贯通学会变幻其模样。像是获得了新玩意稚童，总是遍遍地试着，还要到龙面变幻，甚至还用凤羽变成龙爪，逗得龙扬声大笑。新鲜劲主要还在人形上，以至于晚上睡觉时候，坐在自己巢里，才发现巢变得无比大。
但对于来说是新鲜体验，第次住么大巢。
“龙，我们晚上可以在里睡吗？”少年趴在鸟巢边缘问。
龙稍稍顿：“我妖形会把你巢撑坏。”
小凤凰：“那你变成我样！”
龙失笑：“你不是喜欢龙形吗？”
“我喜欢你啊。”小凤凰又笑又招呼，“你快来。”
龙只好变成人形随进了巢，躺在自己鳞片做巢上时，有奇怪别扭感。但里边除了龙鳞气息，还裹挟着温暖又舒心味，那是独属于小凤凰气味。变成人形后，能感受到自己被气味包裹着，倒是特别体验。
“不是睡觉吗？”龙把怀中人按好，见目光四处打量，只好把臂伸出，“靠睡。”
小凤凰枕着上，伸勾了勾龙头发把玩着，又拿着自己头发与龙对比：“你好看。”
龙没忍住用另只『揉』了『揉』头，“你更好看。”
在巢里，抬头也可见树缝外星空。
星空点点，微风徐徐，树叶声盖过了小凤凰声音，最后耳边只传来了浅浅呼吸声。龙偏过头，怀中人早已合眼休息，中却不忘抓着两抹长发。
龙见状微愣，指尖抬，却见缠绕头发。
黑『色』与浅金『色』混成团，小凤凰把们两头发缠在起，并打了个小小结。
看了许久，龙眼底不禁带着几分柔意，小心地把那个结放在了少年微张心里。
少年微微地发出几声呢喃，继将它稳稳地抓住，像是抓住了世间最好看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