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子飞的越来越多,特别是嘴里还出那渗人的动静,听得人头皮都直麻,黑压压的在矿场上飞了一大片也不散去。
矿场里本来已经睡熟了的工人都从住地跑了出来,抬头看见半空中的猫头鹰,顿时他们全都匍匐在地上跪拜起来,那模样相当的虔诚了。
王惊蛰掀开了容韵榕帐篷的帘子,低头看了一眼,这女人依旧睡的很是香甜,他连忙走了进去然后蹲了下来,直接掀开她的被子,就把她的上衣给解开了两个扣子。
老容和助理站在帐篷外面,有心想要出声阻止,但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只能说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再说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容韵榕胸口下的那朵花儿开的比往常更鲜艳了,甚至花瓣还蠢蠢欲动的在往四周扩散着,这种情景以前也有,但王惊蛰没碰到的一种情景是,花瓣似乎向四周开的更大了一点。
这一回王惊蛰没有啥顾及了,直接就把手给伸了过去,老容顿时张着嘴差点憋住了一口气,助理把脑袋都给转了过去。
触手没有细腻和光滑,相反,纹路的感觉很强烈,怎么说呢就像是盲人在摸字一样,王惊蛰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从花瓣到花叶上的所有纹路。
“你难不成还能要透体而出,成为一朵真的不成?”王惊蛰十分惊异的嘀咕了一句。
“王先生,艾雷克斯在外面叫你”老容招呼道。
王惊蛰缩回了手,快步走到帐篷外面,跟老容说道:“你进去看着点,她要是有什么异样的话,你赶紧叫我,还有,那个谁你跟我过来,给我翻一下那个老黑说的是什么。”
“嗯,嗯,好的,王先生!”
王惊蛰来到艾雷克斯旁边,此时矿场的地方已经跪了至少能有六七十个工人,他们将脑袋都埋在胳膊里,头始终都没有抬起来,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那声调特别的古怪,远不像是之前他所听到的那些当地的语言,但像是在含混不清的唱着一rap似的。
“他们在说什么呢?”王惊蛰皱眉问道。
助理把话翻译给了艾雷克斯,对方就快速的解释着。
“唱的是献给神的诗篇,这些人应该都是来自同一个部落的,至于是哪里的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嘴里的语言,我听得也不是太明白,不过我知道……”艾雷克斯看着他,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我知道肯定要出事了。”
“啥事啊?”
“因为他们吟唱的诗篇里,有一段说的是献祭。”
艾雷克斯的话音刚落,那些跪在地上的旷工里,最前面突然有两个人快速的站了起来,他们的动作很快,直接就冲到了前面的河中,一直走到河道中间的位置后才停下来,随即这两矿工都从身上掏出一把刀,然后挥手就朝着对面的同伴刺了过去,刀没入了人的胸膛,鲜血顿时就流到了河中,这两人略微晃了几下,人“噗通”一下就倒在了水里。
这突兀生的一幕,把王惊蛰他们全给震惊了,唯独那些本地人则没啥反应,就像河道里的尸体好像野生动物似的,嘴里依旧在吟唱着那晦涩难懂的rap,但这时候半空中盘旋着的那些夜猫子有好几只就一头扎了下来冲向了河道落在了尸体上。
顿时,跪着的那些矿工见状,就爆出了一声欢呼。
艾雷克斯说道:“他们说这种鸟是神的使者,啃食部落人的尸体,说明神正在聆听着他们的祈祷。”
“祈祷啥啊,祈祷明天是个好日子,蒸蒸日上,吃喝不愁还是买彩票中大奖啊?”王惊蛰无语的说道。
“让神带领他们脱离这这种苦难的日子……”
王惊蛰跟助理问道:“你跟他讲,问问当地人把猫头鹰叫什么,学名,小名和乳名什么的你都问问。”
艾雷克斯很一本正经的说道:“叫神的宠物或者使者。”
王惊蛰不可置信的问道:“没了,就这个?”
“是的!”
王惊蛰张了张嘴除了感觉特别无奈外,也还有一种深深的悲哀,他很想说这些人真他么的是太悲催了,大哥们,你们都苦了几百年了,神也没领着你们走向新生活啊,咋还这么执迷不悟的呢?
河道上尸体顺流而下,很快就飘走了,也带走了几只扑腾着翅膀的夜猫子,但半空中还有一大群在那飞着,王惊蛰忍不住的扭头问道:“你别告诉我,这些猫头鹰不散开,他们就得一直在献祭”
艾雷克斯指了指又突然蹿出来的两个人说道:“很明显是的。”
“服了!”王惊蛰无奈的扔下一句话,掉头就走向了帐篷里,老容见他回来就抬头说道:“没什么事。”
“唰”王惊蛰掏出一张符纸,说道:“今天她和姥姥的麻将得早点结束了,不然我都怕外面那些矿工这一晚上都得死光了。”
王惊蛰的初步怀疑是问题在容韵榕的那朵话儿上,她一入睡之后就去跟姥姥打麻将了,花儿一开味就出来了,那些夜猫子说白了就是闻着味过来了,这个猜测绝对很准,只需要让容韵榕醒过来的话,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果然,片刻之后容韵榕跟她姥姥打完了麻将,王惊蛰掀开帐篷就走了出来,河道里又飘起了两个矿工的尸体,但与此同时半空中飞舞的那些猫头鹰也就此散去了,一下子就飞了个干干净净的。
王惊蛰瞅了眼从帐篷里迷茫着走出来的容韵榕,有一点他很想不通的是,为啥这些猫头鹰不飞到容韵榕这来,而是就在天上飞着,为啥猫头鹰跟他一样都能闻到这个味,别人却闻到。
容韵榕不知道之前生了啥事,只知道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又被解开了两个,这里面的人,除了王惊蛰以外别的人肯定是不敢这么干的。
“有完没完啊……”容韵榕悲愤交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