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老六他们去的这个北宋墓葬群不是啥偏僻的地方,没有在深山老林中,也不是荒郊野地,而是在一片田地中,不远处是一条河,再远点也有山,墓葬群就在田地当中,只不过他们来的时候,这边已经被圈上了。
大概有几亩田左右的范围被人用绳子给圈了起来,一些穿着工作服的人在四周,附近也有几个村民蹲在地上抽着烟。
刑老六看着被圈起来的地方,指了指说道:“就是那了,正中间的位置……”
那块被圈起来的地方已经塌陷了下去,庄稼全倒在一边,有一些地方正在被人清理着,离挺远了还能看见那处洼地还有水渍在冒出来,刑老六之前说的还真没错,他们出来以后不知道为啥,墓葬群就塌了,整个陷了进去,估计墓里现在全都是水了。
“造孽啊!”王惊蛰叹了口气,林汶骐脸色也不太好看,刑老六自然就很尴尬了。
不管是摸金校尉还丘中郎将,虽然都是盗墓的,但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不管拿走什么东西,拿了几样,肯定不会对古墓的结构进行破坏,甚至还得尽可能的保持完好,说句不好听的,这都说不上是谁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你挖祖坟本来就不对了,再把墓给破坏了,那不是造孽是什么?
刑老六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我们也不是有意的,没诚心想要坏了这处墓葬群,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人一出来墓地就塌陷了,其实……我们也心疼的。”
现在再追究他这个责任已经完全没什么意义了,毕竟墓已经基本是废了。
王惊蛰他们三个来到附近的几个村民旁边,散了几个烟后就问道:“老乡怎么回事啊那边,我看着田都塌了呢,那些人在干嘛呢?”
村民说道:“唉,别提了,今年的庄稼是白种了,没碰到天灾,谁知道碰到人祸了啊,我们种的那块田下面好像是有古墓,不知道怎么的,河水倒灌进去后墓塌了,那些人是考古的,我们报警后警察过来看了,现下面是墓地,就给有关部门打了电话,已经封锁了好几天了。”
很明显,警戒线里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考古和历史部门的,这处北宋大墓,肯定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咋办,你想着过去看看,我估计可能够呛了啊”刑老六担忧的问道。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些人会不会现,墓葬被你们动过了”王惊蛰皱眉问道。
刑老六想了想,摇头说道:“可能性不大,我们几个进去的时候挺小心的,墓门是机关控制的,我们研究了挺半天才打开,根本都没用蛮力撬开,进去后里面东西也都没随便乱动,就带走了自己想要的,这墓下要是没被倒灌水兴许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现在墓葬里进水了,就是有啥痕迹也都被打乱了,所以他们肯定不会现有人偷入过盗墓的”
“那就行了,咱们等一会,我打个电话的……”王惊蛰掏出手机,然后拍了拍刑老六的肩膀说道:“别忘了给黄飞家里那边照顾照顾,别的给不了,钱你应该不差吧?他走了,家人得尽量生活好点,就当是弥补一下,说白了我们等于是看着他似的。”
刑老六叹了口气说了声知道了,王惊蛰走到旁边给黄九郎打了个电话过去,他跟对方直接就实话实说了,把详细的过程讲述了一遍,黄九郎听了之后也是倍感惊讶,不过却也没打算追究刑老六的责任,一是看王惊蛰的面子了,再一个是他们部门也没那么死心眼,这片土地上被盗的墓多了,你能挨个去计较么?
“那你等会吧,一会有人给你打电话,然后你跟他说一下问题,让人领你们过去就行了”黄九郎说完正事,还挺埋怨的说道:“你看,来京城了也不找我,我居然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你和林汶骐的消息,不讲究了啊”
王惊蛰笑道:“您老官太大,我怕把你找去了以后容易吓到人,行了,下次我再过去的话联系你哈,这次就这么算了,我这着急打电话呢,回头说吧”
跟黄九郎结束通话没过几分钟,有人就联系他了,是特别事务处理在这边负责的人,名叫曹野,他大概跟王惊蛰了解了一下目的,说等一会自己就能到了。
一个小时左右,那边开过来一辆越野车,走下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跟王惊蛰握了握手,双方寒暄了几句,曹野就说道:“我来的路上跟省博物馆那边沟通了下,我说接到了消息,这北宋的墓葬群可能有点什么非常规性的问题出现,估计博物馆已经给这边的考古工作人员打过电话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黄九郎这部门的人办事都是干脆利索的,没有啥官僚作风,该咋地就是咋地,这源于他们部门工作的特殊性质,但凡稍微磨蹭磨蹭,没准就会闹出大事了,所以处理问题的时候,全都是直奔主题的,十分注意节奏性。
有了曹野领路,王惊蛰他们三个直接拉开警戒线就走了进去,塌陷的那处田地被清理出来的地方,现在大概也就三分之一左右,他们进入以后就现,墓葬群有两处墓门露了出来,墓穴下面也露出了几处地方,包括一些殉葬品,不过墓地里全都是浑浊的积水,都和成了稀泥,下面干活的人穿着雨靴光着腿,工作环境可谓是十分的恶劣了。
曹野领着他们来到人多的地方,然后找工作人员问道:“不好意思同志打扰一下了,我招孟主任,他在哪呢?”
“你们是干什么的,没看见那边拉着警戒线呢么?怎么还往里面闯呢,没看见这里正进行挖掘工作呢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看见这几人,就不满的说道。
曹野从身上掏出一个红色的印着五角星的小本本,朝他示意了下,然后说道:“孟主任在么,我们是国安的,找他有些事情要说一下……”