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听了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指着韦云麓说道:“你看看,现在我大夏的百姓都渴望天下太平,渴望安居乐业,大夏也在向这个方向努力,你们呢?为了你们世家的利益,兴兵造反,这个时候还在跟朕说世家无罪,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我们世家也是为天下做出贡献的。”韦云麓大声辩解道。
“为大夏做出贡献的并非只有世家,那些寒门子弟就没有?那些被你们视为贱民的百姓就没有?你们世家当中真正的有识之士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高士廉、长孙无忌这些人都是出身世家,岑文本也是出身官宦,他们为什么没有和你一样,兴兵造反呢?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而已。”李煜阴森森的看着对方。
韦云麓听了顿时不说话了,实在是李煜的这些话,他不好反驳,毕竟他是文人,最喜欢还是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现在被李煜反驳的连话都说出来了。
“朕也不问你们哪些同谋,朕相信,你也是不会说的,但你这边动手了,肯定还有其他人也会跟着动手,朕不管哪里动手了,直接杀过去就是了,哪里动手,朕就杀哪里,直到将你们这些人杀的干干净净。”李煜看着面色苍白的韦云麓,嘴角顿时露出一丝冰冷,神情却显得很兴奋。
韦云麓听了脸色越来越白,目光深处尽是惊恐之色,他已经察觉到李煜言语之中的杀机,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叛逆都杀干净的模样。
这种煞气是从内到外的,让韦云麓心惊胆战,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时候他才现,造反可不是风花雪月,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性命。甚至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要全家人的性命。
“陛下,你不能这样。”韦云麓这次着急了。
“大夏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你们却不顾眼前的大好局面,兴兵造反,罪大恶极,朕实在想不到宽恕你们的理由。”李煜叹息道:“等你们的只是死亡,韦云麓,若交代出来,朕只是杀你全家,否则的话,诛你三族。”
这次若非自己恰好出现在洛阳,还真的让韦云麓得逞了,大夏两个大型城池,长安和洛阳同时造反,这将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难怪李煜如此厌恶韦云麓了。
韦云麓心中一阵苦涩,这不正是自己自作自受的吗?
“韦大人,到底有哪些人和你一起造反,说出来吧!”许敬宗嘴角露出一些讥讽之色,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居然敢造反,普天之下,居然有人敢在紫微皇帝面前造反的,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罪臣并不知道所有的人,只知道洛阳城的人。还有就是南阳侯,罪臣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南阳侯在背后主导的。臣也是受了对方的蛊惑,才会犯下弥天大罪。”韦云麓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声叹息,将自己知道的人说了出来。
“敬宗,你去审。孟虎,你去抓人。”李煜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就出了大帐。
对于这样的叛乱李煜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再强大的敌人,也比不过李煜,谁让李煜是开国皇帝,声望甚高。一场叛乱,连兵马都没有出动,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许敬宗的审讯结果终于出来了,涉及了方方面面,人数多达数百人。关中、荆楚、关东等等世家大族大多数都被卷入其中。
其中排在最前列就是南阳侯吕子臧父子。
“说来也是讽刺,这南阳侯吕子臧是我大夏第一侯,当年他归顺大夏,使我们顺利的掌握了江汉平原,将李渊堵在关中,吕子臧还是立下了功劳的,朕当时就册封他为南阳侯,虽然不如现在来的尊贵,但在当时来说,就是岑文本等人都比不得对方,可是现在呢?第一个造反就是他。”李煜将韦云麓的供词放在一边,神情萧瑟,感到一阵惋惜。
“陛下,吕氏父子罔顾皇恩,居然敢兴兵造反,罪大恶极,这样的人焉能成为大夏的臣子,臣请调遣兵马,诛之。”许敬宗正容道。
“臣愿意为先锋,征调兵马,前往南阳,剿灭贼寇。”古神通也大声说道。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的,还征调兵马,就用洛阳的驻军就可以了。到了南阳,朕倒要看看,这个吕子臧可有这个胆子造反的。”李煜不在意的说道:“朕相信,大夏的士兵还是忠于朝廷的,他们只是被人蒙蔽了而已。”
古神通还想再劝的时候,却被许敬宗拦住了。
“将军,陛下乃是大夏之主,吕氏父子之所以造反,借口就是周王害了陛下,他要清君侧,他甩和这个借口,实际上,就是告诉世人,他是忠于陛下的,一方面是为了迷惑天下人,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迷惑将士们,因为只能如此,那些将士们才会听从他的命令。”许敬宗分析道。
“也是,普天之下,谁还能抵挡陛下的长槊。”古神通听了连连点头。
“调动洛阳大军已经是看得起吕子臧了,这个吕子臧还认为现在是前朝呢!那个时候天下大乱,才会给了这些草头王机会,现在天下一统,哪里还有他的份,真是一群愚蠢之辈。”许敬宗摇摇头。
大军很快冲进了洛阳城,孟虎等人按照名单开始大索洛阳,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都被孟虎捉拿,居然有数十户之多,数百人被生擒活捉,加上下人、亲朋的更多,有数百人被关押在洛阳大牢中,洛阳城一片哗然。
刚刚经历过花魁选拔的洛阳城,此刻被一层白色所笼罩,莫说那些世家大族,就是一些小民百姓,行走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生擒活捉了。
昔日繁华的街道静悄悄的没有多少,昔日热闹的青楼之处,也少了许多恩客。生怕沾染上了什么,而丢了性命。
等到这边还没有处死韦云麓的时候,南阳传来的消息,南阳侯吕子臧反了,而这个时候距离李煜征讨南阳不过两天的时间。大军前进在官道上,李煜就接到了消息,南阳侯吕子臧反了,和他一起造反的还有荆州马氏、钱氏等等世家大族,整个南阳城的兵马有数万人之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声势浩大,威震荆襄。
南阳城内,吕子臧看着外面的假山,面色阴晴不定,儿子吕桥脸上难掩慌乱之色。他们父子三人在南阳造反,可是洛阳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吕子臧的耳中。
皇帝居然出现在洛阳,并且平定了洛阳知府韦云麓的叛乱,这好像晴天霹雳一样,狠狠的砸在吕氏父子的脑袋上,将父子三人打懵了,这才多长时间,韦云麓还没有起兵,就被扑灭了。
原本在前线作战的皇帝实际上并没有离开中原,甚至跟随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悄悄的出现在洛阳城,自己的调虎离山是很不错,也将李景辽、秦怀玉两人调离了洛阳城,只是这世上还是有许多人比他们更加的厉害,早就将这些算计妥当。
“父亲。”吕桥看着自己父亲默不作声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呼喊道:“父亲,不如我们离开中原吧!前往扶桑,或者去中南的深山老林中,等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我们再出来就是了。”
吕子臧听了之后,顿时一阵苦笑道:“你认为去扶桑那么容易吗?茫茫大海之中,船只若不是我们的,生死就掌握在别人手中,眼下恐怕只有去中南了。只是中南啊!”
这些年虽然朝廷开了中南半岛,但不管怎么样,还没有中原来的繁华,而自己的身份决定着。去了中南半岛,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让吕子臧很为难。
“父亲,皇帝一来,我们必败无疑,若我们占据了整个中原,甚至长安、洛阳、南阳联合在一起了,我们也是有一拼之力,但现在并没有,洛阳还没有行动,就被消灭了,长安城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至于我们这边,恐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这个时候不走,恐怕就走不到了。”吕梁催促道。
“是啊!皇帝来了就不了了,父亲,您没看见下面的那些士兵,那些贱民听说皇帝亲征,吓的脸都白了,指望这些人对抗皇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吕桥有些不满,实际上,莫说那些士兵,就是吕桥自己听了皇帝亲征,脸色也都变了,神情慌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心,和那些士兵没任何区别。
“我们的家财啊!”吕子臧看着身边的一切,这都是他苦心经营的,现在就这样丢弃了,心中十分不甘。他为什么会造反,除掉保住性命之外,就想着得到更多,现在他勐然之间现,自己不但得不到更多,反而会损失更多,这让他如何能忍受的住?
“父亲,现在以保住性命为主,哪里还顾忌到那么多?”吕梁迫不及待的说道:“父亲,赶紧离开这里吧!再不走就迟了。”
面对大夏皇帝,父子三人毫无斗志,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皇帝来的突然,让吕氏父子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仓促上阵,心中忐忑不安。
“收拾一番,我们离开这里吧!”吕子臧叹了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在生死存亡面前,吕子臧还是做出了选择。
吕桥和吕梁兄弟两人开始指挥下人收拾行装,准备逃走,整个宅院之中一片混乱,吕子臧在一边看着,心中十分憋屈,早知道如此,自己还不如老实一些,献上自己不该得到的钱财,最起码还能保住自己的富贵,也不用像眼前这样,流亡在外,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南阳城,和自己做同样事情的人很多,面对大夏皇帝,这些人心里面都是没有任何底气的。
“侯爷,不好了,朝廷大军进城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门房闯了进来,神情慌乱,大声喊道。
“什么?”吕子臧手中的瓷杯跌落在地,面色苍白,整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可能,朝廷的大局怎么了会入城?”吕梁听了勃然变色,上前抓住门房的衣领,大声说道:“南阳城城门紧闭,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朝廷的兵马怎么可能进来呢?”虽然他知道守城的士兵兵无战心,毫无斗志,但也不会像眼前这样,连反抗的胆略都没有,就这样让朝廷兵马入了南阳城。
“是陛下亲率大军至此,古神通率领三千骑兵刚刚到了城门下,守城士兵看见大夏龙雀刀,就打了城门,现在朝廷大军正在占据城池,侯爷,您,您赶紧走吧!”门房赶紧劝说道。
“父亲。”吕桥和吕梁两人纷纷望着吕子臧,等待着对方的决定,却没有现刚才的门房早就逃走了。
“走,又能去哪里呢?”吕子臧听了哈哈大笑,花白的头显现出对方的苍老,浑浊的双目中透着一丝绝望。
原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只要离开了南阳城,沿着汉水南下,进入荆州,然后前往中南半岛,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躲上个一年半载,未必没有机会能保住性命。
没想到,朝廷的兵马这么快就入了南阳城,更是没有想到,那些守城的士兵,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古神通仅仅凭借一柄大夏龙雀刀就打开了城门。
可笑的是,自己还认为自己算计无双,等到天下的世家一起反抗的时候,自己好更上一层楼,没想到,现实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皇帝人影都没有看到,城门就被打开,怎么反抗?
恐怕自己就算有数万大军,在见到皇帝的那一刻,恐怕也会一哄而散,根本不敢和皇帝对阵。
“你们走吧!逃的越远越好,若是能逃掉,也能保我吕氏一脉。”吕子臧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挥挥手,让两人逃离。
自己却是转身进入书房。
片刻之后,书房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有一个死在自己的野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