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装了定位导航的一道天雷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只见一道闪电落下,径直朝着一座坟头劈了过去,于此同时王惊蛰和韩唐德在天雷过下时,两人几乎不分先后的就蹿了出去,以防被波及到。
“嘭!”霹雳一声震天响,那座坟头顿时就被轰的砂石四处飞溅,坟包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直径两米左右的深坑,坟下一个棺木露了出来,已经腐朽了的上好木料都给劈散了,四散着落的到处都是。
轻烟阵阵的散了,地面一片狼藉,滂沱大雨拍打在地上,很快就汇聚成了流水,落进了坟坑里面,就照着这种雨势来看的话,用不上十几分钟,这坑里就都得是积水了。
坟中有积水,后人被害病,这是古来都知晓的常情,所以所有的坟都是拱起来的坟包,绝对没有陷下去的坟坑。
韩唐德仰头悲天怜人的嗷了一嗓子:“祖宗啊韩家后人,对不住您啊,还请各位先人在上,保佑韩家不遭此劫……”
于此同时的韩村里,一栋挺老旧的砖房中,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大概八十左右岁了,这老人家平时身子骨挺硬的,还能下地干活,闲着没事时也会背着手在村里溜达,不说是健步如飞吧但也是腿脚很利索的,一天三顿小酒,顿顿三两左右都不少,也不贪杯,喝完之后就闷一觉,日子过得很是快活。
今个,他看外面是下了大雨,这老人一看也没法干活了,就从冰箱里拿出点猪头肉还有花生米,放到桌子上,又倒了二两半的一杯酒这就小酌了起来,打算喝完以后就睡一觉。
忽然间,窗外霹雳一声响,一道电光划过,这老人的老伴就被吓了一跳,说道:“嚯,怎么打的这么大个雷啊。”
“噗通”老伴刚一句话落下,正抿了一口小酒的老头身子突然一歪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蜷缩着身子手脚抽搐个不停,嘴里一个劲的泛着白沫子。
老伴吓的当即就麻爪了,手脚忙乱的就扒拉着老头:“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呢,怎么还抽了呢,你,你,能不能动啊?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了这是。”
这老头一个劲的翻着白眼,那沫子喷出来后带着股刺鼻的酒精味,老伴哭着说道:“都跟你说了,少喝点少喝点就是不听,这下给自己喝死了吧,老头啊你这要是走了,剩下我可怎办呢。”
老伴哭嗷了几嗓子,然后才想起来找人得马上送医院才行,老伴冒着雨就从家里出来,跑到隔壁邻居家敲着门,喊着家里的老头出事了,旁边的邻居也是一对老夫妻,韩村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在外工作,很多都是在村里办的公司上班,村中多数都是留守下来的老人。
这对老夫妻跟着老伴回了家,地上的老头还在抽搐着,另一老头就咋舌的说道:“这是,怎么的,半身不遂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就倒地上成这样了。”
那老头皱眉说道:“看这样,别是脑溢血啊,要不可就完了。”
“咔嚓!”忽然间,窗外又响了一声炸雷,跟之前那一声不分彼此的响,屋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刚说话的那老头正要弯腰去扶地上的老人时,他忽然一口气没上来就被憋住了,然后也倒在了地上,手脚开始抽搐着。
两老伴顿时一脸的懵逼,可能头一次见到,半身不遂这种病还有组团碰上的,这也太巧了啊。
这可好了,本来是一个老太哭的,现在成两了,那种痛彻心扉的哭声,飘向了很远,很远,远到韩村里的另外一头,有个人也回应了两老太太的哭声。
这次是个小媳妇了,四十多岁的寡妇,早年呢她丈夫在外出了车祸撒手人寰,家中就只剩下了这寡妇领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而且儿子的身子还不太好,自小就烧出了肺炎然后脑子不太好使,走路的时候一米六一米七的深一脚浅一脚,并且脑子还不太好使,智商也就堪堪达到三岁小孩的程度。
今个,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了,连续两声炸雷接连响起,把娘俩给吓的够呛,但也没啥大事,忽然间第三个炸雷响起来的时候,寡妇的儿子一头就从床上栽了下来,也抽了。
理所当然的,山上那边韩家的坟地上出现了三个坟坑,雨水由于越下越大,都流进了坑里,棺材板子被轰飞了以后露出了白森森的尸骨全都散架子了。
这三处坟坑里埋的尸骨,就是那三户抽搐了的人家的祖辈。
韩唐德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色彩,很茫然和麻木的看着面前的一片坟地,哪怕是后面再有天雷落下,轰在了地上,然后将他的衣服都给撕裂开来,头都是焦糊了他也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对于守坟的人来说,没能守得住坟地,这自然是最大的一种侮辱了。
更何况的是,韩唐德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无力回天的了。
韩唐德无法将那些埋在坟里的符纸挖出来,更无法阻止天雷的落下,总而言之就是,他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家的祖坟被彻底的轰成一片狼藉。
王惊蛰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心念念的想着,这一招确实挺阴损的,他为了破掉韩家祖坟的风水,不知道会连累多少韩村里的村民倒八辈子的霉,也许往后他们几代都得霉运缠身的散不开了。
但是,没办法,两阵对敌都是不得已的。
谁让你们姓韩呢。
雷声还在想,天雷还在落,一座接着一座的坟头被轰出了坟坑,于此同时韩村里的村民出了状况的也不少。
初时没人在意,因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出了问题,等到往后有不少四五十岁的壮年也出问题时,这才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韩河,韩江和韩海冒着雨走近了几户韩姓人的家中,天虽然有点凉,但汗水却从几人的脸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